当天夜间,寒彧三人就在这挚玉楼对面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在李斯琪的逼问下,寒彧将当年的事都告诉了她,李斯琪听完之后,觉得白诗筠有些可怜,又为她感到惋惜。只怪这天意弄人,不禁又为自己感到高兴,还好自己和寒彧没有这些问题。
一连数日,寒彧总是一大早就来到白诗筠房里,对着白诗筠好一顿劝说,然后也不管白诗筠干什么,只是从不允许其他男人靠近她,尽管很多人对他有意见,可是在看到寒彧施展了几次武功之后,便没人敢再乱来,谁都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性命。
这天,寒彧像往常一样准备劝一劝白诗筠,可是他还没开口,白诗筠就先说道:“寒彧,既然你一定要我离开,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身边的那两位姑娘怎么办?特别是那位叫李斯琪的,我看你们关系可不一般。”
寒彧听到白诗筠尽然愿意跟他离开这烟花之地,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楞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个唐小仙只是朋友,李斯琪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将来会娶她。我跟她说过你的事了,她没有意见,我可以把你当姐姐一样,一直照顾你。”
“呵呵,姐姐?是啊,姐姐就姐姐吧,可是今晚你叫那个李斯琪过来一趟,我想和她好好聊聊,免得以后有什么误会。”白诗筠有些疲惫的说道。
“好,我会跟她先说好。”
夜晚,李斯琪如约来到白诗筠房间,看着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正在打盹的白诗筠,李斯琪感到有些可怜,她轻轻的关上房门,默默地坐在了白诗筠的对面,想着再让她多睡会。
白诗筠感觉到有人坐下,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对着李斯琪说道:“你来啦,先前太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斯琪,继续说道:“你很喜欢寒彧吧?寒彧也很喜欢你吧?”
李斯琪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放到了桌上,认真的说道:“恩,我很喜欢寒彧,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那认真的神情,让白诗筠更加的确定李斯琪对寒彧的重要性。
“先喝茶,这茶可是宫主赏的,极品铁观音,你尝尝。”白诗筠说完便自己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李斯琪看了看白诗筠,毫不犹豫的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边喝边说道:“这茶真好喝,清香雅韵。”
白诗筠对着李斯琪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听寒彧说,你们是要去找什么宝藏,不知道有什么线索了没有?”
李斯琪只觉寒彧是个大嘴巴,这种事都随便乱说,但转念一想,寒彧将白诗筠当成姐姐一般看待,这些事对她说了也很正常。想到此处,李斯琪便毫无戒心,老实的说道:“是啊,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线索,我们准备去泗水城那边看看,或许有线索。”
白诗筠听完李斯琪的话,突然脸色一变,盯着李斯琪冷冷的说道:“那么如果你死了,寒彧是不是会痛苦欲绝,难过一辈子?”说着,便从右手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李斯琪刺去。
李斯琪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但她毕竟武功高强,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致命伤,只是左手手腕被划了一刀,李斯琪退到门边,对着白诗筠问道:“你想杀我?你还是想替你爹报仇?”
