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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人道》第四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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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屈共志、李海含、乌成才、李卓锋、宇文通、黎冠勇在直河大酒店聚会。屈共志大半年没见李海含,发觉她昔时的少女纯真状已荡然无存,全身上下都显示出了一种成熟女人应有的魅力。想起俩人之间发生的那事情,屈共志不由得有点腼腆,李海含却显得落落大方,不住地跟他谈论着各样话题。看着他们俩人的亲密样,乌成才笑说,李助理,今天晚上,啊,不,不对,至少是在上半夜,那可是大伙聚会的时间,你可别老跟志哥一人叙旧,把弟兄们都给甩到一边去了。李海含听了,莞尔一笑,说,乌书记,我这是在走组织程序,先找个别谈心然后大家再一块讨论嘛。宇文通搭腔说,李助理,我也是个特别喜欢别人找我谈心的人,你怎的就不找我谈心?乌成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这种人只配找个六十岁的小姐跟你谈心!大家听了都大笑。

上桌后,大家的第一杯酒都敬向李海含、乌成才俩人,对他们俩人的这次升职表示热烈的祝贺。饮毕,黎冠勇说:“阿才,听说这次县政协主席赵找先的儿子、还有人大副主任狄作青的儿子都被提为镇党委书记,再还有就是那个那个原来的常务副县长是谁来着……”“苗争明,他的儿子到三更镇当镇长。”乌成才说着,不大高兴的样子自个儿把酒一忺而尽。屈共志亲自把酒给他满上,安慰他说:“阿才,这人哪,有时就得一步一步走才踏实。俗语说得好,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夯实了地基,往后的楼才能建得高建得安全哪。就凭你现在的走势,你做镇长、镇党委书记也只是明两年的事情,没啥好心急的。只是,到时你可别到龙山来,我可不想小时候经常替你做作业,现在又整天替你写讲话稿、工作总结之类的东西。”“我还要补充一点。”宇文通说,“你的官帽子越戴越大,开会念文件的时候也会越来越多,你要加紧时间补习学习认识汉字,以免日后闹出诸如把兢兢业业念成是克克业业、如火如荼念成如火如茶等之类的笑话来。”乌成才听了,又是一个巴掌扫了过去,说:“我再怎样胡诌,也决不会把下午好念作星期六去挖马蹄!”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听说县政协副主席祝贺根牛得很,上面要他退居二线,他就是不愿意退,非得再干一届,还跟何老板大吵了一架,有没有这回事?”李卓锋对乌成才说。

“他儿子今年才刚参加工作,那还消说?你们也都知道,赵找先、狄作青、苗争明这些人在咱们直河县都是属于那种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人物,要不是组织上都给他们安排好了一切,他们能答应下个月开换届会时全身而退?”乌成才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进嘴说。

“父是英雄儿好汉,阿才,按年龄,你老爸起码还能干它两届,到时候,要是组织上不给你个县委常委做做,你就不能让你老爸退下去!”李卓锋举起酒杯说。

大家又是一阵觥筹交错,菜还没上够一半,酒就喝了五、六瓶。屈共志因为上一年头部受了伤的缘故,没敢多喝,多是由李海含替他喝下。

“李老师,不,李助理,先前听阿才说组织部本来想让你到附城挂副镇长,可你坚持要到教育局挂个局长助理,想必是在为日后的事情作打算吧?”李卓锋敬上李海含一杯酒说。

“这个自然。”乌成才说,“李助理在龙山的那两年多受尽了那姓颜的气,几乎被他逼上了绝境,可他没想到风水会这么快的轮流转,李助理短短的半年时间就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上司。只可惜李助理不是男的,否则就天天要他到县教育局报到给你按摩卵蛋,你厌倦了,就要他给咱们在坐的弟兄们挨个按,这气才消得顺。”

大家听了都笑。

“李助理,那姓颜的不是天天都威吓你要把你弄到边远的瑶岭任教吗,你今后找个机会把他自己弄到瑶岭去任教,并照他的样子,弄个针对他一人的绩效工资,如果他所任教的学生成绩达不到中心小学的成绩水平,你就每个月扣去他一半工资。”李卓锋说。

“这个法子也解恨。”黎冠勇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瞒大家,我心里头确确实实是存在有这种私心。可我也知道这个姓颜的跟教育局的某些人的渊源很深,要想把他扳倒,恐怕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李海含毫不掩饰的说。

