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荣这几天很郁闷,尤其是从山川院回来之后,连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他正噩梦连连,忽然听见连绵不绝的雷声,惊醒过来。跑到前院一看,顿时呆住了。
“是他?”
“这是什么功法?”
“怎么会这么强?”
他看着赵宁凡不断的劈出一掌,打出一拳,再到后来拳掌交击、化掌为腿、变化无穷,每一击都震撼无比。
看着看着,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陈家,乃是王城四大家族之一,位于权势金字塔的顶端。陈光荣享有二字之名,亦是陈家的嫡系子弟,本应风光无限。
可惜,他这一脉早已衰落,这一代更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用在陈光荣身上一点没错。他少年时也有天才之名,拜在山川院名师周越成门下,十二岁就修炼到了武士五阶。可惜,自那之后,修为不进反退,现在人到中年,更是沦落到了可怜的二阶武士。
师门以他为耻,早将他逐出山川院,家族里没人看得起他,把他发配到禁军做了普通的兵卒。偏偏他还自负祖上的荣耀,不肯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更不肯做伤天害理的事,在同僚中也是备受排挤。
人生失意至此,他也就自暴自弃了。
可是现在,看到赵宁凡英姿勃发的样子,他死寂已久的心灵,却仿佛再次迸发出一丝火苗。
“一个废物、村夫、将死之人,为什么他却没有放弃?如果他能行,我为何不行?”
这个声音,在陈光荣心里不断的激荡,让他心里的火苗越发茁壮。
一个练,一个看,待赵宁凡再次张开眼睛之时,已经到了晌午。
“我现在已经有了两门入门级高级武技,再有两门,就可以合成那个一拳超不了人了。饿,好饿啊!”
赵宁凡只觉得饥肠辘辘,好像能吃下一整头牛。
“来人!”
喊了好几遍,才有侍女从外院跑进来。赵宁凡打发侍女去准备午饭之后,奇怪的看了陈光荣一眼。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陈光荣的存在,只是不知道陈光荣发的哪门子呆。
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发现陈光荣是个很有故事的男同学,而且本性不坏,跟蔡平蔡晟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一点,从苞苞那里也得到了佐证。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不介意把陈光荣收为己用,可他委实想不出,能拿什么去吸引陈光荣。现在,他实在是太穷了。
“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想到这里,赵宁凡冲陈光荣那个方向笑了笑,便回屋洗澡换衣服去了。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饭?我不是要烤全牛吗?肉呢?”
赵宁凡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一股邪火顿时冒了出来,气冲冲瞪着送饭来的侍女。
他期待的一整头牛没有也就罢了,竟然只有肉包、油饼、稀饭。虽然也有肉,但是,肉包跟烤全牛那能比吗?
婶婶可以忍,叔叔绝壁不能忍!这帮兔崽子又皮痒痒了?
侍女吓得不敢说话,这时,陈光荣沉默着走了进来。
“陈光荣,这咋回事?”
看着赵宁凡那想吃人的眼神,陈光荣也是打心眼儿里畏惧。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爷再发起火来,可就不是撒辣椒粉那一套了,一巴掌就能把自己给废了。
“大人,请息怒!”
陈光荣硬着头皮道:“不是小人怠慢,只是内务府传来令谕,削减了伯爵府的一切用度。”
“内务府?”赵宁凡心中一凛,难道,是张无忌那边出手了?看来,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一定要抓紧一切机会,利用一切资源,让自己更快的成长起来才行。
“谁下的令?”
“是会计司主事乌大人亲自来传的令谕。”
“都出去吧,陈光荣留下。”赵宁凡冲其他人摆了摆手,他才对陈光荣道:“你可知,为什么内务府要这道令谕?”。
陈光荣迟疑着道:“小人不知,可能是内务府觉得进来府里的支出大了些吧。”
支出大倒是不假,不说损坏的东西,就说那天给老百姓发了许多钱粮,便几乎掏空了伯爵府的库房。
“我堂堂伯爵,莫说是毁坏了一间房间,便是拆了这伯爵府,你觉得内务府管得着吗?”
赵宁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光荣,看的对方直冒冷汗。
“陈光荣啊。”
他用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砰砰砰,竟是在坚硬的梨花木上敲出来一个个小坑。
“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我特意把你留下,就是对外昭告,你是我的人。我敢保证,不用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消息就会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你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想想看,他们已经对我出手了,又怎会放过我?”
陈光荣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些东西,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看着梨花木上的一个个指头印,他又没有任何勇气反抗。
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梨花木硬,而赵宁凡的拳头也一定比指头更狠。
“大人,你何必难为小人呢,小人只是···”陈光荣无奈的苦笑起来。
赵宁凡一摆手,打断了陈光荣的话,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你来说,这也是一桩天大的机缘。”
“机缘?”
陈光荣一听就低下了头,心中着实有些不屑。的确,这几天赵宁凡如脱胎换骨,他也很佩服赵宁凡的勇气和毅力。可那又怎么样,在某些人面前,赵宁凡依旧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
如果给赵宁凡足够的时间,那么,他愿意在赵宁凡身上下赌注,可是,距离与张无忌的生死之战就只有十几天了,他可不信,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你不信我?倒也不要紧。”赵宁凡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道:“不过,陈光荣啊,你以为我赵宁凡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吗?”
一听这话,陈光荣莫名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似乎猜到赵宁凡要说什么了,重新抬起头,眼神中似乎有些许期待。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国主选中?你以为,我的功法是从哪里来的?你以为,谁能在短短两天内,可以将实力提高这么多?你以为,一个来自乡下的农夫,没有任何靠山,敢在这样的处境之中为自己造势?你以为,是我嫌自己死得太满了么?”
赵宁凡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但是连续几个问题,却让陈光荣大汗淋淋。
是啊!这些问题都是陈光荣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但是赵宁凡现在这种态度,好像就是一切的答案。
可是,这宣苍国中,谁又有能力与陛下和张家对抗?难道,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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