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两****便醒了过来,大夫说是奇迹,只有我自己知道,哪里有什么奇迹,殷师离的一月之说已经过半,若我再躺下去,不过是在床上等死,还不如趁这些时日多吃多玩,以免将来遗憾。
身上虽还没好利索,但总是不流血了,这几日秦轩怕是不想见我了,文雀城的护卫只知我是和杨湘忆一起的,去什么地方也不拦我,而身边炎离虽年少拳脚功夫还不错,一般人也足以应付,因此我每天便出府去玩。
我回头看向宗雀府的招牌,据说这其实就是驸马府,想到原来的皇帝总说我父亲劳苦功高,以后我出嫁可要按着公主的待遇,现如今只能自嘲一笑。
文雀城不大,但有关的传说惊人,所以这小小的城池做了千羽的都城也并无不妥,我每日的活动也不过是去七香斋吃东西,去陇春楼看姑娘,去断忘河开花。吃完东西稍作打扮,换了一身青衫就和炎离去了陇春楼,姑娘们见我已是熟客,只一味调笑炎离,楼里的妈妈见是我也不说一句话,只要不打扰她生意,便随我四处逛了。
逛累了我便敲敲小池边的那间小阁,三短一长,若没客人门就开了,若有客人便是一阵金簪玉环响伴着脂粉的小曲儿。这小阁是怜素的,陇春楼里她是我聊得最好的人。
三短一长的声音刚落下,小曲儿便跃出了窗户,我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要走,却是脑门一黑被人打昏了。
“是谁?”人在暗处,我看不清。
“羽后让我杀你,可还有什么遗言?”声音模糊却是响亮。
我起身弹了弹尘土,“这位英雄有话便说吧,用不着借羽后的名号。”
有一阵,里头没声响,我还以为人走了,刚要开口便见里面走出一人,是阿赫。不由摇头,这人倒是学了哪里的作风,也不干脆起来。
“你可还记得与燕帝的约定。”
我苦涩一笑,“自然记得。”
“那为何迟迟不动手,一路上我一直跟着你,别说你没机会下手。”阿赫浓眉横起,隐约还见得江湖草莽之气。
“我若让你带句话给他可以吗?”我多愁善感起来,但也不过剩下几日性命,该说的话还是说完比较好。
“说吧。”
“你问问他,喜不喜欢我,若喜欢,就叫他三日之内过来把我带走,若不喜欢,我们就再也别见面了。”
阿赫听完一楞,他以为我要他传的是杀秦轩的计划,但如今这种话让他一个粗人如何带得?他面有怒意,觉得我我是戏弄他,但看我神情悲切又不像是开玩笑,只道,“话我会给你带,一月后是千羽国大庆,那时下手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你自好自为之。”
我摇摇头,“此事事关重大,我怕是没有机会做了。”阿赫以为我想推脱,便是举了举手中的大刀,想要给我一个警示,却不想我跪了下去。
“我中了毒,还没找到解药,也就几日的性命了,若你看在我们还算有些交情,便去告诉韩澈,我等他三日,三日过后,他若不想见我,这辈子也就见不到了。”
“你……”阿赫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对于一个时日无多的人来说,多说无益。
阿赫走了,我揉揉酸疼的膝盖踉跄起身,望着阴沉的天色不知如何是好,这是炎离从一旁草垛走出,我与他对视,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带姐姐回家。”炎离牵着我的手,随后再没有话。
到宗雀府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街边都点起了灯,守卫见了我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让我进门。
到了房间已经备好了一桶热水,我脱了衣服就泡了进去。杨湘忆的驸马府就好像只有我和秦轩两个人,也许是他们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我这么一个闲人身上,也许是觉得我时日无多,不用计较,这几日竟是难得的清静。
三日,从燕国到千羽,怎么可能,莫说我当年到燕国也是经过了几月的时间,我给韩澈出了个难题,当然前提是他在乎我,若不在乎,也就当个笑话一笑了之了。
水温渐渐凉了,我忍不住打寒颤,想起旁边可以舀热水,就去拿水瓢,摸了半天却是摸到一只手,不由惊慌失措,贴着水桶转身一看,原来是秦轩。
他不说话,拿起水瓢往桶里舀水,身上总算是回暖了,但我还是盯着秦轩。
似乎很久没见过他了,六日,还是七日,我如今只能记得自己还剩下几日。已经加了三瓢水了,但秦轩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加水。
有些烫,但是还忍得住,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一直追着我不放干什么。
“够了……水很烫。”
他像是没听懂我的话,还在加水,我看到自己的皮肤微红,有些吃不消,只好抱着手猛地从浴桶里出来,转过身正要出去又被一把按住,我挣扎道,“你想杀了我吗?”
秦轩不知发什么疯一脚踹在浴桶上,浴桶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随即碎成了几块,我倒在地上,心有余悸,只听得门外有人喊,“秦公子,可有什么事?”
“没有。”秦轩淡漠地回答两个字又直接拖起我扔到床上。
我刚要起来却被他压下,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背,我们之间隔着那层湿透的布料,但依然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
手臂撑着床板,但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混乱中他贴着我的耳朵,愤怒的声音几近咆哮,“你想让韩澈带你走,简直是做梦,”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连那层湿透的布料也不见了,在水的作用下,更加难以分离,“你要死,也是死在我身边。”
这次是从后面,我不知道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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