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剧烈的抖动起来，近乎不能控制云纹笔。

李道然心中震动，他从未想象过兽皮上会有如此恐怖的威能，此刻与云纹笔中的气息相互冲撞，勾勒出纹路。

“灵纹阵法，有的想合，有的相斥，一切都要你自己来拿捏。”

夜冰神情严肃，在一旁指导，陷入灵纹世界中的她完全不同，美的近乎禁制的雕像，双目泛动着异样的色彩，身心全都在了灵纹上。

很快，李道然就是感觉到了夜冰所说的，这张兽皮很不同，其中的能量如山海一般，手中云纹更是如椽大笔，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便是感觉到了沉重。

“掌控自己的神识。”

夜冰开口，她手腕轻轻一抖，搭上了李道然右手，沿着纹路继续向下。

柔软的触感，让李道然心神一荡，他心中一声叹息，将所有杂念排除在外，此刻可容不得半分开小差，仅仅是手中这支笔，价值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至于兽皮，不用想也能知道，定然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有了夜冰的帮助，这一笔更是顺畅了许多，他脑海中神识如涓涓细流，仔细的平衡兽皮和云纹笔之间的气息。

“一旦有任何的倏忽，就会形成败笔，甲胄材料有会毁灭，更为眼中，灵纹笔也会炸裂。”

夜冰一边指引，一边教学，李道然恍然，一笔完成的时候，他才明白其中的艰难，期精细的程度，不亚于任何其他的东西。

不难想象，本来是无比巨大的阵法，此刻全部都要浓缩在方寸之间，一丁点的差距，就会带来巨大的变化。

呼呼……

李道然大口喘气，有些头晕目眩，仅仅是这一笔，对于神识的消耗堪称巨大，他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美女搭档，你一共有多少次败笔？”李道然好奇。

夜冰皱眉想了想，旋即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十次？”

夜冰摇头。

“三百次？”

夜冰再次摇头。

“三千次？”李道然有些晕头了，这样的甲胄材料绝对罕见，一件都价值无限。

夜冰点了点头，很不在乎道：“差不多吧，具体的数目我忘记了。”

李道然彻底被震惊，三千张灵纹甲胄的材料，就算是一阶的，也是一笔惊天的财富了。

“我靠，真是有钱人，这得老子炼多少的器！”

“这不算什么，等你见识了真正灵纹师的世界，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修仙界最敛财的职业，就是灵纹师。”夜冰轻笑，那些五阶六阶灵纹师的财富，连她都需要仰望。

“我的妈呀，这是要发呀！”

李道然脑力有些空白，他穷尽了想象力，也难以囊括那样的一个世界，在他看来，夜冰的房间已经是极致了。

“好好练习，等你有了足够的资格，到灵纹圣殿，哪里有世界最宝贵的财富。”夜冰嘴角露出几分笑意，被李道然的表情逗乐了，末了不忘敲了一下李道然的头，道：“既然学了我的灵纹，以后你就叫我师父吧。”

“这怕是不妥，自古师徒有别，一旦相恋，有违伦常。”李道然话说一半，调侃夜冰。

谁知夜冰认真道：“那是你们人族的规矩，在夜族可没有束缚。”

李道然心中很得意，虽然不知夜冰的话是真是假，心中也是有些甜蜜，经过半天的融合，两人之间的气息也算是融洽了几分。

剩下的时间，李道然没有丝毫的浪费，再一次绘制出了一笔之后，仰天倒在了地上。

夜冰只是看了一眼，就是提醒他休息一个时辰。

然而只是隔了半个时辰，李道然就是爬了起来，再次开始绘制灵纹。

对于此事，夜冰有些惊奇，因为灵纹师需要强大的神识力量，还需要大量的神识操控，寻常修仙者要想分心用之，其体力必然偏弱，李道然却很反常，跟一头牛一样，休息半天又是精神饱满。

……

暗无天日的世界中，永远是灰白色，这片大地没有任何的生机。

天地之间，灰白色的烟雾在飘荡，很久都没有任何的生命经过。

枯燥是这里永远的主题，突然在这片天地见，多了一丝浮躁的风，一阵淡淡的雾气翻涌过处，出现了一座低矮的山丘。

一具骷髅缓缓从远处行来，他到了山丘的地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这座山丘比平日大了几分。

他靠上前去，想要观察的仔细一点，以至于硕大的颅骨都触及到了山丘。

说时迟，那时快，他低头的瞬间，两道猩红色的光芒亮起，骷髅空洞的双眼中出现几分茫然，这是他最近才得到的头颅，还很不好用。

咔嚓！

那两道光芒之后，一双冰冷有利的手伸出，在骷髅还没有做出反应之时，头颅已经掉到了地上，

半天后，山丘破开，出现了旱魃的身影，她的气息很虚弱，近乎是本能的将颅骨内的那一丝气息吸收。

吸收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将颅骨掩埋在了山丘之中。

顺着远处看去，已经有五六座的山丘，都比平时大了几分。

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对着远处快速行去，敌人要来了，而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对付，她已经跟随了整整一天的猎物，最终她选择了谨慎，对弱小的骷髅兵下手了。

咔哒！

数里之外，一盘暗黑色的烟尘中，一匹骨马出现，它的骨头多了一些，比先前更加高大了一些，骨马的背上，骷髅首领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他转过身，将身后的骷髅清点了一遍，随即发出一声咆哮，竟然又少了一只。

他突然暴怒喝停了骨马，抽除了骨刀，发出一声示威般的咆哮。

“肯定又是她来了！”

骷髅首领没有感觉到旱魃的气息，但他心中很笃定，这次的手法比上次更加高明，却是如出一辙。

“看来需要惊动沉睡的大人，这样下去，就完了。”他扫视远方，心中这样想着。

第五日之后，李道然终于是长出一口气，彻底累倒在了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他太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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