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是非之辩

上官鸿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凄厉声音传来，“爹，爹！”紧接着，司徒婉青的身影出现在了城楼之上。．只见她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凌乱的秀发，苍白的脸色，双眼之中饱含泪光，显然她是由于这场突然发生的变故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看到女儿受了委屈，司徒傲云的心中简直比刀割还难受。一气之下，司徒傲云默念心诀，暗行真气。刹那间，“碧血真元”的元气遍布周身，一团青色光芒顿时从他肌肤之中映照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司徒傲云双脚一登，整个人凌空飞起，直朝城楼飞了上去。

眼看就要踏上城楼，只听上官鸿一声令下，数十个早已埋伏在城楼暗处的弓弩手，突然跳了出来，对着飞身而来的司徒傲云纷纷射箭。那一瞬间，数十支尖锐竹箭劈头盖脸地朝司徒傲云飞了过来。司徒傲云并没有将这些竹箭放在眼里。手腕微转，挥动“青云剑”使出“秋风袭叶”，将手中长剑舞成一团剑花，把一支支射来的竹箭砍成两段，挡住了竹箭的攻击。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竹箭竟然被做了手脚。当“青云剑”将飞射而来的竹箭砍为两段的时候，一股红色的烟雾喷射而出。顿时将司徒傲云整个人都包裹在这团烟雾之中。发觉不对，司徒傲云赶紧调息闭气，但此刻的自己正飞身在半空之中，闭了气息之后，周身真气运行不畅，身体一重，“啪”的一声便跌落了下来。

“哈哈哈，司徒城主，我这‘九蛊断魂散’还不错吧？”城头的上官鸿，仰天大笑道。这“九蛊断魂散”乃是木族某部落的密制的奇毒。它采用九种不同的蛊毒，经部落的女巫精心调制而成。一旦中毒，几乎无药可救。听上官鸿提到这种奇毒，众人皆大吃一惊。司徒婉青更是大喊一声：“爹爹！”便扭动着身躯，想摆脱身后抓着她的两个士兵跳下城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嗖嗖”两道风声。只见城楼上先后摔下两个士兵，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抓着司徒婉青的那两个。原来，见上官鸿正得意万分，放松了警惕，后土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把强弓，朝着城楼发出两箭。后土虽没有什么修为，但自小上山狩猎，跟着爷爷练就了一身百步穿杨的好本领。他这两箭又快又准，一下子就将抓着司徒傲云的两个士卒射了下来。

司徒婉青见突然有了逃脱的机会，就想也没想，立刻纵身跳下城楼。城下的司徒傲云见女儿突然跳下城楼，也顾不上调息排毒，再次高高跃起，将落下城楼的司徒婉青一把抱在怀中。直到双脚落地，才突然感到胸口一闷，一股血腥味突然涌到嘴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一旁的雷豹见状，赶紧跑上来，扶住了司徒傲云。“城主！城主！你没事吧？”雷豹焦急地问到。“爹！爹！你怎么了？爹！”司徒婉青抚摩着父亲的脸颊泪流满面。

见司徒婉青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活活救走，上官鸿心中很是恼火。刚想跃下城去将司徒婉青抢夺回来。但在这时，他看到四族军队已经度过护城河，杀到了苍虢城下，于是便不得不将夺回司徒婉青的念头先放在一边。

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对着来到城前的四族联军大声喊到：“各族的朋友，在下苍虢城守城副将上官鸿。你们想要抓的人是诛杀灵龟的司徒傲云，与苍虢城实无瓜葛。现在下已将司徒傲云赶出城外，要杀要剐请各路好汉自行处置，我苍虢城不会加以干涉。”

听上官鸿这么一说，四族联军攻城的态势果然放慢了下来。四族军士纷纷看着各自的首领，仿佛在等待着首领们新的作战命令。

“废话少说，先给我拿下司徒傲云再说！”霸天侯坐在“追云兽”上举着双鞭大声喊到。其余军士听令帅已发出了指示，便调整进攻方向，朝城下的司徒傲云等人围拢过来。

此时的司徒傲云已是毒火攻心，只不过凭借着自己深厚的“碧血真元”才强行压制住了体内的毒火，但要对付蜂拥而至的大军，实在是力不从心了。眼看着联军将士将司徒傲云等人重重包围，事态万分紧急。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后土，突然大声喊到：“阴谋！这是一场阴谋！司徒城主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设计陷害了！”“死到临头还找什么借口？”霸天侯从“追云兽”背上跃下，走到后土面前说，“好声求求爷爷，兴许爷爷高兴赏你个痛快。”

