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猛地将烟微锁入怀中,气息慢慢便快,“我在这里,怎容得你孤身犯险?”
“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好的机会。”纤纤玉指轻抚着凌栖迟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后背,可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刚好遇到两个神志不清的醉鬼,刚好那个老三又是名副其实的色鬼,刚好今日上山还有士兵相助。一切都刚刚好,巧到不允许凌栖迟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喉结滚动一下,紧蹙的眉头间透露出微微的挣扎,却又看到烟微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最后只能化为一声不甘的叹息。
这便是妥协了,烟微粲然一笑,“三哥安心,烟微那点拳脚功夫还是足以自保的。”
她边安慰凌栖迟边匆匆将身上的金银玉器扔在凌栖迟手中,头发只用粗布条松松绑着,又从地上抹了一把泥到衣襟、裙边、鞋面。
众人还讶然于一个窈窕淑女变为村姑的过程,那‘村姑’却已然毫无顾忌地冲出了树林。
猝不及防,她脚下一滑,正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两个酒鬼脚下。
“妈的,晦气透顶!”高个子迷糊之间,飞起一脚,正中烟微腰部,“哪来的臭叫花子挡路?”
“哟,还是个母的?”那矮个子搓着手走近些,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哥哥带你去玩玩可好?”
他一边淫笑,一边已迫不及待地上手去摸烟微的脸颊。
刚刚被踢得极重,烟微一时吃痛,热泪盈眶。此刻又加之那酒鬼上下其手,惊惧交加地蜷了蜷身子,倒俨然一个梨花带雨的俏佳人。
“咦?倒还有几分姿色。”矮个的抹去烟微脸上的泥,如获至宝,“若不如孝敬李老三,咱们也好领个赏。”
“好是好,只是……”高个的犹豫不决,今日刚因为女人挨了李老三的骂,若是此刻去邀个功倒也不错,可山寨向来是不许带外人出入的啊。
“就你这胆子?”醉意正浓,矮个的可管不了着许多,轻蔑一哼,“你不敢就算了,老子自己去邀功!”
“我……你……”
“求大爷放了奴家,求大爷放了奴家。”烟微柔声细语的呢喃,白皙的脸颊上泪痕斑驳,连连求饶倒更显楚楚动人。
见烟微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两人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了,一把将烟微抗在肩上便一路趾高气昂地往南路健步而去。
凌栖迟一行人都是习武之人,轻功自是不差,再加上那山贼醉意迷蒙,轻易就尾随着踉踉跄跄的两人上了山。
穿过蜿蜒小路,至山顶方见一个规模并不大的寨子,从外面依稀可见寨子里人并不多。想必是接到风声,今日官府要从北路剿匪,大部分的力量都被分散出去了。
如此正好,十几个习武之人对付这些还是绰绰有余,而只要抓住了盼兮等人对于凌栖迟来说就够了。
十几人依照凌栖迟指示,两人去营救烟微,四人控制寨子外的守卫,而其余人一同直奔山寨大堂而去,待擒了王,其他的咯罗自然不再话下。
“谁?”大堂里的盼兮厉声一吼,毕竟是八个人的脚步声,即使再轻,也难逃她的耳朵。
只是一切来的措手不及,即使察觉也已经晚了,更何况大部分的兵力都在北路防守,此刻的山寨只是个空壳子。
“谁派你来的?”处于绝对的优势,凌栖迟也不与她兜圈子,直接了当地质问。
“呵,我玄虎帮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盼兮倒也未见丝毫慌乱,双手叉腰,颇有当家的气势,“何需答你?”
“你若不答,本王今日便毁了你这寨子!”
“王爷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盼兮嘴角一挑,轻拍双手。只见刚刚醉意朦脓的两个山贼竟将烟微五花大绑捆了上来。
“醉酒之事老娘稍后在于你两人清算!”盼兮啐一口,鄙夷地瞥一眼战战兢兢跪着的两个人。
又一把将烟微拉到自己身前,扼住喉咙,“王爷若是舍得她,尽可毁了这寨子。”
烟微刚刚被送去的是李老三的房间,这李老三拳脚功夫实在是差,又胆小如鼠。因此即使今日官府剿匪,他房中的守卫也不再少数,两个人根本无法救出烟微。
而烟微被绳锁捆的极紧,即使自己还有些拳脚功夫也一时挣脱不开。
形势骤然逆转,盼兮毫无顾忌地扯住烟微的头发,狞笑:“王爷若要她,便让其他人都退出山寨。”
百密一疏,凌栖迟看着被捆绑的烟微,即懊恼又心疼。可如今也只好先由着盼兮了,他微微摆手,屏退其他人。
身后的士兵,面面相觑。此刻勤王是绝佳的机会,可煜王的指示却也不敢不从,只得悻悻然先退出百步。
“不要动她,钱财还是其他都好商量。”这一次,凌栖迟的语气已低到尘埃里。
可盼兮听了此话反仰天大笑,“煜王恐怕不知道我玄虎帮的规矩?盼兮接了这单若是不做,那死的就是我了。”
盼兮媚眼骤然变冷,抽出腰间的匕首,凌厉的寒光折射着正午的灼灼烈日,刺得人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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