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说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我知道她又在拿我开玩笑了,但我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叫她本名的话就会暴露,但是不说话的话,就会让何言这样一直捉弄下去。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何璐弟一直不敢进来这里,敢情是有姻缘在啊!”
不不不,您误会了……
我只是单纯的害怕这里会有很多人,那样的话会很吵而已。
文严一边怕打着我的背,一边开着中年人才能听懂的玩笑话,足足的一副大叔样。
“唉,算了。当年小不懂事,毕竟都已经过去八年了,忘了它吧。”我隐约的看到何言嘴角的一丝贼笑,她似乎是打算编造出一个合理的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在我的面前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向我询问着“听严哥说你工作不顺,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班上有个问题学生想要退学。是个相当不得了的学生。”
“就只是这样?”
“这已经是大事件了!”
“退学就退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刘文严一边咳着盘中的花生米,一边向何言教导着身为教师的职责。
“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学生退学对教师来说是最大的打击。所谓的老师啊,就是为学生们的未来指向最好的捷径,更何况我们还是军校。对于每个孩子来说,退学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一定会是一条艰难而又充满荆棘的道路。”刘文严说着,喝着小瓷杯中的热酒,发出中年大叔才有的享受般的感叹。“哈!果然自酿的酒最辣了。”
何言笑了笑,我能看出来她用着敬佩的眼神看着刘文严。
“这样啊。”
“如果这时候有学生退学的话,那么责任一定会是我们新人教师的过失,一定会被学校审查和再教育的。虽然是何言的班级,不会直接针对我就是了。”
我试着告知何言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何言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这样啊!”
“好啦好啦,没事没事璐老弟,喝酒就好。”
刘文严将烧酒导入到我的瓷杯中,他对我笑着。
看着杯子中的白色液体,有些犹豫……
我不是很会喝酒的类型,虽然我已经成年了,法律上也是允许的。
记得又一次在边境当治安员时喝醉了,便对着同事大打出手……
从那之后,队伍里将让我喝酒当成了禁忌。
“我,我能喝吗?老,老板娘?”
我向何言征求着同意,其实我并不需要向她去征求什么……
只是害怕我在失控的时候会有一个控制我的保障。
不过何言似乎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哎呀?才几年没见,连我叫什么都忘记了?”
“璐老弟,真薄情啊。”
刘文严在一旁附和着。
我不明白他附和个什么劲……
实在不行编一个名字吧,虽然我的取名水平很拙劣。
“何……”
我刚要说出“何”字,又挨了她的一击重拳。
“老娘姓苏!叫我苏酥!哼,渣男。”
“哈哈哈,璐老弟喝酒喝酒。”
我和刘文严的杯子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对于好久没有喝过酒的我,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涌上来。
入口温热,但到了喉咙就有一种灼烧感,一直顺溜延伸到胃部。
扭曲的表情表现在脸上。
“璐老弟,别喝的太急,慢慢来,夜晚还长。”
我立马拿起桌子上的花生米,压了压胃里的酒。
这才缓过劲来。
一时间尴尬的没有了话题,我环顾四周,餐厅一直没有上人。
“怎么这个点了,店里还空荡荡的?”
我理所当然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就在这时何言停止了擦拭杯子的动作。
她的脸色发黑,很是难看……
“哈哈哈哈,其实这个店之前很出名的,都要隔一天预约才有位置。”
“是发生什么了吗?”
刘文严看着何言,忍不住的笑着。
“这个啊,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了。当时店里出了几个爱找茬的人,骚扰服务生。”
刘文严说到这里,我这才发现当初在店里看到的美女服务员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店里似乎只有何言一个人守着。
“然后那?”
“当初老板娘还是员工来着,被骚扰的时候,二话没说直接将那几个找茬的人暴打了一顿来着。据说是断了骨头,到现在还没好那。”
我多少可以想象出来当时的场面。
是谁嫌自己活得不够长了,居然敢骚扰何言……
刘文严笑着继续说着。
“我现在想起来那个人被老板娘追着打的样子就想笑,好像还打坏了一把椅子。”
打坏了一把椅子?
……
换句话说,现在不是打扰米可波罗,而是要为了赔偿椅子的损失而不得不为米可波罗打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三个月来何言都了无音讯的原因了。
何言默不作声的,继续擦拭着手中的杯子。
“貌似要赔偿店主的样子,不过自那之后客人就不大来了。说实话对于店主的损失似乎并不值一把椅子钱,现在可能还需要再加上一个杯子。”
在一旁一直听着刘文严的诉说,不知喝了多少。
只见一杯一杯的灌入自己的胃内,毫无顾虑,毫无思考的一杯杯灌入自己的身体。
不禁打着酒嗝,泛红的脸像是在向何言与文严宣告着自己喝醉了的事实。
“什么教师的精神,教师的职责,我都不在乎。只是,如果她退学的话……”
“这里可是在谈论身为教师的职责,如此高大上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庸俗。”
我能听到何言抱怨着,责备我不过大脑的言语,但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行为变的越发的激进。他怕打着前台的桌子,情绪高涨的叫嚣着。
“高大上有屁用!能当饭吃吗?!”
“喂喂喂!别乱叫!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了,坏了我还要赔!等等,你该不会喝醉了吧?”我继续怕打着桌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被酒嗝顶了回去。“喂!我说话你听不到吗?还有别给我拍桌子!”
“好啦好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到底,老师也只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上班拿钱也是理所应当的。”文严刚想要伸手劝阻我们两个人的争吵,却被门外的赶紧来的某个女士给打断。
“好啊你!又在这里喝酒,跟老娘滚回家!”
“……哎!老,老婆……”
文严拿起自己的外衣,战战兢兢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像是在交代着遗言似的,向何言说着。
“钱先记在我账上……看样子我要先走了……”
“哎?这就走了吗?”
我向他询问着。
“没办法,今天可不是喝酒的日子。”文严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我,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何言,一脸尴尬的样子。“……还有,拜托了。”
拜托?拜托什么?
我还没有追问,就看到文言被他的老婆想拽出了餐厅,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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