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凡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晕厥过去。
陈世豪反应过来,想要拦阻,被刘鼎天一脚踢出去老远,趴在地上,疼得脸都变形了。
吓呆了的玉儿也反应过来,扑上去将整个身子都挂在刘鼎天的腿上。
小小的身子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死的抱住刘鼎天一条腿,但是对刘鼎天没有丝毫影响。
“大人,大人,”
她惊慌失措的呼唤着,却见赵宁凡完全没有反应。
此时,外面的笛声陡然转为凄厉,刘鼎天也随之变得暴躁起来,大腿一抡,将玉儿给甩了出去。
玉儿一头撞在桌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可她扔挣扎着站了起来,又一次扑上去抱住刘鼎天的大腿,开始用手抓、用牙咬。
刘鼎天缓缓低头,说来也奇怪,他变得如此狂躁,眼神却很是空洞,好像只是个提线牵绳的木偶。
他向玉儿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碍事了,便张开手,一把抓住她的喉咙,将她拎了起来。玉儿竭力的挣扎,踢打,还在勉强叫着“大人,你快醒醒”,但是那只大手逐渐收紧,让她渐渐发不出声音,直至开始翻起白眼。
赵宁凡终于有了反应,将手撑在身子下去,像只大虾似的弓了起来,隐隐现出一点金色的微光,如水光般徐徐的晃动。
而刘鼎天已经走到赵宁凡身边,空洞的眼神只有一片茫然,他裂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缓缓提起一只大脚,对准了赵宁凡的脑袋。
笛声在此刻又拔高了一个音调,犹如厉鬼夜哭,刘鼎天仿佛被催动了一般,狠狠的将脚升至最高点,一身磐石般的肌肉将衣服寸寸崩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外面传来高大声愤怒的叫声。
“龟孙子,可算找着你了。”
而后,笛声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长的惨叫。没了笛声,刘鼎天的眼神不再空洞,仿佛有了挣扎的迹象。他一松手,将已经接近昏迷的玉儿丢下,自己抱着头,仿佛正在被虫子啃咬脑子一样,痛苦的嚎叫起来。
而嚎叫似乎根本无法缓解他的痛苦,他开始用脑袋撞地面,撞凳子,撞一切能接触到的东西。
赵宁凡就地一滚,将玉儿抱在怀中,脚一蹬地,敢在刘鼎天撞下来之前窜了出去。
砰!
身后的刘鼎天一脑袋,把刚才玉儿躺着的地方直接撞出来一个大坑,青石地面好像豆腐渣一样,四处乱溅。
随后,赵宁凡一脚将躺在地上装死的陈世豪给踹出了屋子,又踉跄着抓住陈光荣的后领,摇摇晃晃的冲出了房门。
轰轰轰!
刘鼎天发狂般的冲着立柱狂撞的十几下,那足足有一人环抱那么粗的石头柱子,竟然被生生的撞断了。
上面的房梁被断裂后坠下的石柱给带的折断了,掉下来正在砸在刘鼎天的脑袋上。刘鼎天嗷嗷狂叫,又跳起来追着房梁开始撞。
“刚才的笛声似乎把刘鼎天的潜力给逼出来了,这个状态下的他,比清醒的时候可怕十倍。不过没有笛声,他似乎陷入了狂乱,不再以我为目标了。”
赵宁凡从发狂的刘鼎天身上收回目光,随后深深的看了昏迷中的玉儿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歉意。
不过,现在的他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都没有血色,下巴、脖子和前胸衣服全都沾满血迹。经过刚才的剧烈活动,他好像耗尽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气,身子一晃,慢慢的抱着玉儿坐在地上,
这时候,高大上拎着一个人从天而降。此时的他全然没了那种猥琐的样子,浑身洋溢着强横的武势。
“师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赵宁凡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张开一条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让刘鼎天一拳砸在后心上,没挂已经算是运气好了,怎么可能没事。”
说着,他哇的一声又喷了一大口血。
高大上顿时急眼了,这可是他们淦家的希望啊,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顶住啊!”高大上随手将手里的人丢开,一边大叫,一边手忙脚乱的从怀里取出各种药瓶,打开了就往赵宁凡嘴里灌。
药丸儿、药粉儿、药面儿,直接把赵宁凡的嘴巴给灌满了,赵宁凡一翻身,把玉儿推了出去,随即哇的一口血喷出,又将这些药全都喷出来了。
“师弟···”
高大上的眼神中写满了绝望与悲恸,竟是趴在赵宁凡身上痛哭起来。他本来已经生而无望,用腐朽的生活麻醉自己,是赵宁凡和传承的出现才让他有了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现在···
“师弟,你死了,我就杀尽每一个害死你的人,然后陪你一起死!你,你先走一步,喝孟婆汤前停一停,等师兄我一起!啊!”
他撕心裂肺的嚎叫,比刘鼎天的声音更大,甚至让狂乱中的刘鼎天也楞了一下,慢慢的停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赵宁凡猛地一挣扎,气急败坏的道:“卧槽,师兄你快别***这么压我,我死不了也要被你压死了!”
这声音极小,只有高大上一个人能听清楚,顿时一愣,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他本能的想抬起身子,可是刚抬起来一点点,就被赵宁凡一把抓住领子,不让他继续起来。
赵宁凡继续道:“过会起来,还是保持着这么伤心,好像我快死了一样。”
高大上这才彻底反应过来,眼珠一转,把胖脸压在赵宁凡身上狠狠的蹭了几下,又装作嚎哭了几声,这才用比赵宁凡还小的声音,在赵宁凡耳边道:“你是装的?”
赵宁凡嘿嘿一笑,道:“我既然让师兄你来帮我看场子,就是感觉到了这几天的平静不对劲,等某些人作妖了。有了防备,我要是还能中招,你师弟我岂不就是一头猪了?”
“你吓死我了你!”高大上咬牙切齿的道。
赵宁凡带着点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虽然预料到决战之前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事儿,但是也没想到,问题出在刘鼎天身上。现在,肯定有人在盯着,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手,所以也没来得及提醒你。”
“哼!算你解释得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高大上趴在赵宁凡耳边,用力的嚎了两嗓子,震得他耳朵嗡嗡响,偏偏又不能捂着或者揉一揉。
赵宁凡哭笑不得的心道:这货真***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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