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条又臭又长的金属阶梯,无视掉大厅内各种各样的恐怖的恶魔壁画和雕像。。c印第安小伙子波克罗克推开了属于自己的门——战争。
顺着双目中的那道光亮,波克罗克进入了自己的剧情世界。
耳边是电车行驶的轰鸣声,透过车窗,阴霾的天空下,栉比鳞次的住家屋顶,锈铜色的海面上看上去灰蒙蒙的。
似乎是第一次看海,鬼使神差,波克罗克将列车窗户微微往上推开五公分,海的气息就缓缓的飘了进来,车厢里只有波克罗克一个人,现在是四月初的星期日,虽然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波克罗克就是知道这些。
一到夏天,假日就会有很多道海边玩水的观光客,但是这个时节——四月初海水浴场开放还有很久,所以出现在海边的就只有自己了。
明明是‘自己不曾知晓’的‘常识’,但是现在的波克罗克就是知道。
仅仅俩节车厢的电车摇摇晃晃地转过一个平缓的弯。
视野豁然开朗,海的气息也更重了。
电车摇着摇着,停靠在小车站。
波克罗克从行李架上取下登山包,刚走到露天的月台,就看到右手边深绿色的山间隐约有一块灰色的地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山谷成了大型垃圾弃置场
。波克罗克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合法的垃圾场,总之常有各处的卡车载着坏掉的电器或是家具来堆放;曾几何时,哪里竟有种不可思议的静谧感,安静到就像世界毁灭十五分钟后一般,成了一块封闭的空间。
穿过杂木林进入山谷,刚看到任由日晒雨林的冰箱和报废车辆堆积的山丘,便以外的听到了钢琴声。
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但是当我走出树林看到废弃物堆成的山近在眼前,才发现听到的不只是钢琴声。
宛如平静海面的低音和弦上,巴松管……紧接是竖笛的声音缓缓飘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波克罗克记得他曾经听到过。
大概是——十九世纪法国那边的——钢琴协奏曲吧。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到呢?
波克罗克攀上报废车顶,开始爬起垃圾山;钢琴的旋律转变为进行曲之类的。
本来还想说是不是放在哪边的收音机还有电,才会传来琴声,不过这想法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声音的广度不同,那的确是乐器现场演奏发出的声音。
波克罗克爬上山丘顶后,往垃圾场中央的洼地砍去——那光景让波克罗克愣了好长时间。
柜子、损毁的床和碗橱之间埋着一台大型平台钢琴,上盖像淋湿了一般发着黑光,宛如鸟的翅膀展开。
琴盖另一边随着细腻琴声摇摆的,是一头黑色的短发。
是个帅气的少年。
那个帅小伙坐在倾斜的键盘前,略长于常人的睫毛微收,目光专注于指尖。
他细腻通透的琴音像冬季里的雨滴,一滴一滴从钢琴里弹跳出来。
他的脸凛然而惨白,好像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面容。
我对他的脸有印象。
我在哪里见过他,一定——
这里明明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这里明明不属于我才对。
发出声音的只有一架钢琴跟穿过杂木林传来的海浪声,为什么——会听到管弦乐伴奏呢?
突然发现在自己脚下的冰箱总在他用力弹奏低音的时候跟着震动,发出微微的声响;不只如此,另一边埋在瓦砾堆中的脚踏车、锈浊的铁盆、破损的液晶屏幕等等,也随着她的钢琴声发出共鸣。
埋在山谷中的废弃物们在歌唱。
那回音却勾起了波克罗克记忆中这首曲子的管弦乐伴奏。
虽说是幻听——竟然会如此触动波克罗克的心?
快板进行曲彷佛匆促的脚步声流进破晓前河口般、广漠的慢板乐音。
无数个细小音符的泡沫自海底浮上水面,渐渐扩散开来。
接着远方再度传来管弦乐声,这次会稳健的持续——
但音乐却突然停了下来。
波克罗克屏住了呼吸,像藤蔓一样紧贴在垃圾山顶,往下俯瞰那架钢琴。
少年停下弹琴的动作,然后冲着波克罗克笑了笑。
“欢迎来到凡先生的世界尽头的百货公司!”
俊美的少年站起身,优雅的冲着波克罗克打着招呼。
管弦乐般的幻听与钢琴的余音、甚至连吹拂过树梢的风声都消失了,让波克罗克在那一瞬间有一种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的错觉。
见波克罗克不说话,少年开口道:“一个人在垃圾山上走几圈,感觉就像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一样,不赖的感觉!”
波克罗克愣了愣,沉默不语。
他真是一个怪人,一会儿说这个山谷是垃圾山,一会儿又说是‘世界尽头的百货公司’。
虽然这个名字读起来又臭又长,但是出乎意料的符合这个山谷。
至少,波克罗克是这么想的。
“让我猜猜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少年像通话里的精灵一样,身体弯成古怪的弧度,操着奇怪的语调:“你来到这里之前,是不是,恩,在一个十分空旷的大厅里,然后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像出口的门扉?”
说着说着,古怪的少年作者各种各样的滑稽动作。
“你怎么知道的?”下意识的,印第安人戒备了起来,虽然直觉告诉自己这样做很可笑,但是接二连三的奇异事件不得不令波克罗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少年摆出一副温和的表情,然后笑眯眯的说着:“你是新人吧,又抑或是不知道‘未来’和‘过去’的轮回者。‘遗族’们的信息传达到了。”
“什么意思?”很显然,波克罗克听不懂这些、
“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光与影’那些家伙还是蛮缠人的!”少年拖了拖下巴:“当然,你是听不懂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俊美的东方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这就代表着难度是极限——20,而且主剧情世界的最强者是‘遗族’了!”少年吐了吐舌头:“你们不应该在这里被挡住,所以——”
“?”
下一刻,在波克罗克的视野中,整个山谷在几个呼吸间
便被漫天的苍蝇昆虫笼罩着。
原本阴霾的天空更加的阴暗了,整个山谷充斥着昆虫们挥动翅膀的嗡嗡声。
俊美少年轻笑的走上前,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他指了指波克罗克的胸口,笑着说:“你……听得懂‘它们’的‘声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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