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困在寨里的白天勇一见援兵杀到,精神大振,立马率人冲杀出来,两下夹击,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此战歼灭土匪三十九人,生擒四十七人,其中匪首朱三娘子被田总司令抓获。救出被俘的鲁风、黄宇等天帝军一十三人。
被俘的朱三娘子没有被捆绑,现在就抱着两岁的儿子,坐着面对着程靖和田申。
“我天帝教受天帝所命,替天行道,荡除人间妖魔。如今世道混乱,紫霄群山中盗匪横行。我军此次就是要扫平附近匪患,平靖商道,还周边百姓以和平清宁。我知道你们这支队伍本来就是穷苦百姓聚起来的,平日也不为大恶。现在齐云峰张天霸已经授首,墨云峰顾如海也已归依我天帝教,三娘子巾帼英雄,不会认不清形势,不如也加入我们,一起共创一番事业,如何?”
程靖这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意。本来杀人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扫荡土匪只是为了更好地扩大天帝教的影响,壮大自身的力量。象朱三娘子这样没有太多恶行,而且还能联合其它土匪团伙的匪首,如果能够招降,效果当然比简单杀掉好得多。更重要的是,田申一进来,几乎就没有看朱三娘子一眼,但是程靖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惜,爱慕,还有寂寞。
程靖知道,原来的军官田申,活到了三十五岁,只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恋爱,一直没有结婚。而他受过感情的伤害后,再没有打开自己的心门喜欢上别的女孩。两兄弟一起来到了异世,建功立业,铁血沙场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周围的人生活得更好。虽然朱三娘子没唐小梦那样美得让人触目惊心,祸国殃民,她的眉毛稍微浓了一点,她的鼻子稍微高了一点,她的嘴也稍微大了一点,但是这些单个部位的微小不足组在一起,看起来却十分协调,组合成了一个英姿飒爽,成熟诱人的女英雄、大美人了。或许田申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尽管田申从进来后就没有正眼看过朱三娘子,但明显他是有点害羞,有点手足无措。程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结论不会有错:田申对朱三娘子的感觉是有些异样的。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帮助自己的兄弟达成心愿。所以程靖对朱三娘子的态度完成不象是一个俘虏,连王铁牛站在身后,都觉得教主对这个女俘虏客气得有点过了份。
虽然朱三娘子对胜利者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也点有适应,但是明显她并不准备买帐:“哼!替天行道,荡除妖魔?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样抢粮抢地盘而已!乱世生存,强者为王!既然败在你们手上,要杀就杀,罗嗦什么?”
程靖心里暗笑,看来田总司令喜欢的是个小辣椒啊!这一来只怕要多费些周折了。沉吟了一会,叹口气道:“看来三娘对我天帝教还是不大了解啊!要不这样,你们这次被我们抓到的四十几个人,你只需约束他们不可在我军内闹事,粮食药物我们也一样供应,我全部不绑不关,只跟在我军中,看我们如何行事。如果你们想留下,就留下,如不想留下,等伤养好了,再把你的人带走,我保证不留难,如何?”
朱三娘子睁大一双丹凤眼,向上翻了翻,象面对一个精神病人一样审视了一通程靖,迟疑着说道:“你真的不杀我们?”
程靖道:“当然不杀!非但不杀,还放任你们去留自由!”
朱三娘子精神一振,站起身道:“既然你不杀,那我们也不用浪费你们的粮食药品,现在就走可行?”
程靖笑了笑道:“去留自由!现在就要走当然也行!”
朱三娘子道:“你们可别后悔!我们走了,还是你们的敌人,这次老娘不小心,被你们偷袭得手,成了阶下囚,下回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不过,这回你放了我,下回我们抓到你了,我也放你一次!”
程靖拱了拱手,道:“有这句话,我就先谢过三娘子了!”
朱三娘子风风火火,竟然一秒种也不愿耽搁,跟在王铁牛后面,就去寻找自己的人马去了。
田申等朱三娘子走出去,才恢复常态,对程靖道:“真的就这样放她们走了?你没有病吧?”
程靖似笑非笑道:“这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罢了!这个女人在天云山群匪中影响倒蛮大,一下就拉了两支队伍跟她一起混。我倒看看她能不能把另外两支也拉在一起,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我没有病。倒是你要担心一下自己了,我看你才是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俘虏全部放走了,田申整顿人马,除去受伤的兄弟,还有两百四十多人。在山寨中休整了两天,重新向天云山进发。
因为朱三娘子已经整合了原来的黄老邪、赵二狗的三股人马,而原来向白天勇表示可以考虑归降的巩山、陈疯子两伙人至今没有动静,所以这次天帝军的首攻方向选择了陈疯子的山寨。
将近黄昏,部队开到了山脚,遇到了小股土匪的埋伏。天帝军杀破埋伏,一路在后追杀,直到一处山谷,遇到了山林中大股土匪的顽强抵抗。而林中更是机关密布,险难重重。
田申见黑夜中难以攻入树林,下令停止进攻,就在山谷中扎寨,等明天天亮后再发动攻击。
营地里一片忙乱。
程靖在王铁牛,张石柱的陪同下,在四处走了走,只见山谷中纷纷乱乱,天帝军军士们做饭的做饭,搭营的搭营。树林中土匪似乎也放弃了骚扰,撤走了,只留下四周黑黪黪的树林,象林立的怪兽窥伺在侧。程靖向四面看了几眼,心里一动,大踏步走回营地,去找田申。
走进田申的营房,田申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嘴里咬着不知是一根野草还是什么东西,呆呆地望着帐顶出神。
程靖心中暗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近去,伸手就去扯他嘴里含着的草茎。
田申吃了一惊,身子一弹,跳了起来。
程靖“哈哈”大笑道:“田司令怎么好象有心事?这么大的高手连我走到身边都没察觉”?
