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名十六岁左右的麻衣少年背负长剑跳上擂台,向四方拱手道:“在下五长老门下弟子归云,在此接受四方英雄少年的挑战!请不吝赐教。”然后双手下垂,静立擂台上,如扎根青松纹风不动。
原本颇有几名大族豪强的世家子弟跃跃欲试,但见归云如岳临渊,风度不凡,当下又心生怯意,胜了固然欣喜,败了就连举石站桩的资格都没有。
此时举石的练武场和扎马的短桩方阵分别挂出两块牌子,上书:“举石:1至50号,站桩:51至100号,101至200号准备。”
陆仁杰略一考量,决定直接挑战归云,修练本就是行逆天之事,想要超脱平凡,就争一线机缘,做事总是畏首畏尾,如何能成为至强者。一般的说来,第一个登台的剑门弟子都是中等实力的之辈,武功高强的都会放在后面作为压轴之用,当下不再犹豫,下大步向前,一跃而起,登临擂台。
人群中一片哗然,陆仁杰长相清秀,在场之人除了马莉外,一个人都不认识,就算马莉小姑娘也不知道他的底细。此刻马莉小姑娘见陆仁杰竟然登擂台挑战,实在是惊的下巴都掉了,只是她所在举石组别已开始,马莉小姑娘不得不赶到过去参加选拔比赛。
陆仁杰向归云拱手为礼道:“在下陆仁杰,向归兄请教!”归云点点头正出剑,台下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归云师弟,可否将此人让给我?”陆仁杰和归云同向台下一望,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正站在台下,面上又是兴奋,又是期待。
归云一皱眉头,看看主席台上的掌门人,班掌门面带微笑的道:“只要这位陆仁杰小兄弟同意,你愿意让就让吧。”
陆仁杰已看出台下白衣男子正是当日在大街上以纵马伤人为乐的麦汜,他如何不知道麦汜龌龊的念头,无非就是想通过擂台赛教训自己,但自已如何不想教训这目中无人的家伙。陆仁杰向麻姑剑门的掌门人方向拱手道:“各位领导,噢,不,各位大人,在下完全同意,但有一事请教。”
班掌门点点头,陆仁杰问道:“我与麦汜的比斗,是我挑战麦汜,还是麦汜主动挑战我呢?”
班掌门怔一怔,他可想不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家伙竟然有这样的小心眼,于是他看看主席台第二排的几位长老,等着麦汜的师父拿主意。而麦汜看着陆仁杰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丝阴影,难道这小子真的有挑战归云的实力,于是哈哈一笑道:“当然是你挑战我啦,你想我挑战你,你还要多练几年功夫吧!”
班掌门面现不悦之色,他可想不到自已门下有这样浓胞的门人,但也不便再说什么。归云见掌门人和自已的师傅都没有意见,当下转身走下擂台。
麦汜想起当日在码头附近遇到陆仁杰的时候,这小子一身破衣烂裤,满身湖水的腥味,好像还带着个拖油瓶,根本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于是当心中的阴暗一扫而空,意气风发的走上擂台,他要在几千人面前狂虐眼前这个乡下来的小子,让师门知道自已的厉害。他冷笑着看向陆仁杰,“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只是一个穷小子,你跟真正的高手交过手么?你怕是根本没经历过战斗吧!”
陆仁杰深吸一口气,当麦汜这家伙纵马几乎伤到马莉小姑娘的时候,他就想用自已的拳头,暴打麦汜,拳拳到肉,嗨到流鼻血!
