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霜醒后的这几天，马修斯就一刻不停的赶着路，只在偶尔着陆去采集血食。

这让想和紫若雪亲热的凌霜有些受不了，且在他醒来后，红芒就没和他交流过，他自是不敢主动搭话。

又是一次着陆，马修斯布置结界罩住两人后，去采集血食。

凌霜自是不会闲着，不一会儿就和紫若雪激吻起来，手还抚摸着紫若雪光滑的背，片刻又伸到了她的翘臀上。

两人的呼吸渐渐紧促，而凌霜则又将手收到前面，似要解开紫若雪的衣服。

这时阵外飞来一个**子，凌霜没注意，结果一下子砸到他头上，他瞬间清醒过来。

“若雪，我们该走了。”凌霜轻声说道。

紫若雪的脸颊还是通红一片，看起来娇艳无比，她听了凌霜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凌霜又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才拿起**子，对着阵外说：“马修斯快进来，咱们走。”

马修斯缓缓进来，嘴角还沾有一丝鲜血，凌霜看了好奇的问：“你没擦嘴啊？”

“我碰到一个隐居在此的神魂境后期的人族，他见不敌我，就立刻引爆自身灵气，我受了点小伤。

凌霜听了嘴中念叨着：“神魂，神魂”，随后心中一惊，那可是比我高出四个大段的修为，太吓人了，帝国果然危机四伏。

而马修斯眼中露出追忆,说：“那人我记得在帝国有些名气，他修为不算顶尖，但心地善良，淡薄名利，到处救死扶伤，名为无尘子”

凌霜沉默，而这时马修斯缓缓拿出一个袋子，说：“这是一个空间灵器，里面有无尘子一生的积蓄和功法。”

凌霜看了缓缓接过，他的内心却是有些沉重，马修斯看他无法释怀的样子，淡淡说道：“弱小的血族碰上人族强者无外乎也是这个下场，不然血族的数量也不会如此少了。”

“我知道了。”凌霜说道。

“那我们走吧，说不定在这荒山野岭还潜伏有别人。”马修斯说完就即刻带着两人往空中去，在到一定高度时径直朝南方飞去。

此刻正值深夜，不过血族的眼睛总能看透黑暗。

马修斯盘坐在前方，周身血气缭绕，似在疗伤，凌霜和紫若雪距马修斯这么近，自然不好意思做些什么。

而凌霜更是沉思起来，紫若雪也在一旁修炼。

这时，凌霜脑海中传来一个柔美无比的声音：“无尘子被马修斯杀了吗？”

凌霜一愣，他听到声音里有些特别的情绪，说：“马修斯说的，这里还有无尘子的东西。”

红芒叹了一口气，徐徐说：“曾经我和马修斯年少时，曾来人族游历”

凌霜安静的听着红芒的叙述。

“马修斯说他想一睹雪宫女子的风采，执意去往南陆，我也没有什么事，就和他一起去，在路上，我们乔装成普通的修炼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后来，我们碰到了幼小的无尘子，那时他的父母纷纷在讨伐血族中死去，无人理他，他就在路边不停地哭，那时我是不在意的，马修斯却偏偏要收留他。”

红芒停了一下，接着说：“他非常怜爱这个孩子，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照顾，他告诉无尘子世间还有许多比他更痛苦的人，在种族之间的战争中，这些人越来越多，他们需要活下去的希望”

“再后来他将无尘子送入一个宗门，告诉他要好好活着，去救更多的人，而后我们去参与了血族和人族的战争。”

“而这场战争是以血族的伤亡惨重告终，马修斯的亲人也都无影无踪，或是被杀了，或是被抓起来了”

红芒的声音也出了一丝悲哀。

但她没有停下：“血族的自尊是人族无法理解的，所以被抓的血族纷纷自杀了，马修斯的亲人一个也没有了，血族几近灭亡，而后他性情大变”

“在大战过后，我和马修斯深入人族，伺机复仇，这时我们又碰上了无尘子，他当时认出了马修斯的背影，就兴奋的喊了一句'父亲'，我看到当时的马修斯有些颤抖，只回了一句'下次再见，一定杀了你，滚'，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无尘子。”

凌霜听完，沉默了许久，望向坐在前方疗伤的马修斯，怪不得马修斯一直教导他不要沉浸在痛苦中，想必当初对待无尘子也是这般。

凌霜不知道血族和人族到底谁对谁错，任何一方都遭到过对方的伤害，这伤害会愈来愈是深，直到某一方灭亡。

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紫若雪的手，而紫若雪则被打断了修炼，娇嗔道：“干嘛呀？”

凌霜笑了笑，说：“怕你掉下去。”紫若雪听了在凌霜身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这才继续修炼。

凌霜轻轻把头枕在紫若雪柔软的腿上，望向星空，紫若雪脸上出现一抹殷红，但却没有移开凌霜。

他又扭头望向马修斯，那家伙还在疗伤，他想着想着又拿出无尘子的袋子。

凌霜缓缓注入灵气，看到了里面的物品，但真是非常少，只有几块灵石，几本经书，剩下的都是笔，墨，和一堆画卷。

凌霜拿出其中一张画卷，缓缓展开，画上有一个英俊男子，穿着粗布衣，靠在一个木屋跟前，阳光照耀着他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和温暖。

凌霜眼一瞪，呢喃着：“这不是马修斯吗”，又一想，应该是无尘子画的，不过凌霜可没见过这样的马修斯。

他又拿出一副画，上面赫然还是马修斯，不过他此刻正手忙脚乱的做饭，看来是第一次

又一副，马修斯走在集市上，还牵着一个小孩，疑惑的看着菜摊，好像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副，马修斯躺在床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小男孩，看马修斯眉飞色舞和小男孩好奇的样子，好似是在讲故事哄他入睡

他的眼角逐渐湿润，那小男孩应该就是无尘子，看来他无时无刻在回忆着童年时光，而他的童年就只有马修斯。

他回想马修斯说他杀无尘子时的淡漠和有些回忆的表情。

凌霜不相信马修斯没有一点后悔。或许当时马修斯出手时无尘子就没有还手，他就静静等待死亡，或许死在马修斯手中是他最乐意的结果

他想着，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