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芸香以为,上一次设计让凤月清从马上给摔了下来,并没有使其致命,也不过是凤月清幸运而已。可这并不是代表着,每一次她都是可以这样幸运。
凤芸香此时脸上带着几分邪笑,倒是衬得这一番花容月貌有说不出来的可怖。大夫人只是呆呆的看着,并没有接话。
这凤芸香从小就没有让她失望过,她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凤月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面上的笑容已然僵硬。此时她面对的是一个亲手将她的感情给毁灭的男子,更何况,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她就算是度量再大,这做起戏来也不能得心应手。
更何况,十年的夫妻情,她又何曾做戏过?
司空荣熙能够看的出来凤月清是有心事的,可对于这仇恨倒是浑然不觉。
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人之间却再也没有人开过口,这倒是让气氛有些尴尬。
说是来赏景,也不过是一个想要接近她的借口,毕竟这凤府哪怕再过于繁华,和皇宫的精致相比,实在是比不得。
再加上凤老爷清白的名声在外,以至于这装饰府中的也只是一些名贵的书画,却没有什么出色的景物。
不过这也是不碍事的,毕竟对于现在的司空荣熙而言,赏景不如赏人。
“大小姐似乎是不太欢迎我?”司空荣熙率先开口,倒是比方才在人前的时候坦率了不少。
在前世的时候,司空荣熙便是这样一副嘴脸,似乎是已经吃定了这会让她受宠若惊一般。
而那时候的凤月清也的确是被司空荣熙的这一份坦率还有他的才气所迷恋,这才铸成了大错。
如今在上一世已经因为她识人不清,而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今生自然是不会被这种假象所迷惑了。
“我是不是欢迎太子殿下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不是也遵照太子殿下的意愿,来陪着你来了吗?在皇权的面前,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凤月清这话倒是说的伤情了一些,可也是实话。
只是在司空荣熙听来,这样直白而略带恶意的话在寻常可是听不到的,如此倒很新鲜。
司空荣熙仔细又打量了一下凤月清,疑惑的问道:“如今是炎夏,这红梅乃是严冬所有的,大小姐为何想起穿这样一件不合时宜的衣裳?”
凤月清秀眉一挑,他终于问出了原有的用意。
当初她只是一味的想要将自己给打扮的天下无双,却从来都不知道要投其所好。直到那一日凤芸香穿着一身刺眼的红梅衣衫,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心机深沉。
只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重活一世,到底还是占了一些便宜的,在凤芸香之前就将这一份神秘而亲切的感觉给了司空荣熙,也算是占得了一个先机。
凤月清语意模糊的回答道:“或许正是受了我父亲的影响,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一个穿着红梅衣裳的女子在深宫之中日日以泪水洗面。可在平时,还不能够将这愁绪给表现出来,许是因为我做这个梦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竟然好像是老朋友一般。我便在想着,或许穿上了相似的衣裳,有朝一日或许能够真的相逢吧。”
凤月清真是有些佩服她自己这胡诌的本事了,为了能够让司空荣熙将她给深宫中的长公主有点联系,她也是够拼的了。
果真,司空荣熙在听到这梦境之时,面上的笑容僵硬,多了几分的惆怅。
在上一世的时候,长公主为了能够让司空荣熙顺利的登上了皇位,甚至嫁给了不喜欢的将军,备受一世的折磨。在出嫁后的第二年便被残暴的夫婿给折磨的惨死。
虽然对于司空荣熙登上皇位也没有什么切实的贡献,终究还是将一个长姐的责任和疼爱给足了他。而这在司空荣熙的心中则是永久磨不灭的伤痛。
司空荣熙苦笑了一声说道:“凤月清,你真的很像一个人,一个我最在乎的人……”
凤月清低下头没有说话,因为这长公主确实不错,也算是在皇宫中,为数不多而心善的人。她前世虽然见得不多,可也打过两次交道,心中有数。
也就是因为这样,若不是形势所迫,她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引起司空荣熙的注意。
凤月清在司空荣熙一人的面前,一直都是保持着冷美人的状态,望着面前的莲花池,心中有些忌惮,“前面没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领着太子殿下去到另一处吧。”
司空荣熙见凤月清并没有想要和他攀谈的样子,便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像他这般谨慎的人,在凤月清的面前,算是第二次失态了。
“好,那便去吧。”司空荣熙忙着收回自己思绪,倒是没有察觉出来凤月清的异常。
而就在这个时候,路过了莲花池的一个小丫头却突然大惊失色,慌乱的将手中拿着的一盘糕点给扔在了地上,整个人吓得跌坐下来。一面向后快速的挪动着,一面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凤月清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虽然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这意外也来的实在是巧了一些。她刚刚带着司空荣熙来到这莲花池的附近,就碰上了这小丫鬟大呼救命。
莲花池对于凤月清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阴影,在这里出了事,她心中难免有些惧意。
司空荣熙见凤月清面色惨白,急忙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凤月清并没有打算解释和这莲花池的渊源,只得苦笑了一声说道:“太子殿下快点帮一帮她的,这是在凤府,事无大小我都是有责任的。”
凤月清驰骋沙场多年,可是有很高的敏锐力的。隐隐约约的,她觉得这事情是跟她有关,而此时越是躲避便越是会另人怀疑,若是迎难而上,倒是会让事情变得容易一些。
司空荣熙严肃的说道:“好,本宫也最是路见不平,自然不能够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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