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打开了病房的门，看到了蹲在门口旁边的亦然失落的的蜷缩着身体。

“你听到了吧。”纪寒低眸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慕晗，可能他不会跟她说一句话。

亦然微愣着抬头看着他，确定了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嗯。”

“我们谈谈。”

“好。”

因为两个人都担心病房里面慕晗的情况，所以他们直接坐在了病房外面的椅子上谈话。

“如果你们不想要她，那么把她交给我。”纪寒知道这话可能有点不可理喻，因为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她的家人，拥有抚养权利的家人。

“不行。”亦然想都没有想便拒绝了，无论自己做过多少混蛋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多么恨她，自己都清楚，心底里的那份母爱是无法掩饰的。

“那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亦然思索了一下，她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但是那段回忆，是慕晗跟自己都不想去回忆的事情，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慕晗比自己坚强多了，坚强的有时让自己忘了，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孩子，那是自己跟慕晗内心深处无法触碰的伤痛。

”对不起。”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纪寒眼眸中带着一点犀利，“我想你有家暴倾向是吧。”

亦然不可思议，这件事情，应该只要慕晗跟院长知道才对的，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事情呢？慕晗绝对不可能告诉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她都默默的承受着，这样的她，亦然知道，她能够让她拥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内心渴望的东西。

可是，她做不到，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慕晗了。

纪寒看着眼前女人陷入了沉思，“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毕竟你也不想看到她这么痛苦。”

“有些事情，不是知道理由就能够解决的。”亦然站起身体。

“所以你不想说是吧。”

亦然笑而不语，可是，那笑容，多凄凉，只有她自己知道。

“温馨提示，她已经十八周岁了。”

亦然震撼的看着他，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对吧。

“我随时都可以起诉你，让你失去抚养权利。”

“你好好想清楚，我说到做到。”纪寒转身，伸手接过自家保姆送来的早餐。

当纪寒进去房间的时候，亦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进入了两难的境界了，好像无论自己怎么选择，我都会失去她，为什么每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到最后都会离自己远去呢？

纪寒伸手想要去触碰她，可是自己又害怕，“我还没找到刺激源，我好怕看到你哭，你害怕，你绝望的样子。”

曾经的纪寒，是天才一样的存在，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怎么束手无策。

刚才的警告，只有纪寒知道，他在赌，赌亦然怕失去慕晗的感情，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给的选择，却是一个把她逼入绝境的选择。

“晗晗，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

可是眼前，回应他的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