这一战,麦汜兴奋,陆仁杰何尝不兴奋!但他并不是热血上涌的愤青,他知道麦汜身为门派第三代弟子中的姣姣者,实力非同小可,他早已熟读毛爷爷的伟大战略战术思想: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陆仁杰与麦汜拉开一丈距离,将身体旋转45度的同时,右脚向右后撤一步,两腿微屈,身体重心落在两脚之间,两手同时握拳,自然上提,拳眼成45度,右拳护颌,沉肩垂肘,含胸收腹,目视正前方,摆出一个完美的格斗势。
主席台上的蜀山仙剑的大长老都暗中点头,陆仁杰摆出的格斗势在她眼里不值一哂,弹弹手指就能打发掉,但在二、三流低阶武者中却堪称典范的起手式,进可攻退可守。
麦汜可没有蜀山仙剑大长老的狠辣目光,只觉得这乡巴佬动作难看之极,大吼一声,跳跃而起,挥到老拳就打向陆仁杰的面部,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陆仁杰暗中一笑,看来是高估了这小子。左拳由麦汜拳下向前上崩打,挪左步拧腰出右拳同样以拳头招呼对方的脸。麦汜当然不是傻子,以脸硬接陆仁杰的拳头,低头揉身贴近双,双手呈爪抓向陆仁杰腰部,陆仁杰提腿以右膝撞向麦汜的腹部,同时右手从麦汜右耳根处穿过,向下搂打对方颈部,只听得“隆”的一声响,麦汜惨嚎一声像一只大虾一般弓起腰,倒卧在擂台上。
陆仁杰伸出双臂作出胜利的手势,麦汜挣扎着爬起来,吐掉口中的血星沫子,面目狰狞的道:“乡巴佬,我要你后悔站在这个擂台上面!”说着“铮”拔出背上长剑,将剑鞘弃于台下。长剑一抖,挽了两个剑花,立刻恢复高手风范。
陆仁杰重新拉开格斗架,以不变应万变。麦汜以剑直指陆仁杰,他在积聚剑势,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杀机越来越重!他冷笑道:“剑道不是你这种乡巴佬可以触摸的,如果你现在跪地求饶,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等下我就打断你的一只手一条腿!”
陆仁杰同样在暗中运转一元罡气,他保持格斗势,就如一口枯井不为所动,气势却越发沉静,深不可测。
麦汜的气势不断攀升,终于再次怒吼一声,长剑有如毒蛇洞,快如电闪,直取陆仁杰面门。
陆仁杰左脚垫步,右脚猛然蹬踩而出,直击麦汜小腹,趁势右脚前落,上身前俯,两手插抱对方大腿外侧,猛然后拉的同时,微左转体,以右肩为力点,向前顶击。说来话长,实则不过眨眼功夫,只听和得再次“隆”然声响,麦汜已然摔倒在地。陆仁杰顺势骑压在其身上,紧握对方右手手腕,用力反错,“呖”声轻响,手腕脱臼,长剑掉落地上。
陆仁杰不为已甚,跳将起来,拱手道:“承让!”麦汜全身的血涌到头部,面红如血,愤恨羞怒,嘶吼道:“去死吧!”左手撑地,双腿如剪飞踢陆仁杰。陆仁杰见对方死缠烂打也就不客气,一步跨出,身体侧倒,右手肘部重重击在麦汜的腰眼处,麦汜狂声嚎叫,却再无法动弹,心中除了愤恨,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班掌门高声叫道:“好了,本场擂台赛陆仁杰胜!”陆仁杰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自顾走下擂台,再也不看麦汜一眼。
突然,麻姑剑门的弟子中有人叫道:“且慢,陆仁杰,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战?”陆仁杰回过头去一看,却是另一个老熟人,黄州府大街上遇到的班姓男子。
陆仁杰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难道阁下要车轮战?”
班姓男子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可给你一个时辰休息,你敢接受挑战吗?噢,忘记告诉你,我是掌门弟子,如果你能赢我的话,你就是掌门弟子了。”
陆仁杰嘴角往上一挑,道:“我打败麦汜,你可不服?”班姓男子道:“当然!”
陆仁杰点点头道:“好,不服来战!我答应你的要求。”然后转身走去举石场,他现在可要给未来的秘书打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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