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家中,天色已黑。高澄仍然坐在院子等二人回来。一见高烿爧,高澄叫道:“娘,二叔他们回来了。”然后跳着来到高烿爧跟前,笑道:“姐姐,你回来了。”高烿爧见他还不改口,也不再理会。
她笑道:“澄儿,你二叔今天射杀了三只大灰狼,还救了一只小狼,送给你养好不好?”高澄一听哪里知道什么是狼,只是开心的拍手乱叫:“好呀,好呀。”
高泓北笑着将小狼抱下来,说道:“这小狼受了重伤,阿惠,你去舀些清水来,我给它洗洗伤口。”高澄兴高采烈的用木盆端来一盆清水。
娄昭君这时也出来迎接,她帮着高烿爧将车上物品抬进院子。笑着对高澄说道:“阿惠,别光顾着玩耍,快来帮娘干点活。”高泓北道:“大嫂,阿惠这是和我一起救死扶伤,可不是玩耍。”娄昭君假意生气道:“你呀,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够撑起家来,这么多东西,让我们两个女人抬。”
高泓北道:“这些家务小事,你们慢慢抬也就弄完了。我们这是做大事。”
高烿爧笑道:“大嫂就让他们做大事去吧。”
娄昭君见两个人蹲在那给小狼包扎的十分认真,也摇头笑道:“真是两个孩子。”
高烿爧将草药拿来,让高泓北去煎。
高泓北笑道:“小妹那可真行,连医术都懂。”
高烿爧笑道:“我哪里懂医术,只是从小跟我爹上山,日常家里有个小嗑小碰的,我们都是上山采些草药。”想起往昔,高烿爧不由的眼圈又红了。高泓北一看不知该说什么,笑道:“我去煎药了。”
这时高澄摸着小狼的皮毛,小狼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之声,突然回头便要咬他,只是嘴被绑住住了,鼻子撞到高澄的手上,吓得高澄哎呀一声。
高烿爧回过神来问高澄:“没事吧阿惠?”高澄问道:“姐姐,它这是怎么啦?”高烿爧说道:“小狼还不认识你,它以为你要害他,所以发出呼噜声,表示警告。”
高澄笑着抚摸小狼:“小狼,别害怕,我是来给你治伤的,我不是来害你的。”
高烿爧道:“你去给它先找点水来,然后慢慢给它嘴上的绳子松开,让它喝点水。”
高澄跑开,高烿爧找根结实的绳子,将小狼脖子套上,另一头拴在大树墩子上。又找来两片木片,给小狼的断腿包扎牢实。
这时高澄端来一碗水,放到小狼面前,小狼流血过多,又身上虚脱,正是口渴,见到有水,便急着去喝,只是嘴上被捆住了,急的呜呜直叫。
高澄说道:“小狼别急,我给你把嘴松开。”说着解开小狼嘴上的绳子,高烿爧在一边小心观察。小狼渴极了,居然没有反抗,而是急不可耐的开始喝水。高澄看的拍手笑道:“我再去给它拿点吃的。”
娄昭君看高澄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十分开心,她问高烿爧:“爧儿,这狼崽子能养的了吗?”
