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冒牌卡卡――罗杰

看不见的东西固然可怕，但人心不是更可怕吗？

过去罗杰对婚姻的看法就是家庭殷实、有好的物质生活、身体健康、实现工作和生活的双丰收，就是幸福。

但是经历一次惨痛的失败婚姻后，罗杰认为男人最不能缺少的是健康和事业，拥有了这些，其它的都可以争取。

所以罗杰比以前更加努力的提高赚钱能力。但是对爱情缺乏激情、对家庭也缺乏渴望。

近２个月见过几个女友，其中发展神速的就是现在的这个女友，一个他连全名都不知道的女魔法师。

她年轻美丽、高雅、收入不菲、事业有成（是个小有名气的魔法师）、出生于暴风城贵族家庭、交际广泛（以上条件大部分为罗杰个人感受，没有完全论证）；

他们通过婚佣兵公会认识，第一次见面罗杰跟以前一样，平淡而从容，对方的优异条件也没有让他改变，他正常的与她聊天，请她吃了一顿饭送她回家，感觉对方条件比较优秀，并没有抱任何幻想和奢求，但她对罗杰的平淡反而很感兴趣，也对他表现了较大的热情。

之前，罗杰不知道该不该去争取这个机会，是勇敢的接受这个美丽激情、感性雅致的女人，忽略她开放、随意的婚姻观和说不清的感情史（跟罗杰保守的婚姻观差距较大，罗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姓名和具体年龄）；还是悄悄的走开、逐渐的放弃这段感情？

后来，罗杰感觉自己就是在多虑：他一个男人，离过婚……还有什么能失去的？现在有一个高素质的多情女子愿意跟他同居甚至结婚，自己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而在这之前，他只需要答应对方完成一件事，如果说看不见的东西固然可怕，但人心不是更可怕吗？

暴风女士的一半‘力量’由突然出现的卡特的弟弟卡卡继承，虽然人人心里都有些不服，但暴风女士的命令毕竟是不容违背的，更何况卡特旧部是如此期待先主的之弟能降临。

整暴风之岛都笼罩在一片沸腾喧闹的气氛中。

善歌的人们婉转唱着，悠扬的歌声此起彼伏，一直飘入暴风女士起居的屋中，暴风女士有些疲倦的斜倚在几案边。

踞坐在暴风女士身侧的玛丽翻毕谕旨，不满的抛在几案上，“早就奏明卡卡已经死在我手中，哪里又冒出一个卡卡，只不过是有些人想要借助傀儡想要得暴风女士您的一半‘力量‘而已！”

“放肆！”一听这话，暴风女士顿时蹙起姣好的眉头，“维维安对我的忠心不会亚于你，这一点请你切记，玛丽！”

玛丽虽素性强横，但却从不顶撞暴风女士，只是咬着牙低下头去。见她的样子甚至委屈，暴风女士叹了口气转换话题：“那小子怎样了？”

“他？”玛丽忧虑的皱起眉头，回避着暴风女士的纯净的双眸，谎道“夏尔看来是恨透我了。听说自从纳豆死后，他好几天都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

暴风女士突然微笑起来，故意不看玛丽：“很奇怪啊……我只是说了‘那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夏尔呢？”

自知失言，玛丽顿时深锁眉心，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看起来一副恼怒的样子。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害羞就会摆出可怕的脸啊。”暴风女士忍不住的微笑起来，拍拍她发烫的面孔，“你放心，不是已经有卡卡了吗？即使夏尔继承成了一半‘力量’也不会怎样的，此生此世虽然还很漫长，但我是再不会有心情去看其他任何男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薇薇安……”虽然这样的话题暴风女士并非第一次提起，但玛丽还是担心地呼唤着她的家名。

暴风女士的眉头微微抽搐，似乎并不喜欢听见对方这样称呼，但她还是努力作出云开雾散的表情。

就在这时，露台那里传来晨钟清脆的鸣响。

旭日将金红的光焰铺满整片迷雾之海，光芒跃动的海天交际处。徘徊在海上的迎魂火畏惧那威势，纷纷黯淡逃窜，整个迷雾之海的结界之上现出一片澄明。

负责保护卡卡的魔法师维维安与暴风城的守护魔法师玛丽紧随暴风女士和卡卡其后，一路上暴风城子民不断抛撒缤纷的羽毛，在天空中降下阵阵五色斑斓的飞雪。

乱羽飘落在卡卡金色的发丝上，暴风女士下意识的想要帮他拂去，却只听盛装的卡卡恼怒抱怨道：“讨厌！这些羽毛飘来飘去，真是烦死人了！”