“再难你也有高局长在背后给你撑着,在咱们直河县内,你还怕得罪谁?”宇文通摇头摆脑的喝下一杯酒说。

“我看你的嘴巴不塞点小姐的阴毛进去就是不大会说话。李助理是个‘能喝二两喝半斤’的女能人,还能就光靠个高局长出人头地?”乌成才不想让李海含听了宇文通的话觉得尴尬,影响了喝酒气氛,冲斥宇文通说。

“阿才,阿通说话虽然有点直接,但这也完全是事实,如果没有高老板的指引,我势必还在龙山继续过着被人往自己头上拉屎拉尿的日子,只不过,往后的事情还得靠自己,毕竟,把未来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有时也是靠不住的。”李海含说完,抓住酒瓶举起杯又跟大家连干了五、六杯。

乌成才看着宇文通一手抓着手提包,一手喝酒吃菜的样子,心里一点也不舒服,他一把把包抢了过来,说;“你这包里面可不是有跟小姐睡觉的裸照吧?就那么的放心不下?”说罢把包扔到一边的凳子上。宇文通想去拿回,李卓锋一个箭步跑了上去,把包抓在手里,说:“看你急的样子,肯定是了!”“卓锋,快拿出来给大伙瞧瞧,看看这家伙的屁股是不是长满了疮!”乌成才一把揪住宇文通的手不让他抢回包,哈哈的大笑说。

“咦,这是怎么?好象是避孕套,对吧?”李卓锋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盒子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

“那是他的生活必备品,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玩艺。”乌成才说。

“你可别再翻了,我即便有跟小姐睡觉的裸照也会那么傻的放在包里等着给你们看?”宇文通猛地挣脱乌成才的手,一把抢过手提包紧紧的捂住说。

“没有跟小姐干火的风流照?那你小子整天抱着它干什么,影响我的吃欲?怕不是塞着有一张在厕所里拾到人家当大便纸用过的一毛钱钞票吧?”乌成才说。

“这个无可奉告,喝酒喝酒!”宇文通把包紧紧的挟在手掖下,跟大家干杯说。

六个人又是猜拳,又是说笑,前后喝了四个多钟头,这顿饭才算吃完。黎冠勇问乌成才是否再继续进行下一个彻长城的节目?乌成才还没开口,宇文通打着饱嗝连连摆手,说:“你们就玩个尽兴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乌成才抓住他手,说:“这单还没买呢,你走了咱们怎办?”“才哥,今晚可是你做新郎摆酒席,我要是买了单,还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宇文通说。“我做新郎摆酒席当然用不着你电信通买单,可问题是你先溜走了,想搞早退,待会大伙彻长城都输光了钱,拿怎么买单,我的内叉又不值钱,要不然就脱下它冲了这个数,我顶多今晚不穿内叉回家!”大家听着都笑。

“阿通,阿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这单我买。”李海含说着叫来服务员,让她结一下账。

“不行不行,谁叫他要早退,早退就得交早退费,他不想买单,就乖乖的坐下来!”乌成才很蛮横的样子说。

“一共是668。”服务员递上单子说。

“路路发,好意头啊,你小子还嫌弃怎么,难道要吃个004你才高兴买单?”乌成成一把抓住结帐单往宇文通的的面前一丢笑说。

宇文通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七百块钱,交给服务员。

“小姐,不用找钱了,麻烦你给这个老板引一下路,他喝得有点头晕,我生怕他一不小心会撞进女厕所去撒尿!”李卓锋笑说。

“你小子才会一不小心会撞进女厕所去撒尿!”宇文通用手指点了点李卓锋说。

“走吧走吧,他不放心我放心,你小子是会小心冀冀地撞进女厕所里去撒尿的!”大家听了乌成才这话,又是一阵笑。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志哥跟李助理也许久没见面了,咱们弟兄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俩人叙旧了,都走都走。”乌成才跟李卓锋、黎冠勇挥了挥手说。

“什么,我走你们也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走,我这回岂不成了冤大头?”宇文通嚷嚷说。

“那你可以留下来替志哥和李助理看守门,别让人撞进来了嘛。”李卓锋笑说。

“对对,你这家伙的鼻子这么的灵敏,十公里外的臭肉都能闻得到,今晚就给志哥和李助理守一个晚上的门也不算过份吧。”乌成才哈哈的大笑说。

“你们都别老在拿阿通开心了。阿通,你要有事,就快些回去吧,只是,路上要小心你的包……”屈共志特意嘱咐宇文通说。

乌成才等三人走后,屈共志面对着喝过酒后面如桃花的李海含,一时间不知说怎么好。

“怎么,还在讨厌我?”李海含挨在屈共志的身边说。

“我,我几时说讨厌你了?”屈共志说。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我的眼神?我的眼神怎么了?”