高烿爧笑道:“我看它不像是狼,倒更像跑到山里的野狗的后代,所以我才把它抱回来。要真是狼的话,恐怕不好养。”
娄昭君点点头,笑道:“爧儿你真是什么都懂。”
高烿爧伤心道:“我自小在山中长大,都是爹爹教我的。”娄昭君见触到高烿爧的伤心处,便连忙笑道:“来,爧儿,帮我抬一下这个筐。”高烿爧心中也自知晓,尽量露出笑容,帮娄昭君忙活去了。
高泓北将草药煎好,待温度适宜,便给小狼擦拭伤口,那小狼也似通人性,竟然并不挣扎,只是舔舐高澄倒在面前的粟米饭。高烿爧又取下一只大狼的犬牙,用红线编了个绳穿上,给高澄套在脖子上,高澄爱不释手。
晚上休息时,娄昭君觉得身子疲倦,高烿爧便给她捶背揉腿,娄昭君对高烿爧说:“妹子,多谢你啦。我跟你说,我只怕我身上又有了你大哥的孩子了。”高烿爧似懂非懂问道:“是吗?你可确定?”娄昭君笑着点点头:“我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感觉。本来我心里惴惴的,可今儿见了你这般能干,可真是心里高兴,只怕日后有你受累的啦。”
高烿爧笑道:“大嫂你不知道,其实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遇到你和大哥,我真的是觉得自己父母再生,我已不那么伤心了。而且家里这些事也不算什么,只是大嫂你有了孩子在身,需让二哥多进山打些野物补身才好。”
娄昭君笑道:“我看泓北对你倒是蛮听话的,只盼他尽早开窍,知道身边有这么好一个女子。”高烿爧红脸一笑:“大嫂你早些休息。”娄昭君笑道:“你也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睡去。这时高澄爬过来,钻进娄昭君被窝,道:“我要跟娘亲睡。”娄昭君笑道:“阿惠懂事,娘亲今儿有些疲倦,你自个睡吧”
高烿爧笑道:“是啊,阿惠,你娘亲今天困倦了,你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高澄便道:“那我就跟姐姐睡。”说完便往高烿爧被窝里钻。娄昭君笑道:“这孩子,从小给他宠坏了。”高烿爧笑着掐了掐高澄的胖脸蛋:“真拿你没办法。”便伸出手臂将高澄搂住,轻轻拍他后背。高澄疯玩了一整天,闻着高烿爧身上香气,十分安适,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高烿爧起身做好早饭,这时高泓北也晨练归来。高烿爧笑道:“二哥,你答应我教我武艺,可不能食言啊。”高泓北笑道:“当然没问题。来,你拿根棍子来。”高烿爧便找根趁手的棍子。
高泓北来到院子中央,道:“你先尽全力打我,让我看看你的底子。”高烿爧虽然知道高泓北的能耐,可真动手的时候,还是不敢尽全力。
高泓北道:“你若想学真才实学,那你就全力打我,若真打坏了我,也是活该。”高烿爧凝神想了想跟黑子曾经练过的一些招法,摆了个起势,便挥棍向高泓北打去。
却见高泓北只身子一侧便躲了过去,高烿爧便索性放开手脚,将棍子舞的呜呜声响。但棍子总是沾不到高泓北的身上。
高泓北笑道:“可以啦。”高烿爧停了棍子,气喘吁吁。
高泓北笑道:“你根基不错,上手的麻烦没有了,不过你毕竟是女子,如果只是强身自保,倒也罢了。但若复仇杀敌,恐怕还亏些气力。我还需教你一些以意导气的法门,这样可成倍提升你的力量。只是也是另一种苦法,打煞气力是一种外在磨炼,这是一种内在磨炼,稍有不慎反而会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可想好了?”
高烿爧笑道:“只要能练得如二哥一般武艺,为爹娘报仇,我命不足惜,吃点苦又算的了什么?”
自此,高泓北便传授高烿爧武艺,白天练习兵器弓马,晚上修炼导气运劲的法门。令高泓北吃惊的是高烿爧不但根基很好,而且悟性极高,各样武艺竟是一学就会。
娄昭君看两人如影相随,心中十分欢喜。
高澄自得了小狼,整日就和小狼混在一起。将小狼养的十分驯熟。他见小狼后臀的伤疤不落,便取名叫:“花斑。”每日里就是领着花斑在田头林里捕捉田鼠玩耍。
花斑虽然尚未成年,但食量也大,虽然也自己觅食,但还是相当于多了口人。娄昭君每每想将它送人,可每次高澄都是满地打滚,坚决不让。娄昭君也只得作罢。
幸好高烿爧与高泓北开垦了一小块田地,种植了些瓜菜豆子,二人又时不时上山打猎,二人都箭法精绝,每次也都满载而归,是以一家人日子虽然清苦,但过活倒也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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