“哈哈,是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说我能不报吗?可是杀寒彧太难了,而且我是真的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杀你了。”白诗筠有些伤感的说道。
“是啊,杀父之仇,怎能不报啊。可这也怪不得寒彧啊。”李斯琪说完,便飞身跃向白诗筠,想一招将其制服,毕竟是寒彧很在乎的人,她不能伤了,更不敢杀了。
白诗筠看李斯琪过来,眼里透露出一股决绝,待到李斯琪快到她身边时,她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一插到底,丝毫没感觉疼痛。
李斯琪看着倒下去的白诗筠,一时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白诗筠竟会自杀。她弯下腰,右手紧紧地按住白诗筠正在流血的伤口,嘴里惊慌的叫着:“寒彧,寒彧……”
寒彧本在楼下和唐小仙谈笑风生,此时听到李斯琪带着哭腔般的声音,三两步便来到白诗筠房中。
寒彧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白诗筠和旁边满手是血的李斯琪,悲痛不已,他跑到白诗筠身边,一把推开李斯琪,冷冷的说道:“让开!”李斯琪本就有些害怕,此刻被寒彧一吼,心里更加伤心,只觉得无比委屈。哭咽着跑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唐小仙看着李斯琪跑了出去,一时之间不明所以,嘴里叫着:“斯琪姐,斯琪姐,”也跟着追了出去。
寒彧看着李斯琪跑走,心知可能误会了她,可看了看怀中奄奄一息的白诗筠,便想着等以后再来解释。
白诗筠拉了拉寒彧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寒彧,不要怪李斯琪,我本想杀了你报仇,可是我下不了手,其实上次在李府杀苍太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你的样子变了,可是你的眼神却没有变。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过来,就是想杀了你,可是当我再面对你时,却下不了手,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心,也希望你能记住我,”白诗筠喘了喘气,声音越来越小,“我死后,你把我火化了吧,我这身子太脏了,我不希望留下……还有,李斯琪喝的茶……小心我们宫主。”
寒彧使劲摇了摇白诗筠的身体,嘴里哭喊道:“诗筠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寒彧抱着白诗筠的尸体大哭起来,哪里还能记得白诗筠最后的话,只以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斯琪一口气跑回了客栈,一个人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一个劲的哭。唐小仙坐在李斯琪床边,担心的说道:“斯琪姐,你没事吧,那个刚刚寒彧哥哥可能只是一时生气,毕竟那个白诗筠好像快死了。”
李斯琪此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哽咽着对唐小仙说道:“小仙,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唐小仙听着李斯琪疲惫的声音,也以为她要休息,便推门出去了。
当天晚上,寒彧就将白诗筠的尸体抱到城外的树林里火化了,其实他和白诗筠感情也没有太深,只是心里有一丝自责。他默默地看着尸体在火堆中慢慢融化,最后化为一堆尘土,随风而逝。他不禁感叹:这世上能证明你存在的或许只剩下我对你的回忆了吧,若是哪天我也去了,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你曾经存在过,那是可悲?还是可喜?
寒彧回到客栈时,东方的天空已出现了一丝光亮,此刻万物都显得十分安静。寒彧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李斯琪房门口,望着东方那渐渐显现的轮廓,等待着那个红球撩开雾色的面纱。
寒彧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发现唐小仙正看着自己,寒彧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已跃出边际,高高的悬挂在天上。他好奇的问着唐小心:“你有看到李斯琪出来吗?”
“没有啊,我起来就发现你坐在这里,难道是昨天斯琪姐太累了,睡过头了?”唐小仙一脸茫然的说道。
“这样啊,你敲敲门,看看她起来没有。”
“咚咚咚”唐小仙边敲边朝着房里喊道:“斯琪姐,你起了吗?”寒彧看唐小仙敲了半天,依然没有反应,便有种不好的预感。遂对唐小仙说道:“让开,我来撞开。”说着便一脚踢开了门,飞快的跑到床边。
看着合衣躺在床上的斯琪,寒彧轻轻的将斯琪背对着的身子掰过来,这一下却让寒彧惊吓起来,只见李斯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迹象。唐小仙看到李斯琪这个模样,也不由得惊呼起来:“斯琪姐中毒了。”寒彧摸了摸李斯琪的脸,然后从胸口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了一颗药出来,喂到了李斯琪嘴中。原来寒彧一直随着带着解毒的药,他师父曾经说过,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毒药,所以他师父就给了他一瓶解毒丹,说是能解世间大部分的毒,不过也只是大部分。
过了片刻,仍不见李斯琪有任何好转,寒彧就意识到,这个毒可能就是师父口中说的那解不了的少部分。寒彧此时心急如焚,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抱起李斯琪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对着唐小仙叫道:“你快点去将城中有名的大夫全部请到挚玉楼来。”
寒彧抱着李斯琪来到白诗筠房间,将李斯琪放到床上,立马拿起桌上的茶杯闻了起来,只是他不懂药理,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毒药。他焦急的在房里等着唐小仙,只希望她能带来几个厉害的大夫。
唐小仙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大夫,寒彧二话不说,拿着茶杯就问道:“你们快点看看,这个是什么毒,能不能解?”
几个年迈的大夫,气都还没喘过来,就被寒彧拉着问了起来,几个大夫又闻又看,丝毫没有任何头绪,纷纷摇着头说不知道。寒彧听完,只觉得这个诗筠姐死了都还要折磨自己,顿时悲痛欲绝,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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