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我以为我都伤到脑袋了,你还想我亲自过去抱你。”嘴角习惯性斜斜扬起,肆意而又张狂。
这是他心情极好之时才会有的神态。
但是,他的脑袋都伤得包包层层纱布,晕睡了三天三夜,完全不省人事,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他还高兴什么呢?
许小甜不解,“你笑什么?”
“笑习惯河东狮吼的人,也会有腼腆害羞的时候。”他眼底的喜色更浓,望着她的目光更深了些。
她躲闪他眼神的追逐,扭开了脸,只是,手上也没闲着,忙着帮他掖高被子,不忘嘱咐,“刚刚醒来,不好吹到风,引发感冒就麻烦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左雅男咧开的嘴露出四颗白牙,嘴形生得极好,至少比女子还要优美上几分,“害你担心多日了。”
他盖上她放在被子上的纤纤玉手,拉到唇边印上热热的一吻,“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他道歉,带着几分诚意。
许小甜扭脸望着他,十分哑然,“这事就相当于故意踩了人家的脚,又假惺惺地说‘对不起’。那么……”她耸耸肩,说得一本正经,“我能说,道歉有用的话,还用警察来干什么吗?”
她拉扯,从把玉手从他烫得吓人的掌中抽离,心跳以超节奏的速度跳得“怦怦”响,想必近在眼前的左雅男也听到了。
她羞恼,却又无可奈何,这是自己的心,但是,她管不住啊!
她不拉不扯还好,这一拉扯,左雅男下意识抓得更紧了,一手不够用,再加一后复上。
他眨眨眼,敛起笑,“上来。”
“不上。”她答得干脆,轻轻别开眼。
他的眼灼热得险些灼伤了她的人。
“你知道我的脾气。”左雅男二话不说掀开被子,“抱也要抱你上来。吹风又如何?感冒又如何?”
许小甜想退离,哪知背后就是硬实的墙壁,他无路可退。
左雅男在床上站了起来,加上大床的高度,185的个儿显得极高,许小甜不禁扬头,问道:“你要干什么?”
“抱你。”说时迟那时快,他跳下床,一把横抱起她,扔到了床上,“睡了三天三夜,亦想了你三天三夜,不然,我哪知你会深夜降临之时逗留在病房门外。”
被人抓到了小九九,她心羞成了一片桃红色的花海,“原来你早就察觉。难道正如顾医生所言,你晕睡是装的,为了博得同情?”
左雅男压上她的身,冷不丁嗤笑,“你觉得人都要被砸傻了,还有空去博同情吗?亲爱的,小甜,我的心机还不至于深沉到这种地步。”
许小甜想想也是,也就不与他辩解。
怕因为自己的挣扎碰到他还缠着厚厚纱布的脑袋,她自然不敢动弹,由着他欺压。
她的身体软软的,绵绵的,犹如刚刚弹打出来的棉花,左雅男压在上面,伸长鼻子,在她颈间闻了闻,许小甜不好意思,躲了躲。
他忍不住再往前凑,不禁迷恋得不得了,“师姐,你好香啊!”
许小甜微微一怔,轻身一颤,终于不再躲。
千宇航欺负她的时候,也这样夸赞过她,还是吻着她的额头这样点赞的。
这样的回忆一旦忆起来,仿佛就在昨天发生,记忆犹亲,一点也不好受,她的心情正在一点点的变坏。
左雅男可能意识到她情绪的波动,停止了闻香的动作,几不可闻一叹,“那次是我不对,我不该……”
许小甜明明不想听,明明很抗拒他对那天行为的解释,偏偏还是认了真,“你那天为何要与许小路合伙,一起给我下套?”
其实,应该是他指使了许小路那么做。
但是许小路又不是猪,外人说什么他就怎么坑害自己的妹妹?想来,他也是见色轻妹了。
所以说他们是各怀鬼胎的“合伙”。
“没有醒来时,顾寒就给我的手机发了信息,他说,千宇航没伤到你哪里,就是吻了你的额头。师姐,我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跺了他的嘴。”左雅男眼露凶光,不似说假。
“左雅男,我想听的是,你为什么要与许小路合伙坑我,我现在想听的不是你要如何报复千宇航。”许小甜认真的眼神令左雅男微微一颤。
看来,那件事给她造成的心灵伤害的确不小,他深深自责,“师姐,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跟许小路说,让你认了我。”他双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师姐,当时鬼迷心窍,就想听你说你到底喜欢谁,所以才会允许千宇航犯了错。”
“所以,就算我凄厉喊叫,你也想听到答案是不是?”许小甜没来由一气,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无奈他压得实在太紧,双腿被他紧紧夹住,他的上半身压着她的,根本动不了。
她轻轻一笑,笑得媚眼如丝,只是,左雅男看得出来,那抹笑并未达她的眼底,她的眼全是沉静与愤怒,“放开我。”咬牙切齿。
左雅男不依,“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闻一闻精神百倍,伤也会好得快。”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猛一咬牙,心一横,一掌挥上他被砸的部位,鲜红色的血立马渗湿了白色的纱布,染上一抹红。
许小甜依旧咬牙,看着血一滴一滴滴在他脑门上,默不作声。
砸听大脑一阵眩晕,缓了好大一会好缓过来,“你……”不敢置信望着她,呼哧呼哧吐着气,痛苦哼着,“你……”
许小甜逮住机会,往床边挪,想从他身下逃离。
左雅男顾不得其它,翻身侧睡,终于不再压着她,捂着痛得不可言说的脑袋,扯着嘴角,“师姐,真是很痛的。”
许小甜长腿往侧一伸,翻身下了床,脱离他的掌控,居高临下哼了哼,“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的心也会痛?尤其当我看到那把钥匙从你手中落下,静静躺在我脚边,你可知,那种被出卖的感觉残忍凌迟着那颗受伤的心许久许久不消停?”
她记得,当时一边坐在修妆镜前,用酒精擦着破了的嘴边,一边暗暗问候了左家祖宗十八代,甚至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她也没有仁慈地放过。
贱人就是要贱贱地对待,客气什么?对贱人太好,就是对自己残忍的背叛,对自己阴狠的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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