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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人道》第五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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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共志拆开整理县里寄来的文件,看见有一封是县转发省的关于扶贫工作的通报文件,他草草地看了一遍,其中的内容大概是说基于某些地方的扶贫工作或只重形式,或急功近利,或是把扶贫工作完完全全变成了是搞摊派式的硬性扶贫,这些现象都完全违背了扶贫工作的初衷,都不可能让贫困农民真真正正地脱了贫。为了纠正这些做法,确确实实的把扶贫工作当作是一项意义重大的工作来抓,保证这项工作最终取得确确实实的成效,省委省政府研究决定,原定用一年的时间来完成全省的扶贫攻坚工作,现在再延长两年,并特别强调各市、县要认真吸取好的经验、好的做法的同时,也要吸取一些地方的教训,改正工作方式方法,力争在三年之内完成扶贫攻坚工作。文件后面还有附件,介绍了一些地方的扶贫经验和做法,也有一份是反面教材,说一个地方为了凑扶贫款,让当地老师也加入到了“捐资捐款”的队伍中来,老师们不干,一封告状信飞到了省委,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这些附件当中,有介绍直河县附城镇的做法,不过是作为先进经验来介绍。屈共志心想,宇文通这小子本事也真够大的,省里的工作决定他就能提前几个星期知晓。想着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情形,阿通总是抓住他的手提包不放,料想这小子的包里边肯定有从什么渠道弄来的有商业价值的政府文件,而且是前瞻性特别强的尚未下发的文件。

第二天,在全镇干部工作会议上,霍金鑫照本宣科地把县转发省关于扶贫工作通报的文件念了一遍,只是只字未提附件上说的事。丘正清在作最后的讲话说,省里已经知晓了咱们下边的人搞扶贫如同咱们的后生追女仔,见着中意的的就想当晚把她弄进洞房,一气呵成。现在省里对扶贫工作的指导性意见变了,要把闪电战变成持久战,所以先前大家的那种追女仔般的快速战思想也要随之转变,在剩下的两年多时间里,你们对待你们挂钩的贫困户就得象对待女朋友一样要经常保持联系,必要时也要给予一定的经济扶助。我听有人在背后议论说,咱们自己都是贫困户,还想别人扶呢!这话说得确实是实事求是,咱们龙山的干部就是穷啊,穷得连内裤穿了几个洞也啥不得扔。

大家听到这里,都冲着龚佰有大笑起来。

“大家可别笑话龚佰有同志,龚佰有同志个人的生活虽然过得非常的艰难,可再艰难,他也没有落下他的扶贫工作,尤其是他别出心裁的扶贫办法是非常值得大家借鉴的。记得几个星期前,我亲眼瞧见他挂钩的那几户贫困户走去他家的时候有点不大高兴的,可我看见他们走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很是高兴的样子,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龚佰有同志,你就跟大家说说,当作扶贫经验来谈谈吧。”丘正清说。

龚佰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挠着头发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经验不经验的。那一天我的扶贫挂钩户都一块的来到我家,说现在水稻正是需要施肥的时候,让我给些钱他们买些肥料回去。大伙都知道我现在在外面吃个早餐也要挂帐的境况,哪来的钱给他们?我去找我家婆娘给,我家婆娘又大骂我说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扶卵个贫!不肯给。最后,我只得求她说,你不给钱就替我送些好话给他们,这总可以吧?我家婆娘说,这个不需要掏真金白银出来的东西当然可以。于是,我那婆娘免费的给我的扶贫挂钩户挨个送了吉利卦,他们倒也很乐意接受我送给他们的这种心理帮助,也没有再跟我提出物质给予他们扶助的要求。当天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丘书记,我说得不够的地方还得请您补充完整。”

大家听完龚佰有的话,又都大笑。

“我在这里需要说清楚的是,龚佰有同志的做法是与咱们所倡导的唯物论是相悖的,甚至可以这样批评他,家里的婆娘爱搞唯心主义那一套也就罢了,但他作为一名干部就不可以参予到其中宣传迷信思想。但特殊时候就作特殊处理吧,他老人家当年不也曾经请人算过卦?一个吉利卦通常能让人振奋精神,对前途又重新燃起新的希望。我再这里就不再把话题扯远了,我只是想通过龚佰有同志这一非常特别的扶贫方式给大家一个启迪,咱们对贫困户的扶助不一定只是物质上的给予这一简单的方式,有多种多样,且不拘一格,为啥这样说呢?因为,各家有各家的穷因,所以,家里没有劳力致贫的,咱们没钱给他自己就不妨帮他干干活;人穷志也穷的,就得扶他的‘志’,否则,今天送给他一头母山羊,他拿来给宰来吃了,明天送给他一头母牛,他给牵到市场上卖了换烧酒喝,这般人咱们就是把镇政府卖了也无法让他脱贫;家里有人因富贵病致贫的,这种穷就算是高宏之撞上,恐怕他也会皱起眉头,这种穷咱们就只有尽量替他争取上面给予生活上照顾;如果是那种因为没有老婆而致贫的情况,这个咱们实在是帮不了,因为咱们镇干部里头就还有十几个男人没有老婆,就算是要扶也得先扶自己院内的吧?”

