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晓失神的看着小姑娘哭泣，再加上旁人指指点点的样子，让汤擎绝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几个跨步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芳晓头上，恶声恶气的问：“脑子被鬼吃了！”

芳晓被拍得头皮一疼，彻底回神，心里暗骂一句：mmp！

抬眼看向汤擎绝，在接触到汤擎绝凶狠的表情和脸蛋时，芳晓瞳孔一缩，她突然庆幸起来汤擎绝不是个色中恶狼了。

身体上的这些苦，她……其实还是能忍受的，毕竟她以前玩自残还玩得挺溜的。当心理承受不了的痛转接到身体上时，是有效麻痹心理疼痛的做法。

芳晓觉得只要汤擎绝不……乱搞男女关系，或者说只要……不搞她，以后他给予的折磨不论多痛，她都会默默忍受的。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再折磨她了，她又不是个假人她还是知道痛的。

芳晓看着汤擎绝也没之前那么不满了，她狗腿的弯下腰，真诚的看着汤擎绝：“少爷，你看这位姑娘该怎么办啊？”

小姑娘的表情顿时再次惊慌起来，她警惕的看着芳晓和汤擎绝。

汤擎绝瞟了小姑娘一眼：“关小爷屁事。”说完，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看向芳晓，眉峰一挑，语气森然：“你说说你该受什么惩罚吧！自作主张。”

芳晓狗腿的表情一收，觉得自己的膝盖和脸又痛起来了，不过一瞬她又狗腿起来：“少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汤擎绝高高在上的睨她一眼，抬起下巴就转过身体。

芳晓连忙跟上去。脚还没跨出去就被旁边的小姑娘拉住了衣袖，芳晓回头，只见小姑娘神色凄楚的望着她。

芳晓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就凭这女孩多变的表情，她也敢肯定这女孩不是个能认命的，但反正她做了这件事也不后悔就是了，于是她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对小姑娘说到：“去把卖身契拿回来吧。”

小姑娘眼睛一亮，也不缠着芳晓了，扭头就钻进了马车。马车里只有那个面相凶狠的男子，此时还在昏迷之中，也许等会儿他特意支开的小厮就要回来了。

小姑娘手脚麻利的在他身上扒拉起来，找到了卖身契，然后也不管那荷包里还多少东西就抓在手里，离开的时候还顺手在男子的太阳穴附近揍了一拳。

等她钻出马车的时候，已经没了芳晓的影子，她四处望了一眼就迅速钻进了人群里。

这边的芳晓跟在汤擎绝身边别提有多听话了。汤擎绝指什么她拿什么，至于给不给钱，芳晓表示自己没眼看了。

之前有个委婉表示要钱的，直接被汤擎绝赏了一巴掌。

那响亮的声音让芳晓心里一个咯噔。mmp！他打自己的时候不会还放水了吧？芳晓看着对方迅速红肿起来的脸，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这是有多狠？

芳晓这傻逼也不想想，汤擎绝打别人打得再狠，至少没让人见血呀，她那脸都被搞成那幅鬼样了，汤擎绝他要是还下起劲儿拍她脸，那得变成什么样儿，到时候还能不能见人啊，汤擎绝他自己看着肯定也觉得伤眼啊！

芳晓拿别人东西的时候，心里是同情的，但动作是干脆的。芳晓自己心里也明白，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堕落了，呜呜呜……

虽然拿了别人不少东西，但对于汤万来说，少爷还是懂事了不少，至少没有跟人干起来。

可是汤万这家伙也不想想，别人都不计较你家少爷如此缺德的行为了，难道你家少爷拿了别人东西还要顺便打对方一顿才好。哎，汤家这些人的思想啊，已经彻底因为汤擎绝而偏离了正常轨道。

汤擎绝和其他人都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唯独芳晓手提肩扛的。也多亏以前余清露干的粗活多，不然她还不一定能负重这些东西还能跟在汤擎绝身后呢。

走着走着，汤擎绝突然停下了动作，芳晓前进的步子一下子没有刹住车，直生生的撞了上去。

扛在身上的东西也掉了不少，离她们不远处的一个白衣少年噗嗤一声笑了，汤万望了少年一眼，复又同情的瞄了芳晓一眼，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汤擎绝动作缓慢的转过头来，阴冷的盯着芳晓。

芳晓嘴唇微张，非常愧疚的看着他。

汤擎绝才不管她愧疚不愧疚，阴沉着脸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芳晓只听得脑子“嗡”的一声响，扑倒在地。此时她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一巴掌可比刚才那个摊主的还响。

霸来的东西摔了一地，汤擎绝也不看，斜了那边的白衣前面一眼，意有所指的说：“不长眼的东西就是该打。”说完又是一脚踢到芳晓身上。

芳晓疼得一抽。

“呵，姓汤的，你想打我就打我啊，拿丫环出什么气，真是个孬种。”白衣少年一幅笑嘻嘻的模样。

汤擎绝看得心烦，大喝一声：“汤万，我们走。”

芳晓趴在地上看着汤擎绝主仆离去，心里有些悲哀，她怎么就混成这个鬼样儿了？

“啧啧啧……真惨。”

芳晓红着眼，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遭遇，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芳晓转头，白衣少年蹲在她身边。

芳晓一愣，连忙擦掉嘴角的鲜血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捡起那些东西，慌忙的跟了上去。

白衣少年顿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感概一句：“生命力真顽强，难怪丑成这样还有勇气活下来。”

芳晓听见的话，怕是要哭了。你以为她乐意啊！

芳晓回到汤擎绝的院子时，汤擎绝已经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她只好问汤万那些东西放哪里。

汤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从有了芳晓，他都没有被打过了，所以他觉得芳晓有些痛苦是替自己承受了，于是他非常主动的接过她身上的东西说他去放。

然后还良心发现的对芳晓说：“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芳晓摸了摸自己破了的嘴角，轻轻“嘶”了一声，脸也肿了起来，芳晓心情低落的伸手捂住脸。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芳晓心神恍惚的看着天空，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向往自由了。过了一会儿，她嗤笑一声，迈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