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殿外涌入一队侍卫,拔刀押住地上挣扎想要捡起长剑的窦汉。窦汉行动受制,便抬头狠狠的瞪着殿上的蔺九卿,眼睛血红,发疯似的喃喃:“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蔺九卿皱眉看了一眼狼狈的窦大将军,吩咐:“退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有所动作,见长公主身侧的黑衣少年点头示意,这才放下刀剑缓步后退。
神情恍惚的窦汉见侍卫退开,竟一个起身捡起地上的剑再度向长公主扑去,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喉咙眼。
但见长公主一个侧身躲开剑锋,反手一掌拍在窦汉的心口。
“碰”的一声巨响,窦汉的身体径直飞出,摔向百官站立之处,惊得一群人连连后退。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暗红色浸透了华丽的地毡,星星点点,竟还带着内脏碎屑!
不过这一击倒是让窦大将军清醒了不少,惊恐万状地抬起满是血液的脸看着居高临下的少女——
“她…!…她…妖!是…”
蔺九卿阴沉着脸暗中向侍卫们示意,一众侍卫得令后提刀向窦汉聚拢,挥刀直下,“呲”的一声刀刃刺破皮肉,溅了侍卫们一脸的血红!
窦汉竟是死在了乱刀之下!
众大臣腿脚一阵发软,他们混迹官场多年,勾心斗角,暗里谁没弄死过几个人?但从来都是软刀子,暗地里杀人,如此血腥的场面可算是人生头一遭!
长公主的这一手愣是恶心到了一群平日里享乐惯了的大官们,连丞相邓尧也皱着眉头掩袖遮住口鼻,更甚者有人当场呕吐起来。
看着众大臣难得一见的丑态,蔺九卿嘲讽的一笑,冷眸挑眉道:“众位大人戏可看够了?”
众人脸色一白。
蔺九卿见殿中再无人敢出言反抗,又说:“孤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坐上帝位,也没那个心思陪你们演戏!”
众大臣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大蔺是先帝的大蔺,更是太子的大蔺。
孤受先帝抚养长大,是先帝亲封的长公主,也是太子的长姐,所以他的江山由孤来守护,他的天下即孤的天下!
敢觊觎他的的江山,便是觊觎孤的天下!
——顺孤者昌,逆孤者亡!”
便见殿下众臣皆俯首:“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闹剧收场,长公主以其绝对暴力的手段压下了一众老狐狸们蠢蠢欲动的心,也让他们知道了,这天下,又多了一个心有城府、武力强大的长公主。
礼官宣布退朝,大臣们纷纷惊魂未定地离开太和殿,只有丞相邓尧在经过窦大将军的尸体时稍作停顿,一旁有同僚掩住口鼻匆匆看了一眼,说:“这莽夫竟发疯想杀了长公主,也是活该!”
丞相邓尧却摇了摇头,心中疑惑不解。窦汉虽是农民出身,武夫一个,但好歹也是随太祖皇帝打过江山的人,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大臣们离开,黑衣少年招呼侍卫清理窦汉的尸体,蔺九卿站在大殿,仰起头凝望着殿上的皇座。
内侍总管李德海佝着身子从侧门进来,正好撞见几个侍卫将窦汉的尸体抬出去,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抬袖遮住了口鼻,见蔺九卿站在皇座前发愣,于是迎了上去。
“殿下,礼部的人刚刚来报,说在帝宫外寻了一处地方,做殿下的公主府宅基,殿下您看怎么样?”
蔺九卿没有回答,依然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表情凝然不动,眼眸空洞而又深邃,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沧桑感。
这象征权力的位子,是野心家们趋之若鹜的所在。在后宫时,她曾想过,若她能坐上这位子,是否便不再受人欺压。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坐上去,但不知为何,脚下沉甸甸的,移动不了半步。
“殿下您看怎么样”李德海疑惑着再次发问。
蔺九卿回神,看着李德海:“宅基地”
“没错。”李德海点了点头,“殿下如今是摄政长公主了,身份地位不同于以前,是应该从宫里搬出来,另寻一处地方做府邸。”
蔺九卿只觉讽刺,她不过借窦汉之死敲打一下这些大臣,这些人前脚刚出殿门,后脚便算计着来讨她欢喜,真是考虑周到!
“这些小事你拿主意便是,用不着孤来定夺。”
李德海会心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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