“啊……真是个性激烈，难道你就那么不在意你哥哥旧部的欢迎吗？”目睹这一幕的玛丽冷然讽刺。

维维安目不斜视的接了一句：“卡卡离开这已有七年，对这里人与事有所淡忘那是自然的。”

这些话句句暗藏锋刃，处处直指玛丽――暗示对方好自为之，当年玛丽年纪轻轻就因为讨逆有功，在她的追剿下，卡特余孽被俘的被俘，伏诛的伏诛，唯有卡卡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玛丽奏报卡卡已死在她剑下，但维维安对此却一直颇有微词。

如今卡卡安然出现，玛丽自然不好交代。

玛丽何曾将这搬弄是非的维维安放在眼里，她冷笑着转过头去，仪仗前方的卡卡却因掸落羽毛而瞥见了暴风女士，竟就此站定下来，直勾勾地仰视对方：“啊……你长得真好看”

暴风女士一时失笑，维维安狼狈地轻声咳嗽，这提醒让卡卡当众人的面倨傲地昂起头，朗声说道：“暴风女士，既然我卡卡已经回来，就请您将一半‘力量’交出吧。”

一丝阴云瞬间闪过暴风女士的眉头，她随即从容的微笑起来：“这……不急，大典就要举行了，我待会就可以将一半‘力量’转交于你。”

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

这是夏尔一直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一直找到来玛丽庄园最高处，夏尔却发现这里根本固若金汤，无论从哪里看出去都是一片汪洋。

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快急疯了的他无法发泄，只能愤怒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突然间一团夺目的火红色蓦然呈现在他面前――如同最鲜艳的晚霞被丛云环拱，那红色拥有生命似的不断跃动着，夏尔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的朝那团彤云走去……

怎么会在这里呢？那由深到浅重叠的红袖，那碎波般翻涌的羽毛，那巧夺天工的锦缎，那盘踞在左肩的日头，以及从日轮中振翼而出的凤凰――这分明那件卡特的凤羽衣！

因为曾经被推入晴波潭浸湿的关系，羽衣上刺绣处还有些细微的皱缩，夏尔讶异的抚摸着那皱纹，喃喃说道：“怎会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赶出暴风宫是那么仓促，他甚至来不及带走这件羽衣，原以为早已被丢弃毁坏，可今天它居然在玛丽的私邸出现了。

难道又是这位行事不可捉摸的玛丽所为吗？可她为何珍藏起这件曾被她恣意践踏过的羽衣呢？

“幻水结界也好天空结界也好，什么也别想困住我！”

夏尔一把扯下这件羽衣，紧紧抱在怀里，将柔嫩的面颊贴在凤凰灿烂的翎毛上，“只要有它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谁也不会知道――这不仅仅是羽衣，更是战袍！请允许我披上它，为飞翔的灵魂而战！”

大典最终还是在正午时分举行了。

暴风女士率领着众人，簇拥着卡卡走向承露台，暴风城子民们也兴高采烈地涌往高台之下。

然而天空中，突然浮现一抹灰烟，转眼间便暴涨成山一样沉重的铅色浓云，千道闪电，万钧雷霆不期而至，暴雨和冰雹霎时倾盆而下。

仪仗队伍慌乱起来，卡卡也惊惶地躲进华盖，暴风女士却停下脚步伫立在风雨里，忧虑的仰望着苍穹。

清明的大气在她周遭流动，形成看不见的屏障，雨滴腾起一层蒙蒙水雾，使她微带病容的面貌看起来更有种虚幻的哀愁。

暴风女士慢慢收回视线转向侧后，那是玛丽一贯守候之处。

刚刚离席的玛丽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银色长发垂在额头，濡湿地滴着水珠，不知是暴雨，还是海水……

“这不是普通的阵雨，是天空的结界启动了！”暴风女士沉静的说着，但那语调中压抑着沸腾的波澜，她缓缓抬起手指向云端，“那擅自飞翔的人是谁，玛丽？”

随着暴风女士的指尖望去，玛丽冰一样的瞳孔一下子收缩――层云中一点耀眼的鲜红划出优美的圆弧，迅捷地掠过重重乌云。

那是一只华丽的巨大飞禽，强行冲破飞行禁忌，穿越天空结界而来。

狂雷紫电轰然劈向那火焰似的双翅，巨鸟两翼一振堪堪避过，却又毫不迟疑的再度向更高处激飞。

危机一发中它的姿态依旧如此镇定从容，简直像在与风雨雷电嬉戏一般……

“那是……凤羽衣！糟了！我竟忘记他会飞！”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高傲的夏尔，玛丽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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