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庆松楼回来,耶律风就守在刘佳玉的房前。.虽然这是刘佳玉要求耶律风等在门外,但是府中走动的众人不明缘由难免路过之时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
崔昱的脾气虽看起来是不拘礼数但其实只不过是现代人原本就拥有的开放性导致,虽让人觉得崔昱有些张狂且不拘一格。相比之下耶律风的性格则更是连崔昱都叹其古怪的,耶律风之所以可以挥刀斩人不眨眼,之所以横眉冷对天下就是因为在耶律风的观念中只与有自己有关的人才是值得考虑的思考对象。也就是说耶律风心中有着一个列表。以自己为中心分布出去于自己最为亲近的师父、崔昱、刘佳玉在第二层的话,陈慧这个因为崔昱才与自己联系起来的人便是处于第三层,以此类推来将天下人排列。只要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或者身处外圈的人们如果是自己的憎恨对象那么就会毫不犹豫地取走他们的性命。正因为这样对于身处自己关系网外围的人们别说会尊重,就连其存在都如同草木,当然就不会介意。
崔昱、耶律风、刘佳玉这三人年纪轻轻就经历了时空穿梭这样的绝世大劫还能够不失自我顽强地活着,其心神的坚强程度早已是一般同龄人望尘莫及的程度。何况刘佳玉曾经就有被崔昱直言相告之除兄妹之情再无其他,当时刘佳玉便已经依稀感觉到崔昱根本就不会爱上自己,所以当时才伤心欲绝离开了崔昱。现在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中虽痛却也不似上次那般觉得痛不能忍。在屋内自己呆了半响,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刚刚想要开门让进耶律风说些话却从不大的门缝看见那些衙役侍、下人们的眼神,心中很是不是滋味,便呼啦一声,迅速地打开了房门。耶律风原本就靠着门坐在地上,刘佳玉没有任何警告地忽然打开房门耶律风一下子就向后倒了下去可巧就又巧在倒在了刘佳玉的双脚之上。
刘佳玉现在心情忧郁也便没有躲闪任由耶律风倒在了自己脚上。
“哎呀,难道这就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事到如今你还有心开玩笑?”刘佳玉苦笑了笑便转身走进房间。可她这么突然之间的离开让耶律风又没来得及反应原本枕着刘佳玉双脚的头磕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虽然耶律风的头磕在地是刘佳玉正在背过身没有看见,但是听到声音也不禁笑了一下。
耶律风挠了挠磕痛了的后脑勺,起身带上门来到了屋中。自行寻了把椅子便坐了下来,根本不因这里是刘佳玉的房间而有所顾忌。
“你说过你……你也曾这样痛过?”
耶律风并不回答只是微笑着自己倒茶饮了起来。刘佳玉知道这种事耶律风虽是男子但毕竟当事者就在眼前,两人即以心知肚明耶律风回答不回答此时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现在真的还跟崔昱那么好,好得连……连你最喜欢的人都会让?”
耶律风将杯中之茶饮罢,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茶杯出了半天的神幽幽地道:“我不是为了崔昱,我是因为……因为我爱的人喜欢着崔昱我才极不情愿地甘愿等待。要不然我才不要让给任何人,我又没有毛病。”
耶律风是何等聪明才智,这句话说得是极其高明。第一,此话中透露着明显但又不会让听的人觉得肉麻难受的情意绵绵,第二,这话却也是隐隐透着劝告如真的爱崔昱还是放手任其自由飞走。而且不论后果如何这句话都是在给耶律风自己加分。耶律风清楚得很自己虽不是什么如崔昱般胸怀天下人安危的人,非但如此比起崔昱来说得好听就是务实的很,说得不好听就是自私的很。但是耶律风觉得想这件事,办了也并非害了人,不办也没有帮人。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顺手得些便宜。反正这也没有犯哪家法不是么?
