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蛇?!
还什么睡着了的!!
“咯!~”
我的嗓子一下子卡住,脸因为忽然的刺激憋得酱红。.
然后,胃就抽气筋儿来,拧着劲儿的痛,刚吃进去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往上涌!
“你没事吧!”熏跑过来砸我的背。
“慢慢吃,这孩子。”
姜婆婆给我捋着前胸。
这的“尸体”真是够体贴啊,给我吃巨毒的蛇,还让我慢慢吃。
“呕——!”我胃里的乱糟的东西一齐往上喷涌,刚刚吃过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儿都反到了嘴里,我赶紧捂住嘴,硬生生的把那些即将发射的东西堵住。
“怎么样啊,小子?”金老大问,颇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掏出他的烟斗塞嘴里,也不点着就那么叼着。
在保证我不会再喷的前提下,我稳了稳,鼓囊着满腮帮子,对他摆了摆手。
看我出糗?
没那么容易!
我憋!
憋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些半消化的、还没消化的,以及已经被我强大的胃揉成了液体浓浆的东西被我费好大的牛劲一口一口的硬是咽了下去,滑过我的食管后又沉到我的胃。
甚至,我能感觉胃里还是有啥东西在慢悠悠的动。
“小子,你有种!是条汉子!”金老大笑逐颜开,一巴掌拍向我的肩膀。
我的身体被这一巴掌拍到往桌子前一倒,刚刚好不容易倒回去的东西差点又被拍出来!
看到我没事,熏笑呵呵的坐回到座位上。
“还能再吃么?”姜婆婆幽幽的问。
我扶住桌面,支撑着坐直,轻了轻嗓子,刚刚的各种食物残余的唾沫星子在嗓子里飞渐。
“有酒么?!”我拔高嗓门问道,“这么好吃的菜怎么能没有酒!”
这是个斗智斗勇的牌局,怎能轻言放弃?
这辈子,每天的“福布斯”上根本不可能出现我辛三宝的名字,那些我喜欢过的女人没了我也会被别的男人调戏!我的生命就象块被污染的浮云,灰土土的到处乱飘,也不知道飘到哪噶哒就被风吹散了。
“要啥酒?”金老大的眼睛里放出了光。
TD,老子受罪他放哪门子光!
“青岛、燕京、雪花就好,象什么TGR、克罗娜就不用了,最好冰镇一下,有扎啤的话就别藏着掖着了!”我的豪情上来了,椰风挡不住!
金老大面露难色。
也是,我摆摆手,我不为难他们,我要让他们看到我高调的风姿绰约的态势!
乡下小镇,难免没有什么啤酒,还好没有,要有估计也是过期的。
“那就有啥上啥吧!”我故做豪爽的“啪”的拍了一巴掌桌子,“这么好吃的菜,怎能没有酒呢!上酒!我要喝酒!”
那些一直冷漠的尸体,一直面无表情只盯着我丰满吃像的尸体们,终于有了反映,他们互相看了看,惊奇的又似乎带着无比的艳羡,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想:这小子怎么没被吓得尿裤子,还吃的这么香呢?
事实上,我更象是在接受一个考试或者说是审查——如同“快男”的评审。
他们除了伸着脖子盯着我外,什么都不干。
“去,把我收藏的那瓶‘夜慕花’拿来!”金老大来了兴致。
熏跑到里屋去,不一会拿了个大坛子出来,刚闪进门,我就闻到了扑鼻的酒香。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恩~~好香的酒,好别致的名字!
夜慕花,听上去很象一个幽怨的女人。
果然,那坛子越靠近,这味道也就愈加浓郁。
如果这酒能做香水,一定会迷倒万千男人的魂儿。
姜婆婆早已在旁边准备好了喝酒的海碗,那大碗要比孩子的脸还要大。
这么喝会醉死人的。
“给这小子倒满!”金老大发话,说话间看我的目光如炬。
一个外表豪气内心欺骗背叛全村人的老鬼!
我鄙夷的哼了一声,若不是不想破坏喝酒的雅兴,我实在很想吐他一脸唾沫星子!
熏酒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红色稠子,“呼”的一下的酒香让我的血液直冲到脑顶!
太棒了!
我爱这酒!
“咕咚——咚咚!”熏把坛子一歪,一大股泉水般清澈的酒倾泻出来,倒了满满一大碗,飞溅到桌子上,闪着晶莹的光。
我的脸上不自觉的布满了笑意,这大概是每个男人看到上酒后的通用表情。
我忍不住酒气的强烈诱惑,端起来就是一大口。
然后,闭起眼睛开始品尝。
味道幽长,初尝起来很淡,入口冰凉,象是毫不经意的偶遇;进到嗓子的时候忽然热了起来,让人的心为之一振,宛如突然而来的热情狂吻,令人不禁心襟荡漾;待清楚的感觉到这股热浪滚滚的流到胃里的时候,微微有灼痛的感觉,宛如无情的暂别,这痛并不剧烈,悠长的,带着种怨恨,漫漫无期的怨恨,一直随着毛细血管蔓延到骨子里。
“啊——!”我仰起脖子张大嘴大大的回味了一下。
“好酒!”我赞道。
我并不是一个品酒的高手,尤其是对于喝白酒还停留在“小二儿”的阶段,但是我感觉这是好酒,闻起来妖野异常,喝起来象在品一个有故事的漂亮女人。
我沉浸在对酒香的埋醉中。
天黑的很快。
房间里黯淡下来,眼前所有人的脸变得象蒙了一层灰。
熏的笑容迷人,不知道是我被酒味熏醉还是我的心已然陶醉。
金老大看着我不住的慢慢点头。
姜婆婆的笑眼里闪出浅青色的光。
眼前的这些尸体的脑袋摇晃起来,是他们晃还是我晃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在我的身体歪下去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满满一桌子上只有我一个人的面前有碗。
人头变成了烛光一样的火苗象是无数个小人儿在眼前妖冶的跳舞。
我笑了。
鬼是不吃饭的。
而我,吃过后不知道会不会变成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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