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了，他以为前几天的相遇都是为今天能接近他而演的戏，她成了一个机关算尽唯利是图的拜金女，她还要解释吗？解释再多也掩盖不了卖肉的事实，她笑了，笑得苦涩，“如果我真会演戏，沈总现在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你说第一次我就会相信你真的是第一次吗?”男人的语气透着刻薄，锋利地能割破千年铠甲，“你这样的女人沈某见得多了。”

胸口似插进了一把刀，就像自己被扒光了扔在集市上供人开价论斤买卖，银铃冷得浑身哆嗦，原来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可是银铃的确是处女。”手指甲已经嵌进肉里，银铃只感到羞愧和对自己的愤恨。她是有多么天真那，居然有胆子跑来这里丢人现眼。

“你确定你的第一次就那么值钱吗？这可是整整15个亿的合同。”男人继续发挥他损人的风格，尽显毒舌的本色，“我最后问一次，为了合同，真的确定要把自己卖给我吗？”心底有一个声音希望她不要这么卑贱地出卖自己，希望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是的，我确定想把自己卖给沈总。”就让他羞辱吧，本来自己做的事情就见不得人，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咬紧牙挺住，反正了结了这件事情她将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男人脸上的笑瞬间凝结，冷冷注视着她天使一般美丽的容颜、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的玲珑婀娜的火样身段，心里却像荒芜的冰川寸草不生。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是真理，钱可以买自由、买权利、买婚姻、甚至买感情，那些单纯的美好的东西再也不会在他的世界里出现。

“你真的确定了？”声音就如万年寒冰，那一刻他发誓如果她说不，为了她的高洁他会马上签约。

可是他看见银铃点了点头，那一刻她的心里很平静，就像站在被告席上的小偷等待法官宣判，是释放还是获刑，她的命运从来都不是由自己掌握。

心口像被人用手术刀剜开一般，沈亦疼得不能呼吸，为何她会令他这么疼？好久好久从牙缝挤出来的字冰冷澈骨：“舒小姐的故事的确动听，可惜我不感兴趣，回去告诉易云，沈某身边从来不缺的就是----处女。”

看着她精致小脸变得苍白，羞愧失望的眼中透着无尽的悲凉，沈亦莫名觉得痛快，以为有点姿色就可以跑到他面前来卖吗？他沈亦是有多缺女人啊？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股无地自容的羞耻感使她沉重得抬不起头，她知道自己的处境：除了自尊她一无所有，父亲为她撑起的堡垒已经倒塌，母亲等着她去挽救，可她没有任何资本除了自己的身体，而当她低三下四地用自己最宝贵的清白向他乞求时，面前的男人却当着她的面把她的自尊狠狠撕碎，并没有忘记最后再补上一脚。

从阵痛中回过神来的她颤抖着小手，缓慢抓起桌上的速写本和文件紧紧抱在胸前，再拿过风衣，尽量装得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地站起来，然而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嘴唇哆嗦声音黯哑。

“对、对不起！请恕银铃冒犯。”她语无伦次、低着脑袋仓皇而逃，若非如此她已无法掩藏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