“那你和崔昱就一点都不尴尬么?还是……”
“怎么可能?”耶律风又倒满茶杯回答道,“崔昱又怎会不知。我和他之间无话不谈,他又怎能不知晓。难道你忘了我瞒了他我的身世这件事,就让他生气成那样。我可永远不想再从他那里讨打了。”
“我现在也想放手,想跟你一样能够开开心心地,毫无顾忌地跟众人在一起谈笑。”刘佳玉瘫坐在床上一脸忧愁地说道,“可是……可是这个……”
耶律风坐在椅子上侧身对与刘佳玉双眼望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地说道:“很难是吧。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彻骨的痛,放手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许多人才放弃这样一个方法,用恨来代替,却不知恨越是大、越是毒,在明眼人眼里只不过是被用来反过来证明对那个人爱更是深、更是专一。”
刘佳玉听完沉默半响,虽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是否从此就与崔昱一生为敌,但是耶律风说出来便不禁像哪个方面想了过去。问道:“耶律风如果说我要走那个捷径你还会这样伴着我么?”
“呵呵,你叫那个‘捷径’?”耶律风听完大笑了起来,道:“就上世界上的爱会有很多种分类,恨也有很多种。你说的因爱生恨只不过是一种逃避。这种方法就好比是借酒浇愁,你醉了就以为自己忘记了一切,但其实那爱还深深烙在心底,永远无法改变。在我看来这种方法先不说会不会伤害自己爱的人,肯定会是害了自己。你以为自己清醒无比,其实你就是这个世界上醉的最深的人。”
的确恨崔昱,恨陈慧是刘佳玉想都未曾想过的最快解脱办法,但也是如同给自己加了很重的枷锁。这世界上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爱自己,那么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人来珍惜自己、爱自己?
就在这时从窗外传来了一阵大雁的鸣叫,但不知为何今日的鸟儿的鸣叫却是那么的凄凉。刘佳玉便慢慢起身来到窗前推开半扇向外望去见有一大雁正在不高的空中盘旋鸣叫。
耶律风也来到了窗边,看见正逢秋季本应结对向南的大雁竟离群独自盘旋空中不禁奇道:“时逢初秋见到大雁也不足为奇,但是怎地它竟只身双翅飞在天上,而且老鹰盘旋空中不足为奇,可今日怎地大雁也在空中打起转来?”
“我看它是像在找寻自己的伴侣。”刘佳玉幽幽的说道。耶律风心想这大雁的确是像在寻找什么但怎能断定是自己的伴侣,有很大的可能是寻找自己脱队或受伤的幼雁。可是现在刘佳玉正被情所伤,怎有好与平时一般与其抬杠斗嘴?
刘佳玉忽然流着泪望着空中道:“孤飞的大雁啊,你为了寻找不见的它不惜身处猎人强弓影下还不够竟还要如此凄惨地悲鸣,难道你就这般为情拼尽一切:不惜明天再无法翱翔苍穹、不怕过了少许时辰进入他人肚腹、不惧下一刻有飞箭穿膛?你这个畜生经都肯为情舍命,我又有何言。虽说世上死亡最可怖,可又有多少世人知道比起死亡之后的无知无觉,活着割舍己爱的痛楚余留会是什么样的残忍?”
刘佳玉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耶律风,见他此时转过脸背对着自己,心中好生愧疚。耶律风心中的痛,刘佳玉以前虽觉得定是彻骨,但等今日自己真的要跟耶律风一般放开心送走爱人,这才体会这痛不止彻骨于而正剜心断肠。刘佳玉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耶律风对自己的爱有多么的深。耶律风独自一人坚定地选择了为了刘佳玉而牺牲自己,多年来一如既往。但是想到自己在京城受不了刺激便卷包离开不禁自行惭愧了起来。着选择虽不能说是最好的但也是极其理性明智的。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须有很高的悟性不说,还要是倾心相爱才能够做得出来的。
刘佳玉忽然间便从身后抱住了耶律风。这一下耶律风根本没有预料到,耶律风知道刘佳玉重情且为人有一股正气,定会选择放走崔昱。这样的结果已经就是对自己很有利的结果,但没想到刘佳玉正因为重情,竟会将心比心,感动于自己。
“耶律风,我以前都没有想到你是多么的爱我,我将你的牺牲就当做别人编出来的故事般毫不在意。我凭着良心不敢说我爱你,我会报答你什么。但是你是否能够……”虽知耶律风根本看不见但是刘佳玉自知现在双颊定是绯红便不自主的将脸埋起道,“……原谅我的自私,再将你的爱展现给我,我一定尽量忘记崔昱,尽量……”
这种情况之下耶律风反倒却是感到了内疚,毕竟是自己倾心相爱的人,虽想过这不害人,可言语中含着对自己有利的话风,毕竟有些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意思。耶律风自私归自私但并不是抛弃道德底线,这样在这一场对话中耶律风本来就受着一种良心上的谴责,现有加上刘佳玉忽然对自己要回心转意竟便改变话风道。“不要那么说,着选择本来就太残酷,你不要选。再说我不是早已说过,你忘记不掉崔昱,记忆并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果可能你还是继续……”
“你已经不爱我了么?”刘佳玉放开双臂,将耶律风扭过身来问道,“连你也不要我了?”