后土瞥了霸天侯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到：“火族野心勃勃，想趁神帝帝位空缺之际，联合水族大军引起五族纷争。因此，两族各派使者在泽山密林中秘密商谈，最终设下毒计迫使司徒城主捕杀血灵龟，引起五族怨气。随后，他们鼓动金族、土族组成四族联军，一起讨伐木族重镇苍虢城，妄图以此为借口，攻下城池引起与木族的冲突。随后大举发兵，吞并木族，实现他们妄想称霸中洲的第一步。”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军中将士开始议论纷纷。

这一番话语，说得不卑不亢。如果换做别人，当时在场的四族将士未必会相信，但此话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口中说出，却又增添了几分真实性。而这一段话语也引起了金族领军之帅霸天侯的兴趣。“你是何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霸天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后土，恶狠狠地问到，“敢有半句假话，爷爷活剥了你！”

后土斜眼看了看霸天侯，于是将自己和爷爷上山打猎偶然遇见火族与水族使者在密林中会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胡扯！”一个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这毛头小子的话怎么能信？他是编了套谎言挑拨我们四族联军的关系呢。”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人。只见他身披“烈阳甲”，牵着“火龙兽”，赤发红脸，貌似魍魉。此人正是四族联军中火族军队的领军之将敕摩炎烈。原来，就在后土对众人讲述那个阴谋的时候，敕摩炎烈等几位将领也已经越过护城河，来到了城墙之下。当他听到后土所说的话，急忙出来为火族辩解。他说：“我们火族向来崇尚和平。在本族首领火王的统治下，踞守着自己的疆土，从来就没有越雷池半步，更不会有侵犯旁族的野心。”

“敕摩炎烈说的不错。”又一个声音不温不火地从人群中传来，“我们水族之人也从来不会做这种为世人所不耻的事情。这个野小子是故意使个离间之计，妄想挑起我们四族之间的矛盾，相互猜忌，好让他们有机可乘，逃脱此劫。”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便是水族锁龙岛岛主蓝海姬。只见她白纱遮体，妩媚动人。只不过那迷离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冷冷的残酷，令人不寒而栗。

“我现在还有那样的闲工夫来编故事戏弄各位吗？”后土反驳到，“司徒城主的为人相信大家也都曾有所耳闻。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东海捕杀灵龟呢？他是不知道灵龟是五族圣兽，还是吃饱了撑着了？”后土见大家不再议论纷纷了，便又接着说：“现在，司徒城主已经中了剧毒，因此我们是想跑也跑不远的了，大家如若要拿下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也不急于一时啊。各位如果对我刚才所说的话表示怀疑，何不先派人去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然后再做决定，免得中了小人的奸计啊，误杀了好人啊。”

后土的一番话语再次动摇了四族联军的信念，军中士兵又开始切切私语，议论纷纷。就在这时，一旁的雷豹也说话了。他说：“我敢用自己的人头担保，小姐此次中的冰雪寒毒确实很蹊跷。你们想啊，这‘冰雪寒蟾’乃是极北冰原之物。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跑到归云山的雪峰上来呢？”说着他就把司徒婉青如何中毒，司徒傲云如何被迫前去东海捕杀血灵龟的事向众人说了一遍。

“你们口说无凭，可有证据？”一士兵突然嚷嚷到。“对啊，对啊，可有证据？”周围的人也跟着纷纷问到。见众人都还不十分相信，司徒婉青将自己的左臂高高举起，拉下云丝袖口，露出了细腻光滑的肌肤。只见在那如白玉雕琢的手腕附近，一道长约半寸，隐隐带蓝的疤痕清晰可见。所有人都认得，这便是“冰雪寒蟾”独有的咬痕。

当听完了雷豹的话，又看到了司徒婉青手上的寒蟾咬痕，金族和土族的将士都开始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水族和火族的人。眼看着现场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敕摩炎烈突然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大声说到：“好吧，为了证明我们火族是清白的，我们可以暂时退兵，先放你们一马。不过，等大家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们还要回来取你们的项上人头的。”说完，便招呼着手下将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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