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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昏》第八章 第一节 秋风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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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虽绿,流水犹动。

然而什么时候秋风吹起,秋风刮在冰封的脸上,这让冰封感觉很冷很寒。每当秋风吹起便让冰封心生酸楚,忽感落寞。

他抖了抖衣襟,缩了缩身子,身上一阵阵清寒由心涌起,这让他一直抖了几分钟。每当他发抖的时候。由于太冷,于是全身缩着身子,头也不敢抬起,只是往里紧紧缩着。犹如乌龟见了人,头便立即钻进龟壳一样,但是不管怎么缩进去,总是缩不好,收不尽。

此时他的背犹如沧桑老人的背,凸起了驼峰,两腰向后弯着,肚子紧缩,又感到很痛,痛进心扉,寒入骨髓。鞋子也不太争气,喜新厌旧,老是念着啰嗦,嫌弃样式太旧了,没什么风度,一个劲地让秋风往空隙里疯狂进攻。

那些小脚趾冷得缩了又缩,踩了又踩,但是丝毫没有作用,得意地让秋风爽个够,而他恨不得一下子钻进泥土里,变成一堆泥土,毫无知觉也好。只是不能减少些寒冷。然而老天就是秋风作祟,不停地吹刮。

又是个寒冷时节,可有得苦让冰封受了,他没有感觉了,走在路上,仿佛走进冰窖一般。看得见那一片片树叶纷纷飘落,有的被刮进臭水沟里,有的被刮在旧水泥砖房上,还有的被挂在冰封的脸上,只是片片遮住了视眼,他眼睛模糊了。

奇怪大白天的,怎么如同黑夜一样?还有那可恨的团云,偏偏只往冰风头上罩,一点都不肯留下一丝丝阳光,只有把它们都一网打尽,黑云稍才心里安然自得,开开心心。

云层更加霍乱了,像疯狂涌动的钱塘江巨浪,不断向前开来,似乎有气吞山河之气,但让人又觉得像似日本鬼子进村,咄咄逼人。

天忽而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四处暗无天日,迷迷茫茫,隐隐约约。在眼睛里的东西也模糊不清,就似跌倒了黑白与是非一般让人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暗无天日,暗无天日!

部门冷静了,活动少了,冷冷的氛围急促了。人的心,胆颤了。这个月没什么希望,家里又特别困难,加上年成不好,收成不佳。

冰封的生活费也渐渐拮据起来,他一想到此便寒心咽着苦泪。持久战要开始了,他是最怕冷的,加上又是冷冷的充满敌意的秋风。

他端起了盘子,不,是饭碗。他的手怎么发抖厉害,那是不锈钢的铁盘子发了威,要整整人。对冰封来说,早已由不习惯变成了习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冰封无言地打心里安慰着自己,“挺过了就好了,风雨过后才见彩虹,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老子不怕,有本事,你就来。”

冰封端着盘子急冲冲地赶去食堂,这外面太冷了,读书没有多大成就,还得处处受穷气。冰封活得也是太窝囊,别人吃香的喝辣的,衣服穿的是羊毛衫,吃的是山珍海味,有父母关心,有好友看护,问寒问暖常常送来慰藉。还有呢?再冷也是一对一对的,一双一双的,手拉着手,肩挨着肩,时时开心,刻刻得意。

冰封端着盘子好不容易进入食堂门口,人太多又被挤了出来。排队吧,他认认真真排着,不一会儿又给别人插了队,后面的人得了饭吃。他还在排队,拥拥挤挤,又担心挤到女人,不是方便。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排着队,让前面的女人先打饭,不然男人抢了女人的饭碗,出去做人,哪还有面子啊!硬是让他前面的女人打了饭,他才递了饭盘子。

只见那女人衣服华丽,裤子修饰好看,鞋子非常时尚耐欣赏。她的饭盘中里放着三样菜,一样红烧肉,一样煎蛋,还有一样小菜,小菜是最贵的。

女人走去的样子让冰封忘了神,不是望了人,而是看上了菜。他自己却只能吃一样小菜,是学校最实惠的,饭不敢打多,两毛钱就足够,笑得后面的那个女人一直发笑,堂堂大男人只吃两毛钱的,比女人还少。

难怪这冰封只剩下皮包骨了,瘦得可怜,一根根青筋直愣愣地暴露在女人的面前。此番酸苦让他好生无奈。

打完了饭,头也不敢往回看,悄悄地低着头撒腿就往寝室跑去。秋风吹得他彻底寒了心,只感觉到一股股苦泪往肚里流,不是吃饱了,而是先气饱了。

冰封哪里还吃得饭,回到寝室里,吃了一半,便倒进垃圾桶里。他本是很不忍心倒去,只是无法下咽。最近这几天,他老是这样子,很久了,被女人欺负,他得忍着以显示男人的伟大与女人的小气。说白了,就是要打肿脸,充胖子。

吃完了饭,天气好冷,外面的风吹得窗户瑟瑟发抖,一直发出生气的声音。就连那窗外的树也无奈得郁闷,低下平时高昂的头颅,弯下平时的铁腰杆,铁铮铮的骨气猛然间被老虎吃了,完全埋没了,没有什么,只剩下那下贱与苦闷。

冰封看得很是烦心,于是拿了一本书:《道德经》。人到心情差时,《道德经》是最好的良药。好友曾经对他说过,但他老是看不懂,捉摸不透。

《道德经》是好,然而他一窍不通,狗屁不晓。他的一辈子仿佛活在好友的谎言里。扪心自问,他要对得起朋友。

故而他强迫自己把它看了五页,全是古文,看得他头好痛,不知书中所指什么意思。还好,心不在焉地翻了几十次,在那五页之内徘徊。眼睛疲劳了,便睡了下去,连那课也懒得上了,他恨死了那思想道德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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