耶律风这么一来更加不紧张,竟失去了平时的思考能力,忘记了掩盖,将真正的心中话讲了出来:“怎么可能?不是,我……我刚才的话内里本含拆散你们的意思,我这,我觉得是我在骗你啊。我就跟那些恶霸一样将你骗到手,这我,这我走的不对啊。我爱你归爱你,但是乘人之危我不对啊。”
刘佳玉与耶律风已经有了些时日但还从未见到过耶律风这般的惊慌失措,料定现在耶律风的一字一句皆是真话。想到耶律风竟有这种惊慌表情一面觉得有些可笑,另一面觉得耶律风竟在这种关头还敢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被其感动,有些开心。这听到耶律风真心话时心中所受的背叛感竟被这两种正面情感所掩盖,心已经没有了一丝埋怨之意。但是就这么放过耶律风刘佳玉依旧觉得心有不甘,便准备好好教训耶律风。
“好啊,你竟然对我还是如此的用尽心机。”刘佳玉佯装气道。
这要是平时耶律风说不定还能从刘佳玉佯装生气时的夸张动作表情看出一二,但现在自己心中充满愧疚,方寸大乱哪里还看得出来?耶律风只好连忙解释道:“我,我这也不是因为爱你么?反正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千万别记恨这件事然后再也不理我。”
“可是你让我怎么再信你?你骗过我一次定会有第二次!”
“我再也不敢了,不会了。”耶律风连忙起誓道,“我耶律风,从此再不会对刘佳玉说半句另有居心的话、半句谎话,否则我天打五雷轰。”
“哼,你骗谁?这世上有多少人会被雷劈死?”刘佳玉心想这誓言立了反正对自己不会有所坏处便气鼓鼓地道,“你现在无房无地没有抵押,只有一身功夫。你就说你会被废武功才是实用。”
耶律风见时有转机哪敢犹豫,连忙正色说道:“好,我要是再骗你、欺你,我将成为残废一个!”
“噗,哈哈……”刘佳玉再也忍不住笑道,“耶律风,你常说你还有崔昱聪明机敏,却也不过如此,连我骗你都不知道。”
“啊?你骗我作甚?”耶律风一时间竟还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
“谁叫你居心不良,心怀叵测。哎,但你刚才立的誓可不是玩笑啊。”刘佳玉回答道。耶律风这时才有所悟但还是不敢再说什么。
刘佳玉上前牵住耶律风的手道:“我和陈姐姐在河边早就说好要以你和崔昱为鉴结拜为姐妹,当时我就打算万一崔昱真的对我毫无情意我就放弃,然后祝他幸福。可哪知万一万一,却偏偏让我赶上那个一。你我之间嘛,就算扯平了。但你说过的话,我可是一字没有忘哦。”
“我起的誓,真心诚意怎么能忘?”耶律风将刘佳玉的手贴到自己脸上道,“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说过的说不定的哪一天竟会来得这么快。”
刘佳玉听完不禁脸一红连忙将手抽了出来道:“谁说,谁说我现在喜欢你了?”
“哎呀?我好像也没有说那一天你会怎样吧?”耶律风现在心情平静很多便有开始了自己最擅长的玩笑道,“难道这就叫不打自招?”
“你,你再说?”刘佳玉说着便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打向了耶律风。耶律风也不闪躲任由刘佳玉敲打。一连打了好几拳刘佳玉的力气也渐渐用得轻了起来,耶律风这才抓住刘佳玉的手腕对她说道:“我是真的爱着你,永远不变。”</p>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