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楚润枫突然绽露笑颜。如水晶璀璨了夜晚,如星子点亮了月空,如红梅燃烧了白雪,如晨露晶莹了草尖。“非儿,你这是缝的什么东西?口袋吗?”
莫非那个恨啊!都怪自己手欠,百无聊奈之中看见香曼在做新衣,便巴巴地跟着她学。谁知那枚绣花针看起来细小,捻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缝缝改改,急得香曼差点亲自捉刀上阵了。莫非岂是轻易被打败的主?她找到和香曼所做衣服一样的布料,对比着一分不差地裁剪下来,一针一线都比着香曼的针迹来做。结果来,有进步,但进步不大,还有明显的上升空间!不过也好,赢得了楚美男的一笑。莫非从认识楚润枫以来,他很多时候都在笑,但却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笑得灿烂过。放下了压在心里的重负,楚润枫眉间的英气不减,但眼中的笑意却比以前来得更加轻松自在。
“口袋吗?我不觉得它像口袋子呢!”莫非尽管心里早把这件“衣服”叫口袋了,“你没发现吗?这是一件结合后现代美和颓废气息的时尚男装。看到这针脚没有?长智不一,疏密有致,打破了传统针法的死板和束缚,实乃当代针法之精品!”
楚润枫被莫非滔滔不绝的一篇说辞给雷住了,很多词汇是他听不明白的,但太概意思还是猜到了————这小女子在自夸呢。“嗯,我看也是,我穿上一定很合身!”
“如有啊!这是给我自己做的。”莫非异常肯定地说:“哪天下山去玩,我扮男子正好穿它!”
香曼不会适宜地出卖了她:“小姐,这件衣服就是按着主子的身量裁剪的呢。小姐自己若想穿一件,得裁得小几寸。”
楚润枫但笑不语,五月微热的阳光给他的脸镀上一层薄金,蝶翅般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细密的暗影。他懒懒地斜倚在木椅上,如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莫非心底如一汪浅浅的泉水流过,轻声道:“行,只要你敢穿,这件衣服就是你的了。”
楚润枫笑得更加灿烂了。香曼蹑手蹑脚地收拾着针线,准备悄悄离去。
“主子!不好了!”魏宇冒冒失失地闯了过来,打破了这片宁静的美好。
楚润枫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魏宇也知道自己惹楚润枫不高兴了,但有的话又不得不说:“主子,望京最新消息……”他看到一旁的莫非,声音嘎然而止。
“那我先下去了!”莫非识趣地说,但心中老大不快。他不是说他已经放开了吗?还成天看兵书,打听望京的消息。
楚润枫明显地感觉到了莫非的不悦,忙道:“你去哪?没有什么是你听不得地!魏宇,有事快说。没事就退下!”
“主子……”魏宇期期艾艾地望着楚润枫,半天才挤出两句话:“今日早朝……采菲小姐被封为皇贵妃了……”
莫非傻傻地问:“皇上是谁?”
余下三人都如看白痴一般看着她。魏宇见楚润枫并没有伤心的意思,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宁老先生也被封为国师。侯爷的爵位不变,靖安侯府仍归还于楚家,只是主子你……”
“我鼓动靖安侯谋反,已死于战乱,是吧?”楚润枫淡淡地说。
“主子!”香曼忧心忡忡地说,“采菲小姐她应该是有苦衷的。传言不能尽信,或许是宁老先生逼她这么做的也未可知。采菲小姐一向极孝顺的。再不,奴婢这就想办法混进宫去探个虚实……”
“没有那个必要!”楚润枫笑道,“在他们宣布我死去时,他们就已经放弃了我。父亲、师父、师妹,都是这样,他们眼中只有皇位,只有皇权。一旦我和皇权划清界线,他们就会向掌权者靠近。”
“不是这样的。”莫非见他说得凄凉,又不能说明真相,忙说,“靖安侯或许是为了保全你,保全楚家才这么做的。他只有你一个儿子,哪能不心疼你呢。至于宁采菲,我不信她对你没有感情。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侯爷自然是关心主子的!”魏宇抢着说,“莫小姐就不要拿采菲小姐说事了。主子自有定夺。我猜莫小姐不是相信采菲小姐对主子有感情,而不是愿接受东方溟海另娶他人吧?”
一针见血,就是这个效果。莫非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嘴上却说:“听过一句话没有?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他不过就是一件我不乐意穿了的衣服!”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楚润枫在后山的一片林子里找到莫非时,已是黄昏。
“饿了没?”莫非面前出现两个冒着热气的饼。
“废话!”莫非毫不客气地拿过饼大嚼起来。
“陪我喝点酒?”楚润枫拍开一坛酒的封泥,林间顿时酒香四溢。
“原因?”莫非一边吞咽着,一边问。
“就当我心情不好吧!”楚润枫两眼含笑,不见并点心情不好的迹象。
“失恋就失恋呗!”莫非大大咧咧地抱起坛子猛灌一口,呛得她眼泪直流,“还说什么就当你心情不好。不是你心情不好,难道是我心情不好啊?我知道你让你青梅竹马的小师妹给甩了,那么个天仙般的美人儿,的确可惜了呢!”
楚润枫沉默了。
莫非又灌下一大口酒,有了先前的铺垫,酒不再那么辛辣了:“不过,像她那种贪恋权势的女人是配不上你的。嫁就嫁吧!她那么深的心机,不入宫去当娘娘浪费资源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只要你楚大帅哥往街边一站,成群的美女拜倒在你的石榴裤下呢!失恋又不是,有什么好难过的。来,笑一个,像上午那样,笑得人见人爱,花见花败的……”
“非儿!”楚润枫接过她手中的坛子,喝下一口,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你!”
“哭?我干嘛哭啊?”莫非笑着说,眼泪却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失恋的是你。我哭个什么劲啊?不就是一个美女吗?如你不嫌弃,我也勉强算得美人一个,要不,我俩凑合凑合?”说完,她主动扑向楚润枫,娇艳欲滴的红唇贴上了他的唇。
楚润枫身子一僵,这是他一直以来所想要的,却不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他把酒坛子放到一旁的石头上,双手捉住莫非的肩把她推到一臂之遥,说:“非儿,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
“我好过得很呢!有美男相伴,又美酒可饮,人生如此美好……”莫非呜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还爱着他!”这是一个肯定句。
“他是谁啊?我爱他?笑话!”莫非强硬地说。
“你睡着了也叫他的名字!”
“我有吗?你听错了!”莫非嘴硬地说。
楚润枫长叹一口气,道:“你忘不了他。我可以等,真的,非儿,我可以等你忘了他,接受我!”
莫非转身拿起酒坛子猛灌一气,道:“等什么等呢?人生苦短。莫负了大好年华才是。我们本就该结为夫妻的不是吗?”说完又是一口气把坛中的酒给一饮而尽。
楚润枫想要制止已来不及了。
空酒坛“咣啷”一声坠地裂成碎片。
(春节快到了,袖袖祝大家春节快乐!更恳求亲们能对本文发表自己的意见!多发书评,好让袖袖明白自己的不足,加以改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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