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里全是难闻的味道，生韭菜生芹菜搭配热可可，亏你们这群二货能够想得出来！廖明昊心里哀叹：也不知道这傻孩子是得罪了谁，竟然是整个珠宝设计部一起联合起来整他，估计他以后都不敢再来了。

那边的司皓晨眼中只有慕果那依依不舍的表情，整个人呆愣呆愣的，哪里有看见大家可怜的目光。

廖明昊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飞快地说：“司总经理，刚才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注尚的总裁廖明昊。”

“呃，你好！”司皓晨现在的内心那已不是一般的尴尬了，但是他依然要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以表自己的友好。天呐，其实他现在很想回去洗个澡！

“来，我们进去里面休息室里面谈吧，或许司总经理您需要换一杯咖啡？”廖明昊给温泽甩了个眼色，让他不要给自己拆台，一边引着司皓晨进了休息室。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聊，我部门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蔺初杨扬起一个标准的热情笑容，目送四人进了休息室之后，便指挥珠宝设计部的众人把乌烟瘴气的办公室清扫了一遍，那些魔法糖果和饼干也被拿走了，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怡人，速度之快看得坐在一旁的几位客户目瞪口呆。

“很抱歉打搅到你们了，这是个小插曲，还请见谅。”蔺初杨还亲自到客户面前赔礼道歉。

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稳重的客户开口了：“请问刚才上来的那位小姐，是那辑婚照宣传片上的女主角吗？”

蔺初杨回答道：“是的。”

男客户眼睛瞬间唰地亮了，“请务必让我跟她合影，还有签名，谢谢！！！”

蔺初杨额角直刷下三条黑线。

秋风从休息室大开的窗户吹进来，送来阵阵寒意。

廖明昊真的很无语，你说温泽这家伙怎么耍司皓晨不好，偏偏要拿味道重的东西来玩，弄得他现在都快不能呼吸了。他此刻真的很羡慕哇，温泽倒是一如往常一样，面瘫着，好像没有嗅觉一样，完全不受影响。

谈起公事，所有私事都要靠边，司皓晨这位大公司的总经理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他正色道：“廖总，我过来，是为了取设计稿，并且商讨一下具体的合作计划和预定目标的。”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是为了推出注尚自己的珠宝设计，不知贵公司有何要求呢？不会是想要收购我们的设计图吧？”廖明昊嘴角一勾，已然明了司皓晨来这趟的意图了。

被廖明昊这一堵，司皓晨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为什么这个男人给自己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只是他一向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怎么说自己也是皓晟未来的接班人，怎么也不能弱势于人？

想到这里，一股骄傲自心中涌起，他微微一笑，傲然道：“廖总开玩笑了，我来，是为了表达我司对这次合作的诚意，并无收购设计图的意思。”

“那司总经理是想问哪个方面的计划呢？”

“我司会议商讨之后，觉得合同上面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

廖明昊瞄了一眼魏总监，后者随即会意拿出了一份初拟合同，他接过，把合同摊开在司皓晨面前的桌子上，微微一笑，说：“司总经理，您看是想要修改合同的哪些地方呢？”

司皓晨没有看合同，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的，径自说道：“主要是这样的，廖总，眼下您公司推出自己品牌的珠宝，却让我们公司垫付一切费用，我司所承担的风险未免过大。更何况这份合同只是初拟，并非最终签订的合同，修改也并无影响，不是吗？”

顿了顿，他继续笑着说，“如果需要我司承担生产和销售中的费用，我司理应在产品上印上品牌的字样才对，并且五五的分成需要提高到七三。”

后备计划也是有很多个的，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等着廖明昊点头了。

廖明昊沉吟了一下，淡定地说：“这样吧，如果贵公司执意想让我司付一切费用，也没所谓，就等同于我司仅仅是雇佣您的公司作为生产商而已，初拟合同上的分成比例就取消了。”

司皓晨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好。其实他们大家都很清楚，如果皓晟一分钱不愿意投资，那凭什么要分成呢？

