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道士萧湘浪子微笑道:“希望陆公子莫要认为贫道以此胁迫,贫道只是想与陆公子你结个善缘。我观陆公子头角峥嵘,终非池中之物!”陆仁杰摸摸自己的额头,嘿嘿笑道:“好说好说,有什么事就请浪子兄直说吧!”萧湘浪子把小童拉到自己的身则,道:“这是我儿宇文豪延,日后行走江湖,请陆公子多加照拂!”噢,原就是这事,陆仁杰笑道:“好,虽然我不敢说有多大的成就,但他日宇文小弟弟有事找到我,当倾力相助!”
萧湘浪子示意宇文豪延跑下叩头至谢,陆仁杰欣然接受,心中已将其视为自己的记名弟子,至于能否升级为正式弟子,就要在日后多加考察。宇文豪延自行将茶水再次捧到陆仁杰跟,请他再喝一杯茶,陆仁杰对这孩子实在喜爱有加,可惜自己正在跑路没法带他下山,不过他还是将身上的一颗夜明珠当礼物赠送给宇文豪延。
因为陆仁杰身上的衣服太过显眼,在萧湘浪子的劝告下,陆仁杰换上了一身蓝灰色的道袍,由小童宇文豪延带领离开了段家庄的九宫八卦阵。段子江还在附近游来荡去,只是段家庄早就乱成一团,段子江最终还是未能发现陆仁杰。此时天上的大战已稍有收敛,或许是段千符受到龙虎山其他势力的阻碍,又或者段千符并不是想从根本上毁掉段家庄。
越过一片茂盛的草丛,便可以看见不远处护山大阵的阵基,还有残存的波纹在涌动,只是无力合拢而已。宇文豪延带着陆仁杰进入一片树林,树林内本身就光线不足,而天色也趋于阴暗,竟然给人一种昏暗诡异的威觉。
当走到一处三岔路口的时候,宇文豪延停了下来,他指着左边的小路说道:“陆大哥,你从这里走下去,将会经过一道瀑布,瀑布旁是一座石雕神像,你依神像所指的反向走,穿过一个小峡谷便可以出去了。”陆仁杰给小童一个大熊抱,再三感激之后迈开大步向山下走去。宇文豪延看着陆仁杰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良久直到陆仁杰消失在路的那头才转身离去。
陆仁杰顺着小路一直向前走,崎岖不平的道路,杂草丛生的小径,不时的听到猿啼虎啸,还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在路上跳跃嬉戏,此时的龙虎山还处于原生状态,人类的活动影响甚微。
他走了约十来分钟,便来着了一个大瀑布面前,果然有一个三叉岔路口出现在眼前,其中一条路就是延伸至脚下的小径,另两条路反向而走,一条往远处崩裂山谷而去,而第三条道路则消失在瀑布后面。三岔路口汇合处有一座小小的祭坛,其色血红,有如血染。此祭坛或许是年岁久远,布满斑驳的岁月痕迹,裂缝处处,形若蛛网蔓延。在血色祭坛中央处,有一尊常人高的雕像。
此雕像首级半毁,无法看清容颜,上半身也缺失两条手臂,但性别的特征明显,从隆起的胸部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位女性神像雕塑。这座雕塑基座上可以看出散落的两截手臂,其中一个手掌捏作兰花手,似乎指向某个方向,可惜已不可考量。别一条手臂保存还算完整,微微向外呈露手心的手掌,结着一种非常玄妙的手印,在每个手指的指肚,都有一个远古符文图阵,彼此相互呼应,这些远古符文图案,陆仁杰当然是全部陌生,一个也不认识。原来这就是宇文豪延那小童所说的石雕神像,只是不知道如今为何变成这副模样。陆仁杰走上前去拿起较为完整的手臂接驳在左边的肩膀之上,突然一种难言的威压从神像中散发出来,然后又迅速消退。陆仁杰根本就无法从手势上判断指向,只好将断臂放下,别一只手掌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无法得到神像的指向,只好随便选一条路来走,正常的思维当然是走通过山谷的小路,只是这小路所在的山谷似乎刚刚经过连番大战,多处悬崖崩塌倒塌,道路断裂。当然这样的路况对陆仁杰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从这里的状况来看,只说明一点:前方高能!路的另一头会不会就是段千符或者其他的老怪物?这些人那怕动动手指头,自己就化为飞灰。
既然此路不通,势必又不能沿原路退回,不妨沿瀑布走一走,或许就是出口也说不定。沿着小路走近瀑布,发现原来瀑布后面还有一条小路,并不用从水中穿行,这里的光线更见氏暗了。进入瀑布后面的小路约二十米,陆仁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的光线突然就明亮起来,有个男子盘膝坐在地上,应该说是一个光头男子盘膝而坐,一道厚重的石闸门压在他的右肩之上。这光头男子身穿一件绣着金丝银线的红色僧衣,散发着淡淡的宝光,极是好看。只是走近一看,这男子,眼睛微闭却已死去不知多长时间。即使死去不知多久,也还保持着生前那种以肩扛石闸门户的动作。
这男子面容沉静有如沚水,并不因为以肩扛住石门而感到愤恨或愁苦,他的身材高大,躯体如钢铁浇铸。即使已经明明感应不到一丝生命气息,明明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个光头男子壮烈的举动,却还会给人一种能随时站立起来,把石闸门户重新顶回去的错觉……厚重的石闸门户,对于他而言,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负担,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是从石门散发出来的无上封印意志。这个男子直到生命终止,也要誓死保持石门不能落下来,即使灵魂寂灭,也要用肉身顶着着石门不让其落下……他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种让人费劲的举动?石门之后到底有什么让这男子执着的事物?一连三个问号让陆仁杰百思不得姐。
陆仁杰瞧着光头男子愣愣出神,那男子忽然转过头来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陆仁杰竟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去想一个死人为什么会笑。那男子又忽然道:“你终于来啦?”声音悦耳祥和,闻之如沐春风。陆仁杰又不自觉得点点头道:“是,我来了!”
陆仁杰眼前的景物徒然一变,他似乎飞越千山万水,无尽时空降临在一座山的上面,应该说是在一座山巅的微小玻璃屋子里面。前面是碧波万顷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海,后面是辽阔的苍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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