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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难尽①总裁,恶妻难弃》第三百四十二章有的人死了,比活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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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南没有说话,他不是很赞同母亲的话。

他的不相认是有期限的并非遥遥无期。

只是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

回去的路上,江溪砚看着洛行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受李青青母亲的话的影响。

他不是一个很擅长安慰人的人,声音淡淡的开口,“你用不着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尽管江溪砚知道她是洛行的母亲,还是生不出一丝怜悯。

关于过去的事情,他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可丁妍怎么说都是没有尽一毫母亲的责任。

洛行把车窗降下来一点,由着细雨伴着凉吹进来,“我不怪她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总该不好受的。”

江溪砚听后,薄唇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是不好受。”

这几个字其中的深意,洛行是完全不能给察觉。

李越南能够知道的事情,江溪砚自然也是知道的,知道丁妍不是李青青的亲生母亲,甚至谈不上有多少母女情分。

丁妍的伤感并非李青青的死,而是遇见洛行的意外吧。

只是李青青死了,也就是是死了,没有几分感触。

只不过她的身份……有点儿麻烦。

“你说李青青有没有可能没有死?”

外面的雨被风吹进来,一下子吹进了她单薄的衣衫内,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跟着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窗户被关严实,似乎身上的寒意也被消去了一些。

江溪砚一边关好窗户,一边把车内的暖风打开,有些轻微的不赞同开口,“出来要多穿一点,也不要随便开窗户,受凉了怎么办。”

洛行愣了两秒钟,也不好去抹杀他的关怀,只能点点头,轻声的说,“好,下次不会了。”

江溪砚黑沉的眸色里闪现出两分满意来,才用冷漠雅致的声音回答她刚刚问出问题。

他说,“李家已经说她死了,就是死了。”

他的话不难理解,那就是说李家已经报告了李青青死亡,便是说明李青青这个人,或者这个身份已经不在存于世。

洛行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冷,像是刚刚的冷风被遗留在身体内,那么的凉沁入骨,就是连温暖的暖气也改变不了身上的寒意。

“若是有一天她……她活着回来了呢。”

她总是不相信李青青会死,或者该换句话说,不相信她会死的这般突然,死的这般年轻。

李青青的身体是不好,可是她是什么人,就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生命的顽强度,总是有让人心惊。

江溪砚没吭声,看了她一眼。

洛行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被自己丰富的联想力吓了一跳,精致的小脸上有些戚戚的神色。

“能活着就好。”

也许活着就好,还理会有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

良久,她听见江溪砚开口说话,声音凉薄,“行行,有的人死了,比活着好。”

洛行闻言扭头去看他,那雕刻的侧脸精致的像是上天恩赐一般,薄唇勾起的弧度也是薄淡微凉。

他从来都不是多么有善良的人,就如同他话里的冷意一样。

她也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有着这般清晰深刻的认知。

洛行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和自己可笑的感性比起来,江溪砚理性的惊人。

在许久的沉默里,江溪砚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不意外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不说话,是被我刚才那句话给吓到了,还是觉得我显得有点不近人情的冷血?”

“没有……”

她的“没有”两个字,说的并没有那么底气十足,洛行侧过脸不去看他脸色的表情,也怕被他看出自己眼里的情绪。

他的冷漠,终究让她心有微微不舒服了一下。

因为,挺怕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凉薄讥诮的对待自己。

“我从来只是一个人,一个有着缺点的人,不是完美无缺的,所以……”

他顿了顿,轻瞥了一眼洛行,望着她半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样,错落有致的美,“所以不要把我想象的太好,行行,否则会失望。”

“不过,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只希望你能理解我。”

洛行不太能理解江溪砚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正准备开口问,不想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江溪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的私人手机号码,基本上是很少有人知道,恶意骚扰的电话,也会被设置的软件拦截,那么这是谁打过来的。

迟疑了不过两秒钟,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把手机贴合在耳边,却是没有主动开口。

电话接通电话瞬间,那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阿砚……”

轻轻的两个字里,好像穿透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江溪砚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地用力的攥紧。

洛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劲,那用力到发白的指节很明显的暴露了他的内心。

大概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他这样大的反应了,是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她有些记得不太清楚了。

洛行忍了忍,有些担忧的开口,“江溪砚,你……还好吧……”

她漆黑的眼眸像个是夏夜里的星辰,那么的明亮,偏偏是盛满了担心。

江溪砚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指指大门的方向,示意她先回去。

洛行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的拉开车门下车,冷风吹来的瞬间伸手拉紧了衣领,一步一步的朝里走去,步伐很小,也走的很慢。

看着风吹乱了她的墨发,身影渐渐走远,江溪砚降下车窗摸出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也不说话。

另一边的夏嫣然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电话里响起想念的声音,只听见一声打火机点燃声响,不由的着急的再次开口,“阿砚,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是不是时间太久了,你都忘记妈妈的声音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凉薄的男声打断,“我不想知道你是谁!”

