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几小朵白云,像镶了金边的茉莉花,从云缝中冲出来。
晨纱渐渐地碎了,缭绕着,盘旋着,像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把金色的阳光洒程仙惺忪的脸庞上。
程仙望着四周朦胧而迷茫,身上的风袍随着起身而缓落,她急忙伸手去扯,忽闻屋檐下传来的笑声。
“程大先生,这房顶上风景怎么样?”安昕站在院里,微仰着脖子笑道:“要不这早饭我给你端上去?”
她有些头疼的回忆起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来,如果说回忆是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依旧分明。
但昨晚烙在唇上的吻,却也依旧让人记忆犹新。
程仙甩了甩脑袋,迫使自已忘却那深深刻在脑海里的东西。
“阿仙?”刚踏进院门的江文瑶进门就瞧见这诡异的一幕,惊奇道:“你在上面做什么?”
“啊,文瑶?啊,我…..我这就下来了。”
程仙语不成句的回应着,六子在下面撑着梯子,慢慢地扶着她往下走。
“怎么样,楼上风景如何?”安昕坏坏的揶揄。
程仙没好气的道:“欲知此事,还得亲自体验,要不你也上去坐坐?”
“我怕高,可不敢上去呆一晚上。”安昕欢快的笑声引得程仙杀出一记记白眼。
“你们在说什么?”江文瑶身着紫色长裙,头发垂在两旁,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你在房顶呆了一晚上?怎么回事?”
“听她乱说,没有的事。”程仙捶了捶躺了直发酸疼腰背,含糊道:“进屋说,你怎么一大早来了?”
江文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调皮笑道:“我被家里看得严,昨天你生日我也没来。这不来送礼来了,你快看看喜欢不?”说罢,便呈上礼物盒来。
程仙知道她的性子,边拆着包装边说:“那就先谢过啦,对了你父亲的病如何了?昨晚我与你大哥回去看了看,当时人杂事多,我也没来得及问安,他今日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可能是夜里受寒了,突然高烧,我大哥给他拿了些药吃,当晚就退烧了。”
程仙终于拆开了繁复的包装,之间锦色秀盒中放着一只种质细腻通透的翡翠手镯,那镯子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用料厚。
她知道这种没有绺裂的手镯是非常具有收藏价值的,心里更明白这只手镯定是名贵得很。
“文瑶,这手镯一定很贵重,我……”
江文瑶听得她想说的话,便不言不语的笑着拉过她白皙的手腕,直接取过翡翠手镯套上去。
“玉可挡灾,辟邪。”江文瑶举起她手腕上的翡翠,“而这个翡翠手镯的价值就是为你守护住祥瑞的福气。”
程仙见她浅笑轻颦,看着抬起的手腕,晶莹剔透中,带着娇艳欲滴的翠。
心知江文瑶为人简单纯真,便也不再多般推辞,笑着再三道谢的收下了。
江文瑶环绕了四周,发出轻声的一个“咦”字来。
“阿仙,我大哥没送你他画的画吗?”
程仙被她问得不知所云,“什么画?没有啊。”
江文瑶闻言后,心知自已这比脑快的嘴又说溜了,便立即捂住了嘴,使劲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不知情。
程仙自知江文瑶的脾性,便装着毫不在意:“那好吧,我不问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后,江文瑶是在憋不住道:“我大哥居然没把那副油画送给你?那是他偷偷画了好久的,说是要在你生日那天送你一个惊喜。”
江文瑶的话像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浪花,程仙的心情也像浪花一样欢腾起来,随后就剩下一阵阵难以言说的涌浪,层层思绪叠在心头。
江文瑶见她不说话,便懊恼道:“我说的太多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大哥是我说的,我可是答应过他要保密的。”
“嗯,我不会说的。”
“阿仙,我觉得我大哥是喜欢你的。”江文瑶干脆语不惊人死不休,“真的,他看你的眼神,还有你受伤时他那紧张担忧的样子是不会骗人的。”
程仙慌得有些结巴:“那,那是,因为他是,他是医生。”
“不不,不一样。”江文瑶嬉笑道:“他总是三句不离你,总把你挂在嘴边,都说心有所想,才话有所倾,你说,这难道不是喜欢的意思吗?”
“我,我不知道。”程仙被她问得面红耳赤。
“阿仙,你要是能当我嫂子就太好啦!”江文瑶欢呼。
程仙见她雀跃的瞎欢闹,便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
不料两人追闹之下,不小心碰掉摆在桌上一只不起眼的原木盒子,那盒子摔落在地之间从里面掉出一件戏服来。
江文瑶小心的拍了拍手上的戏服,眼见白底绣橘红色花外面一层纱罩衣的帔,既典雅又带着几分清冷,便赞叹:“这件戏披真是精美,怎从来没见你穿过?”
程仙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她手上的戏帔,头皮发麻,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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