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想了许多种可能性，都被一一推翻。

由此，也更加说明了她们死得有多蹊跷。

正当她想得入神忘我，云浮便喘着气进来了。

“娘娘，别瞧了，该回去了。”

叶灼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慢”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尸身上了。

云浮愤愤抱怨：“是您太快了。”

哪曾想，叶灼却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扇过了便兀自提问：“云浮，有没有那种人吃了就会全身腐烂的毒药？”

云浮闻言，认真思索一番，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只不过是一种香。”

“香？”叶灼惊诧地看向她。

“对啊。”云浮道：“就是香。这种香，它的香味与外形都与普通檀香无异，但它燃出来的烟，毒性却大，只要人过多接触到，皮肤便会溃烂。”

经云浮这一说，叶灼瞬间觉得思路清明起来。

她兴奋地牵开一张白布，露出尸身，对云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云浮见之，腹中一阵难受，险些呕吐。

稍稍平复片刻，她走近了些，细细观察伤口。

“是，就是中毒了。”云浮斩钉截铁地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叶灼赶紧又将那布帛盖了回去，然后拉着云浮走出了灵堂。

虽说肖纵的确是准许她查下去，但躺在里头的毕竟是死人。

逝者已矣，最应当的，还是让别人好好安息。

叶灼与云浮出来之后便立时回了自己的小院。

然而，回了小院的叶灼并没有断了自己的思路。

“云浮，你说，那个香是要长期接触才会发作？那这个长期，具体得多长时间？”

云浮道：“也无需多长。一两个月吧。”

“那还是挺久的了。”叶灼挠了挠腮帮子，喃喃自语：“一两个月，那少说也有一个月了。一个月前？那不是太后生辰前后么？那个时候青夫人都疯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又怎么还有心思点香？奇怪！”

“青夫人疯只疯了那一回。”云浮很是无奈地瞧着她念念叨叨，轻幽幽说了一句。

叶灼正好听见她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提点，顿时恍然。

只见她双手一合，“对了！青夫人就只闹过那一回。真疯还是假疯谁都不知道！”

云浮无奈了，低低叹了一口气，“娘娘，我其实挺喜欢你之前的样子。”

“嗯？什么意思？”

“以前你虽看起来弱，但至少不会多管闲事。”

叶灼有些恼怒：“所以，你觉得我现在这只是在管闲事？”

“娘娘，这不是闲不闲事的问题。青夫人与盈夫人的死，都是命。身在王妃，就得认命。难道你当真以为王爷什么都不知道吗？”

云浮一席话，当真算是惊醒了梦中人。

难道你当真以为王爷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不能看透天下风云变幻，不能揣测万众人心，但区区一个王府，他总是能够看得通透的。

在王府，谁生谁死，说到底，不都是他肖纵说了算么！

她能想到上一世自己的死能得肖纵应允，也该能想到两位夫人的死，同样也是得了他的应允的。

可他早就知道结果了，为何还许她去查？

想着想着，叶灼便觉得自己如同那跳梁的小丑，不过是供肖纵肆意嘲弄的玩物罢了。

然而，叶灼并没有消沉多久，便又打起精神。

她看着云浮的眼睛，神色十分坚定：“云浮，我还是得查！”

她得查，不是因为她有多倔，只是冥冥之中，她总感觉有什么在指引着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