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看什么恐怖的网络小说！关手机早点睡！”李飞对胡梦没有感觉。感觉这东西就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没办法假装。话说回来，胡梦追了李飞好几年，两人的友谊越来越深。李飞还是很关心她，回了微信。

“小飞侠，我怕！你来陪我吧。”胡梦收到微信，马上打电话给李飞。

“怕什么！把手机关了，就没了。”李飞点了免提，翻阅手机上的柳絮的资料，又问道：“你看的是什么网络小说啊?”

“一个打工妹，做了失足少女，还染上了毒品。半年时间，没出过房间，靠网上购物和网上外卖维持半年的生活。”

“等等，是不是半年的垃圾，堆满了她的房间?”李飞摸了下眉毛，嘴巴凑近手机问道。

“你好神，不愧是我的神探小飞侠。”胡梦把手机换到另外一只耳朵，神秘的说道：“那你猜猜她是被谁害的。”

“你想考考我是吗？”李飞摸了三下眉毛，缓缓的分析道：“根据你说的内容，我推测死者是想把自己关在房间戒毒。半年中她接触的是快递员和送外卖，可能是他们中的某人杀了她，动机是受不了她房间难闻的臭味，杀了她之后，就可以不用送她的快递或外卖。”

“哇，小飞侠，你真是我的偶像，和小说的神探推测的一样。”在手机另一头，胡梦兴奋的说道。

“我瞎编的！小说里面是怎么写的?”李飞重新翻阅柳絮的资料，随口问道。

“是那个变态的快递员杀的，他觉得懒成这样的人，不该活在世上，于是杀了太她，还在门上留下记号。”

“什么记号?”

“他认为自己除掉不该活在世上的人，是正义之事。在门上写着[z~1]。”

“为什么是1？”

“你很细心，据说下次杀人是2，还有3，4……”

“更多的杀人事件。”李飞眉心皱起，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不知不觉煲着电话粥，竟然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

糟糕，手机怎么没电了？李飞抓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小张，发现手机没电，心中一愣。

原来昨晚两人睡着后，手机没挂处于通话中，直到没电，才自动关机。

好几个小张的未接电话，是不是查到有用信息了？李飞没穿衣服，先给手机充电，一开机，跳出几条来电提醒，他想着是有小张的好消息。

“我的飞哥，昨晚泡妞爽了吧，也不叫上我，太不够兄弟了！”李飞立马打电话回去，没等李飞说，电话那头，叫道。

“泡你妹！有事说事！别废话！”李飞按了免提，边穿衣服边呵斥道。

“飞哥你真神探啊，我正好有个妹子，不需要你花钱花时间泡，明天我让她从老家过来和你结婚。”小张逗比的一本正经道。

“别再给我逗比了！”李飞气的骂娘，但还是没有骂出来，他觉得骂人不好，而且小张也没做错什么，就是太啰嗦，太会逗比了，“说正事，让你查的人查到没有?”

“飞哥让我办的事，肯定要做到啊。”小张说道，“柳絮是农村来的，一年前外出打工，出来半年后，没有跟家人联系过。”

“继续说，”李飞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没了。”

“这就没了？”李飞停下来，大声的说道，“柳絮来到这边后的事呢?”

“正在查。在她手机里找到一个联系人，应该是她同事。”小张不再胡扯，正经的说道。

“什么叫应该！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干我们这个，没有应该这个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李飞发怒道，“还有什么事?”

“好好，打死也不说这个词了。”小张说道，“法医尸检结果，是他杀。死者有吸毒史。飞哥，你不愧是我们的组长，料事如神。”

“少拍马屁，现在赶紧去查柳絮在这边的社交情况。半年不出门，没有和人交流，活不了这么长。肯定混在网络社区里，查她所有的社交媒体账户和购物账户。”李飞手指停在眉宇间，下达任务给小张。

