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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难尽①总裁,恶妻难弃》第三百四十章谁让你来的?!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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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要有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不都已经说好不为李青青有情绪波动了吗。

只不过在此刻真的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无法去用语言描绘内心的感受,没有一点欢喜,只是有些淡淡的伤感。

终究……她还是太年轻了。

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谁她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就会……”

“去世”两个字,她挣扎了许久也没有说出口。

大概人总有这样可笑的心里,对于不吉利的字眼,是能不提就不提,能避让就避让。

“昨天的事情,比较突然一点,她运气不太好,和朋友在餐厅吃饭遇上了恐怖分子,死了不少人,她也没能幸免。”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有这样不怕死的暴徒来摧毁别人的生命和生活,那么的让人措不及防,也是防不胜防。

昨天?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一个空间的距离,便是天人永隔的遥远。

她和李青青的结……是要在她的死亡里消失吗。

洛行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无意识的把手机线缠绕在指尖上一圈又一圈,机械的跟个木头人一样。

她们相伴了那么些年,不能说没有一点感触和伤心难过的。

若不是有当初那些事情的发生,李青青就不会出国,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江溪砚握住她还在缠绕手机线的手,动作轻柔缓慢的把它一点点的绕出来,声线低沉的开口说,“你不用自责,这个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行行。”

“是李青青先做错事在前,后来也是李越南决定把她送出国去,她遇见这样的意外太过偶然,你不用心存愧疚有负担,只能说是世事无常罢了。”

他说的都对,是自己在矫情,可是……

洛行眼睛是干涩涩的,轻抬起眸子望着他,“可是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送出国,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

最重要的是太过于年轻,一条年轻生命的消失,总是会比老人的离开,更让人叹息。

“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李青青是自己有错在先,这意外怎么也别不该算到你头上。”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想不想的通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只是一时有些说不出感触……”

江溪砚把她的手机线收好放床头柜上,取走她膝盖上搁置的平板电脑,利落的摁下关机键。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我……”他幽深的眸子里好像有很多的话,洛行对视了一秒,便是心里一突的移开目光,“好,听你的,只是李家会给她办葬礼吗?”

江溪砚点头,“会,不过会是小型的送别仪式,基本上都是有些交情的人。”

“那我,可以去吗?”

犹豫了几秒钟,哪怕心里并不赞同她的提议,甚至很想拒绝她,告诉洛行不要去掺合这样的场合,但是一对上她明亮的清澈的眸子,所有的推辞拒绝的借口都吐不出来。

“可以,你想去就去,我陪你。”

洛行想要过去,只是不想枉费她们朋友一场,不去理会过去的种种,怎么说都是朋友一场。

“好,谢谢……”

洛行的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溪砚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她的唇边摇摇头,眉眼之间带着很淡的笑容,“和我不要说谢谢,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我们一起去那边。”

嗯,他这么温柔,总是让她有些心跳不齐。

由着江溪砚帮她把枕头放平,在他浅笑的眉眼里乖巧的躺下来,看着他把自己的被角一点点的压平,心里的那个隐约的念头又是冒了出来。

他……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

李家给李青青准备的送别仪式放在郊外的一座别墅里,那是一个环境很清幽的地方。

洛行知道那里,是因为这栋别墅是李青青十八岁时收到的成人礼,她曾在那里陪过李青青几晚。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不大的也挺让人心烦。

洛行穿着黑色的衣服,脚踩着一双黑色的平底鞋,和一身黑的江溪砚并肩而行。

李越南正站在大厅里,神色凝重的眺望着窗外的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李青青会突然离开,这让他一时有些戚戚的说不出来感觉。

不过是希望她能远离这个圈子,远离她不该有的执着,可以在遥远的地方重获新生,哪里想到就会丢了性命呢。

阿川一看见门外走来的两人,便是很快的上前几步至李越南身旁,“少爷,江先生和江太太来了。”

阿川是知道洛行真正身份的,不知道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只是知道洛行才是少爷的妹妹。

至于丢了性命的,是一个赝品。

闻言,李越南立马转过身来,剑眉凝了一下,语气里有些不赞同,“谁让她来的?江溪砚干什么的,就没有好好的拦住她吗?”

说完,他就大步的迎了上去,眉眼里的拒绝不待见是那么明显,明显到每一个下人都能看出来。

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摆设的很肃穆,只是设立了一张黑白照片,四周是铺满了白色的玫瑰花。

来祭奠的人不多,没有人流嘈杂的声音,也没有哀伤的奏乐,整个别墅里都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每个脚步声。

在路上的时候,江溪砚已经告诉了她李青青的遗体在国外已经火化了,所有看见简陋的空旷的大厅,她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

李越南的目光和江溪砚在空中交汇,那里面闪现着彼此才知道的信息,随即很快的错开。

“李先生……”洛行望着李越南冷冰冰的样子,心下有点怵,想了许久要说的话,终究变成一句简单的几个字,“节哀顺变。”

李越南顿了不超过一秒钟,神色凝重的回了声,“谢谢。”

他不希望她过来,可是她来了,李越南不得不承认内心里有着隐晦的高兴。

不仅是因为能够近距离的看着血缘上的妹妹,也是因为高兴她的善良。

在李青青那样的伤害她之后,她还能够不计前嫌的赶过来,神色忧伤的感怀,真的很难得。

像他这样的人,尽管是身上有着洗不清的黑色,却还是很重情义,也格外喜欢重情义的人。

洛行独自去给李青青上一柱香,江溪砚没有跟着过去,他站立在李越南身旁,眉色淡淡的。

李越南摸出一根香烟递给他,自己也再抽出一根含在唇齿间,掏出打火机点燃,“你怎么不拦着她?”