“廖总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您刚才也听到我说的了，皓晟可以提供一切费用……”

“司总经理，在注尚，永远没有您刚才所说的第二个选项。”廖明昊眉毛一挑，霸气瞬间涌现，带着如帝王般的不容拒绝的气势，如惊雷落下，刹那之间笼罩住司皓晨，让后者不敢动弹一分。

司皓晨有些受不了，忽然身边就传来了“嗒嗒”的声音，他错愕地转过头去。只见坐在廖明昊旁边的温泽正一手拿着合同，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计算机上飞快换算，就像是跳舞一样，司皓晨看着，呆了。

按了一会，温泽停了下来，他把计算机推到司皓晨的面前，面无表情就像眼前的人都是空气一样，他说：“司总经理，这是珠宝从生产到推出市场销售期间将产生的一切费用，如果你觉得这个数字太庞大的话，我司也不介意，您所能够收到的最多只是这个数字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说：“但是如果你愿意接受一开始合同上的条款，我刚刚估算了一下，扣减掉一切成本之后，您所能够收到的利润至少是现在这个数字的三倍。”

司皓晨瞪眼，计算机上面的的那个数字，不得不说，十分诱人！

“你凭什么告诉我如果我司按照合同行使，将得到这个数字的三倍呢？”司皓晨问，作为一位领导者来说，他必须站得稳，一切都需要明确的理由才能够说服他。随便编一个数字谁不会？

“因为我相信我们广告部的实力！”廖明昊这时候说话了，他语气里隐约有一丝骄傲。是的，注尚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高度，很大的方面是靠广告部的努力，大家都需要承认的一点，那就是在蔺初杨的带领之下，注尚此时已经达到了一个傲人的巅峰。

“让注尚女王接广告？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你们的员工，还是你们的明星了。”司皓晨有些好笑，不得不提，当他看到慕果出现在广告上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惊艳，但是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出来抛头露面。

——其实慕果早就不是你的女人了好吗？

“不，我们将会让注尚女王接手这一次的广告，相信司总经理您也知道明星效应的道理。”廖明昊嘴角一勾，凯凯而谈。

在听的过程中，司皓晨的反应渐渐从微笑转变成震惊，最后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他被廖明昊的领导才能和说服能力给折服了。

“所以我们注尚需要推出一位专属于自己的明星，她没有任何背景，而且是从天而降，有好奇才会注意到，继而转变为喜爱和追随，我们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以来，慕果是第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她的身世和学识，都很符合我们的需要。”

司皓晨一怔，继而脾气就上来了，他脸色不太好地道：“没想到廖总为了事业竟不惜挖出一个女人的悲惨身世，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悲惨身世？”廖明昊有些愕然，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司总经理，您这是为我们的员工担心吗？不过您可以大可放心，因为这一切都是得到慕果的同意，才进行的。”

虽然内心依然不放心，但是司皓晨依然是同意了这个计划，最后又被忽悠签署了最终版的合同协议。

廖明昊和温泽两人亲自把司皓晨送到电梯，看着电梯的标注显示到了一层，确定他已经走了，廖明昊松了一口气，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温泽，轻声问：“喂，你那个小女人到底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奇葩的糖果，也亏你受得了！”

感觉那味道现在都还没有散掉！

“我不知道，我又没吃过。”温泽淡定地说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骤然降道零下，“我希望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冰冷的一眼，一下子连廖明昊都被唬住了，他声音中的冰冷似乎能穿透人的心脏，令人寒意自心底冒出，那是无法驱走的恐惧。

“叮咚！”电梯到了。

了解温泽如廖明昊，只见他扬起了笑容，一把勾住温泽的肩膀，“你担心什么，那个可是你的女人，谁敢欺负她啊！”

“我觉得你该赶紧回去洗个澡，周倩的洁癖可是很重的。”温泽把他的手拽了下来，迈步走进电梯，嘴角一勾，电梯门就关上了。

凉凉的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在廖明昊身边流恋了一下，他似乎又嗅到了那呛鼻的味道，这一吹吹得他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