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越过起伏绵延的群山，便是天华寺。

原本金壁辉煌的大雄宝殿已经化成一片焦黑的废墟，地面上到处都是坑洞，原本生着一片莲花的中央水池，堆积着黑色的烟尘。

四周，那几座高耸的佛塔，此时俱已崩塌，曾经的东羽大陆第一古刹，到处都是一片狼籍。

……

远远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墨羽的眉也是越发皱紧。

那天她被星落带走时，人已经处于昏迷之中，被兽性占据身体的她并不太得自己当时到底做过什么。

此刻，重回天华寺，她才意识到自己处于兽性控制时有多少可怕。

三人刚刚在大雄宝殿外的残破台阶上落定，几位武僧已经迎上前来，看到墨羽与帝临，立刻齐齐握紧手中的僧棒，大喝着冲上前来。

“大胆妖孽！”

“住手！”智善上前一步，挡住墨羽面前，“墨姑娘是这一次是寺里的客人！”

几个武僧俱是收住手中的武器，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感激，而是一脸地愤恨。

“哼，我天华寺不欢迎这样的客人！”

“让她滚！”

……

那天一战，墨羽与帝临等人将个天华寺毁成这般模样，寺中僧侣不知道死伤多少，更不要提现在还危在旦息的智仙大师。

智善沉下脸，“不得无礼！”

众僧停下嘴上的漫骂和斥责，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冰冷而愤怒的。

“墨姑娘，请不要介意。”智善歉意开口。

墨羽轻轻摇头，“大师言重了。”

这些人恨她有足够的理由，墨羽并不怪他们，换做她处在他们的位置，她恐怕会比他们更加激动。

“请！”

智善大师客气地抬起左臂。

刚刚向前行了几句，已经有不少寺中僧侣闻讯而来，走在最前面的一面中年僧侣，一个箭步冲过来拦在墨羽面前。

“站住！”

“智安师弟！”智善上前一步，“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哼！”智安冷哼，“我佛门静土，绝不允许他们踏足！”

“智安！”智善厉声打断他，“墨姑娘是来救护方太大师的！”

智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观，“如果她真得有这个心，当初为何要重创我寺中上下三百多口，我不信！”

他一带头，那些僧人们也是群情激昂。

“让她走！”

“滚出天华寺！”

……

正在此时，远处一位年轻弟子急急地跑过来，挤入人群。

“不……不好了，方丈他……”

“方丈怎么了？”智安第一个转过脸，抓住那人手臂。

“快……快不行了！”年轻和尚的声音里明显的哭腔。

顾不得理会墨羽，智安转身冲向后殿，智仙紧随其后，墨羽立刻第一时间跟过来，僧人们这会儿顾不得与墨羽斗气，一个个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往后殿。

后殿唯一一座还算完整的殿宇内，智仙大师躺在枕上，一张脸已经苍白如金纸，正吃力地撑着年轻僧人的手臂起身。

看到冲进来的智安与智善，他颤抖着抬起右手。

“智善，你……你回来得……正好，现在我……我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