话里“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江溪砚跟着他后面点燃香烟,勾着唇淡淡的笑,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她想过来,那就过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事情,他总能护住她。

“她不该来这的,这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

江溪砚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问,“你不准告诉行行吗,不和她相认吗?”

相认?

李越南拿着香烟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记忆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那会他也不是很大,对于母亲生下一个妹妹是很高兴,每天除了学习之外的业余时间,全部被他用来陪妹妹。

可是那么小的他,哪里知道妹妹已经被调包了呢。

“这个,不急。”

实际上不是不急,而是不能。

洛行的身世并不光彩,而他身为她的哥哥,从事的行业也太过危险。

这些年他的仇人不说有多少,至少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

他不想也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身处险境,把她放在明处,成为了他人牵制,或者说是对付自己的活靶子。

江溪砚脸色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却不想轻易的放过他,“你家里人知道她吗?”

好一会,青色的烟雾从浓烈变得暗淡,李越南夹着烟蒂,“我爸一直都知道青青不是他的孩子。”

李锦鹏是什么人,没有那么一点眼里和智慧,他也不会走到今天,也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

忍了两秒钟,李越南补充了一句话,“我妈也一直知道青青不是她的孩子。”

正因为父母都知道李青青是个外人,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放任自流,对她比较冷淡,看不出来有多少关爱在其中。

外人都说他们是重男轻女,可真相是什么,有几个人能明白。

江溪砚嗤笑了一声,把拿着香烟的手举到眼前,轻轻的吹了一下,烟灰四散的不见。

“能帮着别人养孩子养这么大,也是挺心宽的。”

心宽吗。

李越南知道父亲不在意,那是真的不在意,李青青在他眼中就和一只猫狗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给一口饭吃而已。

况且他的妻子当年怀孕,平安的生下孩子谁都知道,总不能活活的掐死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冷血到了何种地步,居然对自己的孩子也能下狠手。

索性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比起妻子不忠生下的那个证据,这个李青青好歹更顺眼一些。

李越南想母亲应该也是存有差不多的心思吧,可能觉得面对李青青比毁掉她生活的洛行,更容易让她接受一些。

李越南很敏感的从江溪砚的语气里,听出了他为洛行感觉到的不公平而愤慨,“我很喜欢她,很高兴知道有这么好的一个妹妹。”

父母的事情,他不好说什么,只能表明自己的立场。

李青青那么的能惹事,他也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擦尾巴,不厌其烦。

时间久了,他也心生出一丝无奈和反感来,却也是不得不告诉自己接受,因为身为哥哥,总是要护着她的。

不曾想,惹事精青青并不是真的妹妹。

李越南直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心里骤然一松的欢快。

他想要的妹妹是性子软和的,听话的,知礼的……还好,上天没有薄待他。

“江溪砚,我的身份做不了什么名面上的维护,可是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她,好好的对待她,她……很不容易……”

他的母亲不会认她,李越南知道江家也不会认,洛行注定的身世不明,注定是顶着一个孤儿的身份。

所有一切的不公平,全部都是由不知情的她来买单。

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江溪砚抽完手中最后一口烟,把它扔掉碾灭,简单的嗯了一声。

正准备过去找洛行时,就听见一个女声响起,“是你!你怎么来这了?!”

声音里有意外,慌张,还有茫然的仓皇。

洛行被忽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起头就看见李青青的母亲丁妍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神色有些说不清复杂。

迟疑了一下,还是礼貌的打招呼,“您好,伯母。”

不知道是她开口的方式不对,还是丁妍的情绪不对,一瞬间丁妍很暴躁的低喊,“谁让你来的?!你给我出去!”

声音尖锐的能刺破耳膜,听起来很是不舒服。

“我来是看看青青,就是……”

丁妍不给她说完的机会,“你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疾言厉色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太对劲。

洛行觉得她应该是在怪自己,责怪因为自己害的李青青出国而丢了性命,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却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毕竟,面对痛失爱女的母亲,她受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不好听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的。

“李太太,我们来这不是来看你。”

江溪砚上前揽住沉默不语的洛行,安抚性的在她后腰轻抚了几下,薄唇轻吐,“我们会走,用不着你来赶人,可是他日相见,也不是由着你相见就见的。”

在他墨深如夜空的眸子里,那泛着浅笑,却是把一切了然于胸的气度,是让丁妍神色一顿的后退了一步。

丁妍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知道了

知道了她的过去的阴霾……

江溪砚勾了勾唇,揽着洛行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路过李越南身旁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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