田申老脸一红,忸怩了一下,只“唔”了一声,也不答话。
程靖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真的是心不在焉了。连这个四面环绕山林的谷地并不适合我们建营帐都没有在意!”
田申回过神来,望着程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你说土匪为什么要从那边山脚开始设伏,趁夜色把我们一直引到这个谷地来?”
程靖心里算计了一番,才微笑道:“难道你是想将计就计?”
田申呵呵笑道:“当然!土匪们费尽心机把我们往这里引,当然是想帮我们找好营地,今晚好来袭营。我们换个地方宿营,岂非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程靖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没有注意到呢!只是想不到我们神威无敌,豪迈耿直的田总司令现在也学会阴人了!”
田申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豪迈耿直那是对自己人。所谓兵不厌诈嘛!出奇兵、用奇谋、迷惑敌人,保存自己,这都是我们带兵的人要学的。要讲阴谋诡计,还哪里有人能比得上我们的教主大人了!”
三更时分,一声梆子响,四面树林突然涌出无数黑影,挥刀舞枪,直向天帝军营帐扑去。
“嘣嘣嘣嘣”一阵弓弦响过,从营帐中射出一阵密集的箭雨,冲在最前的黑影纷纷倒地。接下来,一片火光闪动,无数火把亮起来,把山谷中照得如同白昼。从各座营帐中冲出一队队衣甲整齐、全副武装的天帝军士兵。
四面的土匪队形大乱,一些胆小的眼见中了埋伏,不要命地往回缩。大部分土匪在头领们的催逼下向前迎战。
正在激战间,外围的土匪又是一阵大乱,两队天帝军又从前后两个方向从土匪身后杀出来。
田申提着刀,在战场中穿行,看到哪里特别强悍勇猛的土匪,就上去一刀砍翻或者一脚踢倒,由天帝军兄弟上前捆住。
今夜出动前来劫营的土匪加总竟有两百六、七十人。田申大为惊讶,不知道陈疯子一伙又联合了哪些土匪,搞出来这么大的声势。两军人数相当,本来土匪计划劫营,打天帝军一个措手不及的,不料田申将计就计,早已设好了埋伏,现在倒变成了土匪中了天帝军的圈套。惊惶之下,斗志全无,一会功夫,战局又变成了天帝军在追砍众土匪。
田申穿行到战场另一边,忽然如遭雷击,身子一颤。
那边挺着一口剑,正和白天勇打得难解难分的窈窕身影,不是朱三娘子是谁?
田申叹了口气,走到近边,也不上前,只定定看着两个人打斗。
那边土匪们都在溃退,这里朱三娘子被白天勇缠住了脱身不开,远远的陈疯子见了大急,挺起长枪,扑过来要助朱三娘子。
白天勇本来和朱三娘子单打独斗,也不过略占上风,一时还拿她不下,现在有了陈疯子上前助阵,才几招过后,就有点抵敌不住,只得看着两个人联手边战战退,向正在溃退的土匪队伍靠拢。
白天勇当然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知道是要能拿下这两个匪首,天云山的群匪就平了大半,正要奋力追杀上去,眼角一瞥,看到远远有个人正拦在朱三娘子和陈疯子前边,放下了心,不再着急,只管去杀别的土匪。
朱三娘子被陈疯子护着一起逃下来,眼看白天勇不再追赶,松了口气,一抬头,才看到如天神般提着一把刀的田申站在前面。
朱三娘子手脚酸软,情知不是田申对手,对陈疯子斥了一声:“你快走!我挡住他!”
话音未落,陈疯子已经挺枪直刺田申。朱三娘子无奈,也只得提剑上前帮忙。
田申在两人枪剑夹击中展开身形,不过数招,就逼得两人疲于招架,左支右拙。
觑个破绽,田申趁陈疯子一枪刺来时力气用老,伸左手抓住了枪头,陈疯子用力扯了两下,长枪好像长在了石头里,纹丝不动。陈疯子弃了枪,团身扑上,一拳打向田申小腹。田申抬起右脚,“啪”地一声,将他踢得滚出两丈。
朱三娘子急忙挥剑直刺田申后背。田申背后象长了眼睛,左手探出,从一个妙到毫巅的角度,抓住了朱三娘子的握剑的右手,一用力,朱三娘子剑掉在地上。
朱三娘子长叹一声,垂下手来,不再反抗,也不再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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