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傅长垠一个笑容晃了眼,萧小韶暗暗嘀咕了声,想起身去扶,但无奈手脚依旧酸麻,一动作各种令人抓狂的麻痒感。
“把手伸过来,你这是血液流通不畅,困了就去三楼睡会儿。”看到萧小韶轻抽着气,傅长垠扶着小邓的手坐到轮椅上后,顿时轻笑着说道。
萧小韶抬头看着他,嘴角扯开些许笑容,带着点郁闷和委屈,然后点了点头,咬着牙将手伸过去放在他双膝。
手臂处一波又一波的酸麻并未立马消除,有力又柔和的手指以合适的力道或轻或重按捏着,酸酸麻麻的滋味别样酸爽,萧小韶看着傅长垠认真的模样,长而密的睫毛像鸦羽般,只听到胸腔内的心脏一声又一声的跳动着。
美人如画啊!
或许是注意力被转移,或许是傅长垠的按捏作用巨大,不到十分钟,双手的酸麻感褪去,就已经行动自如。
傅长垠笑眯眯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掌心,说道:“自己按双腿,不要怕酸疼。”
在某人的“虎视眈眈”下,萧小韶瞪了瞪眼,认命的开始按按捏捏。
“力道稍微重一点,软绵绵的,是不是中饭没吃饱。”
“别这么重啊,这可是你自己的腿,你是想起淤青吗?”
“我看你得找个师傅学习一下,以后也可以给我按按,这按摩其实是个技术活,上手了就知道也是一门学问。”
……
萧小韶听着傅长垠指指点点,嘴角简直想抽又不敢抽,这人出去了一趟是怎么回事,变话痨了?!
简直崩人设啊!
心中各种碎碎念,原本对这人的恐惧感如今几乎消失,萧小韶瘪着嘴没说话,直到酸麻感渐渐消去,她才扶着沙发起身。
起身抖了抖脚,萧小韶看向脸上挂着笑的傅长垠,“哥哥,那我去睡会儿。”
“去吧,过会儿我来叫你。”
傅长垠点点头,看着萧小韶走姿不大利落的离开,神色顿时冷沉下来,面上的笑意丝毫不见。
“去书房。”
低沉的声音响起,小邓立马推着轮椅往一楼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的窗帘紧闭,璀璨的水晶吊灯散着堪称刺眼的光芒,傅长垠径直到了书桌前,开启电脑。
看到屏幕中一个图标,鼠标轻点。
十来个画面顿时跳了出来,傅长垠瞥了眼,找到“客厅”,点了进去。
从出去后到目前的画面顿时一一展现,在看到萧小韶和沈清瑶的冲突时,傅长垠微微眯了眯眼,良久后轻叹了声。
萧小韶说困不是假的,她还真有些昏昏欲睡,乘坐电梯到了三楼,打开指纹锁后,她就换了睡衣窝进床里。
暖气打的不是很高,盖着被子睡刚刚好,鼻端时不时传入清爽的薄荷味,萧小韶咸鱼一样翻了好几次身,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萧小韶睡着的时候,傅长垠面无表情的在书房坐着,低调奢华的书房在这时候尤其显得空荡荡,面前的电脑液晶屏上,所显示的正是三楼卧房的大床。
大床的一边,被子微微隆起,睡着的人都缩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
傅长垠伸出手,按下几个键,眼前的画面顿时放大。
指腹在侧脸上流连,傅长垠眼中显露出些许复杂,继而又渐渐柔和。
“咚,咚!”
指骨敲击木门的声音,让傅长垠从自己的情绪中醒转,他目光瞬间冷沉,边叉掉当前页面,便说道:“说!”
“先生,沈小姐找您。”
门外很快传来小邓的声音,傅长垠冷了冷眼,“让她进来。”
一问一答间,门外的沈清瑶面色相比刚才,显然有微不可察的不愉。
十年前,她想见傅长垠,可是想见就见的;十年后,竟然是需要助理先通报。
其实也不是这样,先前几天,她可没这“待遇”!
一切,似乎都源于那个长相精致的女孩到来之后。
垂下的眼中闪过冷厉,书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沈清瑶微微扬起的面容上,已尽然是浅笑。
“清瑶,有事?”
电脑液晶屏已经一片黑暗,傅长垠这时候,手上多了本黑色的厚壳书,他抬眼看向浅笑着进门的沈清瑶,挑了挑眉。
“是想问问你,长歌晚上住哪个房间,她一个多月未住,怕是要打扫一下,刚才还见人在客厅,这会儿也没看到她。”沈清瑶缓缓的走到书房另一边,然后笑着开口。
“她住三楼,没必要清扫。”
傅长垠面容冷肃,气质沉静,他手上捧着书,深邃至极的眼眸看着面前的沈清瑶,淡淡吐出一句话,眼神不起波澜。
听言,沈清瑶的面色顿时僵了僵,看向傅长垠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哀怨,“是住……三楼吗?”
三楼代表着什么,在傅家别墅住了不少日子的沈清瑶,又岂会不明白!
十年!她当初就不该离开十年啊!
傅长垠的身边一直没人,她一直都放心的没回来,直到听说傅长歌的传闻。
她都不曾踏足过三楼,那人竟然已经住在了三楼,难道真是有所不同吗?!
沈清瑶从来没有这一刻那般,觉得心慌。
她的一切爽快日子,可都来源傅长垠对她的情谊,与那一份与众不同。
如果一旦失去了这些,她会成为一枚弃子。
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露分毫,沈清瑶怔愣的望着傅长垠,刚才说出口的话,似乎还在空气中游荡,她闭了闭眼,脸上掩都掩不住的失落与忧愁。
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勉强,傅长垠的沉默不言让她心一点点往下沉。
“原来是这样,那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清瑶,家里的事情千叔都有数,你不必太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啊,活的轻松点最好。”
傅长垠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开口,他神色不变,只是最后的半句话放缓了速度,有些意味深长。
“也是。”两个字说的干巴巴,沈清瑶微垂着眼,被书桌掩住的双拳渐渐紧握,“其余也没事,我先出去了。”
书房的门被关上,手中的厚壳书被放在一旁,傅长垠的面容在水晶吊灯下,映照的纤毫毕现,他背靠着椅背。闭上眼微仰着头,眉眼间透出罕见的几分疲惫与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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