说完，李飞挂了电话。他想起昨晚胡梦和他聊起的那部网络小说，有个特殊符号，[z~1]，好像在哪见过。

李飞有个特长，这也是当年局里从1000名报考警官的学子中，选中他的原因，而且还把他当成未来干部接班人培养。

李飞用眼睛看过之后，事后只要他想，他的大脑就能慢慢回放之前看过的所有东西。没错，这就是活的摄像头。

【z~1，z~1，z~1】李飞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在大脑搜索那个符号。

这是巧合吗？大约过了半小时，李飞睁开双眼，额头上都是汗，惊讶的神情写在他脸上。

他火速赶到柳絮的出租房，他在门上找来找去，突然呆住了，[z~1]。

“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小说里啊，肯定是谁家小孩画的！”李飞看到门上有小说里一样的符号，内心瞬间崩溃。

李飞自然不会相信他已经处于小说的情景中。

李飞走进屋内，一个股臭气扑鼻而来，他在想象犯罪作案的情景。

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死者认识凶手，熟人作案。难道真的会和小说一样，死者半年没有出去，嫌疑犯是送快递或送外卖的吗？也有可能是朋友被约到这里，朋友起了杀心，那动机呢？

嫌疑犯进屋之后，和往常一样，跟死者聊天，趁她不注意，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和鼻子，直到她窒息而死。

“叮铃铃”李飞脑子正在模拟凶手杀人的画面，手机突然响起。

“小飞侠，真不好意思，昨晚我睡着了，”胡梦刚睡醒，充了电，就给李飞打电话。

“我也睡着了。”李飞被打断，没有发火，问道：“你看的小说，后面有更新吗？”

“一般晚上更新，有时好几天更新一次。”胡梦打着哈欠说道，“怎么你对网络小说也有兴趣了?”

“叮铃铃。”

“不说了，我有电话进来了。”李飞按了电话，又接起电话。

“飞哥，你真的是诸葛亮转世，料事如神啊，”电话那头是逗比的小张，“我们破解进入死者的购物账户，发现死者每隔3天有一次购物，每天会叫外卖。”

“锁定这些人，赶紧排查。”李飞迈出臭气熏天的房间，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正在去那几家餐馆的路上。飞哥，能不能多派些人手?列出的名单很长，我一个人每家询问，得半个月。”小张开着警车驶向附近的餐馆，向李飞请求支援。

李飞这组是新成立的支队，总共才三人，还有一个是小任，负责内勤的。局里是让他们先做出些业绩，再给其他资源。

谁想这个小案件，竟然需要排查半年所有和死者接触过的30位送外卖和50位送快递的人。其中有一半以上已经离开本市。

人手严重不够，李飞感到力不从心，无法下手，他眉头紧凑，无奈的说道：“你和小任分头去查，把剩下名单发我，我会让局里加派人手的。”

李飞挂了电话，打电话给局长要增员。没想到局长让他自己想办法，理由是现在快过年了，各区的案件急剧增多，人手不够用。

李飞明白这个道理，除非是上面很重视的案件，才会有更多的警力协助。现在必须尽快破案，这是他们支队成立的第一个案件，只有破案才能让人信服。

李飞看着小张发来的快递员的名单，走出房间，驾着警车，一个个去了解情况。

从柳絮的购物清单上来看，大部分是生活用品和零食，有10家快递公司的快递员来过这，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跳槽，且换了手机没法联络；还有一部分人，提前回老家了准备过年，也没法查问。

剩下的名单中，特别是在最近几天送快递的人那里，李飞了解到一些情况，他们是等柳絮开门，把快递扔在地上就走人。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因为她实在太臭了。

李飞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没有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打电话给小张和小任，他们也没什么收获。

“小飞侠，小说有更新了。”李飞很焦虑，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来了条微信，胡梦发来的。

“后面发生什么事?”李飞快速的语音回复。

“又有一个该死的人。”胡梦用语音小声的说道。

“什么叫该死！该死也轮不到任何一个人去杀!自有法律制裁。”李飞脾气上来，用语音回复，“被害人是干什么的?”

“是，是，不该去杀人，碰到坏人，咱自认倒霉吧。”胡梦有些不懈的说，“死有余辜的是个酒鬼赌徒，有家庭暴力。”

李飞听完，有说教一番的冲动，他要好好教育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