声音又冷又冰,不带有任何温度的寒气袭人。

夏嫣然心里藏有的千言万语,想要畅所欲言的话,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一下子是生生的压制在心里,憋的有说不出来的难过。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用力的摇摇头,眼眶很快的红了,一张柔美的脸满是不可置信的伤心。

她说,“你是在怪我,对不对?!阿砚,你是故意装作认不出我的声音的,是吗?”

“我是妈妈啊,阿砚,你怎么会忘……”

她一句接着一句的哭诉着,伤心难过的不能自已,江溪砚一只胳膊半搭在降下的车窗上,任由风吹雨打的不经意,那些斜风细雨带来的冷意全然被装进他精致的眉眼之中,冷了他整个身体的气势。

半天,他轻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青烟缭绕再消失,勾起唇角笑了,“我为什么要怪你。”

在夏嫣然听见这句话,以为他是真的不怪自己时,不想他又冷又漠的话再被丢过来,“我既不认识你,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怪你!说怪不是太可笑了,谁要莫名其妙的怪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夏嫣然被这三个字刺的后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脚踝似乎被扭到的刺痛也顾不上,“陌生人?阿砚,我是你妈,怎么能算是陌生人?!”

“我妈早死了,请不要乱代入身份!”

“我真的是你妈,阿砚……”

夏嫣然想过很多次她与儿子重逢的画面,可却是怎么也不曾想过他会直接否认她的身份,充满了森森冷意的说不认识她,说她是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以为他会生气,责怪,怨恨……种种情绪,唯独不曾想过会是平静无波的说不认识。

“你不要和妈妈开玩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不对,知道自己很过分,可是……这不是你否认妈妈的理由啊,阿砚。”

“妈妈已经回来了,我会改以前不好的毛病,也会好好的补偿你,我会很努力的……”

“你说的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说过了,我妈死了很多年了,就算这位女士不怕晦气的自我代入角色,我也不喜欢被人随意攀咬着认亲戚!”

夏嫣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可是在他再一次说自己的母亲早死了的时刻,她再也无法去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是在怨恨,以为他是故意气自己这样说。

她有些恐慌的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她的孩子……可能是真的当她已经死了。

“我……”

夏嫣然“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再怎么样开口,怎么样才能祈求儿子的原谅。

许久后,再江溪砚指间的香烟燃烧的快只剩下烟头时,夏嫣然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开了口,“对不起,阿砚,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只是……能让我见见你和佳琪吗?”

这些年她生活的优渥无忧,老公宠爱,小儿子乖巧听话,就连继女也是不惹事的还算好相处,基本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的好。

唯一让她耿耿于怀的,就是被她遗留在国内的一儿一女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能梦见她们消瘦哭泣的模样,想要回去,却又是不敢坦然的告诉现在的丈夫,一直等到她怀了小儿子之后,苦恼的模样被丈夫发现,在他追问下才吐出来。

丈夫知道后,并没有怪她,甚至为了宽慰她的心情,还专门派人去打听他们过的怎么样,也同她商量了,若是他们过得不好,那就专门派人接到她的身边抚养。

只不过,没有想到江家会认下阿砚,会给她的孩子们一个良好安稳的生活环境。

夏嫣然知道他们过得好,便也就放下了心来,开始专心专意的养好身子待产。

小儿子的出生更是加剧了她和丈夫的生活混乱,再无多余的精力分给他们。

倘若不是这一次丈夫工作调动的缘故,夏嫣然估计自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再次回到这,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上他们兄妹一眼。

只不过夏嫣然不知道……不知道她想要见的佳琪早就成为一缕烟云,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不要和我说佳琪!你没有资格提起佳琪!”

江溪砚一瞬间像是被点燃了满腔的怒火,那压制住的蓬勃的恨与怨,在此刻势不可挡的全部冒出来。

“你有什么脸和我提佳琪,有什么资格自称是我妈,你简直可笑的让人惊叹!”

“阿砚……”夏嫣然有些受伤的心一疼,“说来你还是在怪我……”

江溪砚听着她似受伤的话,就感觉脑壳抽抽的疼,就是胃里也翻滚着不舒服,闭了闭眼,再又睁开,冷漠异常的低声说道,“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也不要来找我!”

一说完,根本不给夏嫣然反应的时间,以及开口说话的机会,他立马掐断电话,手指在屏幕上轻按了几下,把夏嫣然打过来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阿砚,喂,阿砚……”夏嫣然还没有开始说话,就听见电话里一阵盲音,知道儿子这是恼了自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明白他的生气与怨恨,却是不太懂他听自己提起佳琪那激动的模样,脑子里想来想去也不明白。

不过当初阿砚确实很喜欢自己的妹妹佳琪,基本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兄妹两的相处模式还是这般,夏嫣然决定在回拨过去问一下。

她只把江溪砚最后一句话当作气极的企话,要是真的当了真,那才是真的傻了。

无论夏嫣然怎么想,她也不曾想到自己再次拨过去的时候,自己是试再多次都没有用,刚刚还能打进去的电话是如何也打不通。

阿砚他……他把自己拉进黑名单了。

夏嫣然被自己清晰的认知吓到茫然失措,怎么会……就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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