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所问的问题是预设的接头暗号,叶索吞不是不知道,但是她心情激愤之下,恨不得左右开弓朝宁丹脸上甩上两嘴巴,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地与他一对一答。.
“你要明白,虽然你把我劫持到这里,给我一个下马威,谈判时会占有心理优势,但如果对不上暗号,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反过来,你也应该一样。”
宁丹一言点破叶索吞的预谋,她自作主张把宁丹挟持过来,本意就是要令他措手不及,让这个一手牵着一位女孩游山玩水的花花公子,在威逼之下屈从,按照自己的意思在谈判时乖乖让步。
“休斯顿火箭队。”叶索吞忍气吞声地说出暗号。
“嗯,很好,接下来你应该问我,今年BA的总冠军是谁,然后我回答是难罗国队。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现在你问吧。”
“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叶索吞忍不住又叫起来。
“那可不一定,你冒冒失失地把我劫了来,不过是事先知道我会住这家酒店,同行的是三个人,大致的模样等等,这些信息太过模糊,政府的特工人员可以轻而易举地冒充,不对上暗号,我们互不信任,根本就没法谈。”
宁丹的这番话振振有词,在情在理,确也无可辩驳,都是在枪口边上走的人,小心行得万年船,叶索吞理亏在先,除非一拍两散,否则还真得按他说的做。
“今年BA的总冠军是谁?”
“难罗国队。”
叶索吞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和原来的设想大相径庭,宁丹就像是她天生的克星,处处制肘,令她手脚如受束缚,挣脱不得,却又欲罢不能。
宁丹满眼都是笑意,特别是见到叶索吞气咻咻地把头扭过一边,更是轻松地在皮椅上架起二郎腿,叶索吞对这个令人头疼的对手兼合伙人毫无办法,她可能已经在懊悔自己的鲁莽,请神容易送神难。
套房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所有人都静寂下来。
叶索吞一努嘴,两名西装男子掏出手枪,迅速出到厅上并带上卧室门,他们也是政府重点缉拿的目标人物,行事小心谨慎。
客厅上的一名西装男子问话,房门外答复了一句,说的是难罗语,但宁丹听出来,是常见的“房间服务”。
叶索吞过去靠在门边,静听外面的动静。
咔嚓!
套房门锁打开,随即“嘭”的一声响,大门被撞开,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冲进客厅,不同的男性声音用难罗语大声呼喝,不外乎是“不许动”、“放下枪”之类,可见突袭者个个有枪,而且人数不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叶索吞的目标是宁丹,却不知道自己也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他们被堵在卧室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卧室门很快会被撞开,他们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行。
叶索吞灵猫般趋步到床边,伸手在床垫侧面摸索,轻轻往上一掀,床垫竟然上下分开,内部中空,足可藏入两、三个人。
谁也想不到酒店套房的一张普通床垫,居然内有乾坤。
叶索吞无声地朝宁丹偏偏头,示意他赶快躲进去,宁丹却奔到窗口前,将窗门推开一条细缝。
噗!噗!
客厅上传来几声微声手枪的射击,身体沉重地摔在地板上,不知道外面状况如何,但双方交火,假借房间服务冲进来的人早有准备,且人多势众,必定占据上风。
他们也不想惊动酒店的其他客人,使用的都是装上消声器的手枪。
宁丹迅捷地回到床边,叶索吞一手高举床垫,满脸都是焦急的神情,宁丹顺手将她的手枪捋过来,随即钻进床垫里。
叶索吞一怔,也急忙躺下,将床垫上下合拢,枪在宁丹手里,但他们如今同舟共济,顾不得计较许多。
又是几声轻微的枪响,一发子弹透过卧室门,嵌入对面的墙壁,只在电光火石间,客厅上结束了枪战,叶索吞的两名手下恃勇强行反抗,相继中弹身亡,而来人中也有的受了伤,朝尸体上重重踢上一脚,大声咒骂着。
床垫内一片漆黑,只有透气的网状小孔照入一点微光,两人并排躺着,目不视物,叶索吞心神不定,听见宁丹那边悉悉索索的轻响,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忽然胸口一窒,宁丹整个身体压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筒裙掀开,身下火辣辣地被顶入。
剧痛!
这是他的报复!
叶索吞还没来得及叫的嘴被捂住,听见宁丹在耳边低语:“我跟你说过,用枪指着我的人,我一定会用枪指回来。”
叶索吞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润湿了他的手掌。
许多天以后的无人时刻,叶索吞还会独自痴痴地坐在镜前,端详自己的身体变化,想起那一次刻心铭骨的痛,想起那一个带给她剧痛的人。
呯!
卧室门被撞开,几支手枪同时对准室内不同方向,持枪人训练有素,并不急于冲进来,他们利用墙壁的掩护,镫亮的枪口缓缓移动。
叶索吞的双手掐住宁丹的后背,指甲陷入肉里,而他一声不吭,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让她稍稍缓解突如其来的痛楚。
这一刻能彼此听见对方的心跳。
噗通!噗通……
持枪人确认室内安全,没有敌人躲在暗处,用枪对准随时可能射出,或者只是上下耍着花枪,他们这才几步一挪蹭进房内,一边警惕地四处搜查,一边大声与同伴沟通,相互呼应,步步为营,将局面置于己方的控制之下。
卧室面积约为二十平方米,仅有的床铺、桌椅都遮挡不了视线,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
浴室门被“嘭”的一声踢开,一名持枪男子进去查看,脚踏着浴盆边沿,用枪管捅了捅天花板,防止有人蜷缩在上面。
壁柜门也被打开,里面的被套都拉扯出来,拖在地上,甚至连抽屉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不要再动啦!”
叶索吞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也不知道宁丹听不听得见,外面的持枪人搜查正紧,他竟然贪欢动作起来。
这个说不清是敌人还是朋友的男人,令叶索吞内心挣扎,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他征服,她想大喊大叫,宁愿被捕,也不放过这个强行压迫自己的可恶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忽然变得温柔?好像明了自己的感受,在小心翼翼地呵护,引导着她从痛苦通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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