“你不想面对我这么一个让你瞧不起的人。”

“……”

“可你说,共志,我除了走这一步,还能有其它可以让我走出困境的路吗?”李海含满泪水地抽泣说。

“……”

“我也知道,许多人在我的背后说三道四,……”

“你别说那么些多了,海含,别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你走出这一步,不完全是你的过错,是咱们这个社会的悲哀。”屈共志握住李海含的手说。

“共,共志,这,这可是你的心里话吗?”

“海含,你也知道的,以前我是打心眼就瞧不起那些攀龙附凤获得前途的人,包括刚才那一帮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可经过这两年多来,我才发觉我的这个观点是偏执的与咱们这个社会现实是格格不入的,咱们活在这个世上,个人的拼搏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时候需要的是人缘机遇,或者说是需要有贵人帮助你,才能让咱们这些无所依靠的人撞出一条路子,否则大多都是枉然。就拿我来说吧,如果没有乌成才的帮助,我堂堂的一个本科毕业生又能比得上我的那个小学也没有毕业的同学范大妹?我还能端上铁饭碗?”

“别说了,共志,我记得这些话题咱们就一块聊过,总之,往后你还能认我这个同学,这个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李海含动情地说道。

“海含,贵娴有没有找你聊过?”

“她?我倒是经常跟她联系,可她却不那么主动找我聊天。你们俩人现在没再呕气了吧?”

屈共志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还是冷冰冰的。上一回我给我妹送伙食费,看见她了。”

“你在直河中学碰见了她?她去那办事还是干啥?”

“我听阿玲说,她经常到那散步。”

李海含听了这话不由得扑哧一笑,屈共志问她笑什么。

“你这个人哪,头脑有一半阿玲那么机敏好使就足够了。”李海含猛地揪了一下屈共志的耳朵说:“她经常到那里去散步,就说明她心里还装着你,你这人怎地这么的傻?”

“她心里要是还有我,那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我还是……你还是别拿我开心好了。”

“如果你得到她就象得到我一样轻而易举,她会让你珍惜吗?”李海含眼盯盯的瞅着屈共志,说。

“这,这,这个你们俩人怎能混为一谈?”

李海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羡慕她,有这么一个坚定不渝的人在爱着她,不象我,宛如是一片飘落的树叶,为了逃脱人生旋涡,已经是历尽沧桑,满身都是伤痕,至今还不知道何处为自己栖身之地,何方才是自己的人生停泊港湾。”说罢不由得黯然神伤。

“海含,刚才阿才说起初组织部想让你到附城去挂个副镇长,而你却要求要到教育局挂个局长助理,你这确实是在为报复那姓颜的作打算吧?”屈共志既不知道如何安慰李海含,也不想继续跟她深谈这个话题,便找了另外个话题说。

“是的。”李海含站在窗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斩钉截铁的说,“只要有可能,我就要把他送进监房为止,方能解我这三年多来的心头之恨。”

“那姓颜的确实不是那么的好对付,我想他这会儿正琢磨着如何跟你唱戏的窍子呢。”屈共志说。

“不管怎样,我的恨可一定是要解的。”李海含说罢忽地依偎在屈共志的身上,抽泣地说:“共志,你可知道,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特别的孤单、无助,不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会是如何。”

屈共志轻轻的托起李海含的脸庞,说:“别想那么多,你只管朝着自己要走的方向多留点神前进就是。”

李海含点了点头,她紧紧的抱住屈共志,说:“共志,今晚我就不走了,可以吗?”

“这…”

“怎么,我已经是个肮脏的女人?”

“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是觉得对不起贵娴吧?”

“……”

“象你这样子的憨男人,这天底下真是少见。放心,我怎么会把你的心偷走呢,再说,我李海含也没有这个本事儿。”李海含幽幽的说。

屈共志感觉自己就象是一条才刚修补好又遇着洪水的河堤,抵挡不住再次洪水的冲击,又一次缺口了。他没有了头一回那样子的慌乱,李海含更象是一只温驯的小绵羊,任由他在身上尽情地欢歌舞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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