大家听完丘正清这话更是大笑不已。

屈共志母亲打电话给屈共志,问他是不是捐献了八千块钱给村里修路?屈共志心想这石头营果真就敢让自己吃个哑巴亏。又听他母亲说,他说他本来是想在功德碑里刻上你的名字让子子孙孙记住你的,可是你却坚决不让他这样做,所以就没有在功德碑里刻上你的名字。屈共志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说,这个石头营是个吃屎长大的人,他说的话你也相信?他母亲说,我可不关心功德碑里有没有你的名字,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捐献了八千块钱给村里修路?屈共志说,捐钱建桥修路是件大好事,娘,难道你不赞成你儿子做善事吗?他母亲说,我咋会不赞成你捐钱做善事?如果你真的捐献了八千元给村里修路,那你这善事就做得不对路,搞偏了头,比把钱扔到河里更加的可惜。屈共志忙问是为什么?他娘说,石头营这么积极的拉来老板出资给咱们村修路,原来是有目的,他就是想跟那位老板一块开发咱们村子靠背山的稀土矿。屈共志说,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积极平白无故出头出面又出钱的要修村口这条路?原来就是想着要开发咱们村子靠背山的稀土矿,可是村口的这条路太小又烂,走不了重型大车,所以就假借给村里拉来老板以做善事的美名替村子修路。可是,他想开发靠背山的稀土矿,就不怕村里人不同意而白忙活了吗?他娘说,村里的老年人经常说,村子的靠背山是村子的龙脉所在,就是座金山也不能开发。再说了,这一开发,村里的饮用水源必定就会遭到污染,往后就得到几公里外的地方挑水喝。所以这事要是换作前些年,有谁敢开口说要开发靠背山的稀土矿?可是现在的村里人大都赌红了眼,还有不少人欠了石头营的一屁股债,加上这稀土矿还没开挖,这石头营就答应先付给每家每户一万元的现金,你说这事还会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屈共志说,这个石头营十足是村里头的灾星啊,他迟早会遭到老天爷报应的。他娘说,所以,如果你这回真的捐献了八千块钱出来修村口这条路,你回到家里,我一定要把你的耳朵拧掉半块,可是我不相信有这事,因为你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笔闲钱?如果有,肯定也是石头营欠你的中彩钱,对吗?屈共志嘻嘻的笑了几下,然后便是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他娘的话。

元旦的前一天,李经民、屈共志等人正在办公室里忙着裁剪庆祝元旦的横幅标语,突然门外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手持证件,说,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请你们带我们到徐宪仲的住处,并同时通知他本人回来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屈共志心里多少明白些什么。

李经民一面让林巧玉给公安局人员引路,带他们到徐宪仲的住处,一面呼通了徐宪仲的传呼机,让他立刻赶回来。同时还把这事告诉给了霍金鑫。霍金鑫听了这事,皱了皱眉头,说:“看看去。”

许多听到风声的镇干部也都纷纷来到徐宪仲的住房门口,都想知道这到底发生了怎么事情,大家都议论纷纷的,这个说,可不是三陪昨晚又喝酒喝多了,干了啥坏事?那个说,这个很难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三陪近来喝酒喝多了总喜欢摸人屁股,谁知道他昨晚……有人听了这话立即打住说,三陪即便是喝酒喝多了摸了别人屁股,那也能算犯法?有那么严重嘛?刚才说话的人笑说,这要看摸谁的屁股了,如果是摸你老洪的,别说摸,就算是脱下你裤子你去告状可能也不会有人理你,你的屁股能值几个钱?可你要是稀里糊涂的一不小心摸了那些女明星们的屁股,那还得了?你没听说,那些女明星们你要她陪吃一个早餐得花多少钱?几万甚至是几十万,你想摸一下她那粉香粉玉的屁股,没有上百万能行?要是三陪这回真的借了酒劲摸了一下哪一位女明星的屁股,你说这事情还能算小吗?“老洪”听了连连点头说,是啊,咱们这些镇干部干了一辈子,也不如那些女明星们被阔佬们摸一下屁股!

这时,有人跑来说,公安局的也把颜主权的房子围了起来,颜主权也被抓上了警车。大家听了这个最新消息,才明白公安局的人是担心徐宪仲手里或有颜主权的脏物,生怕他知道舅舅被抓后立即转移掉,所以才在抓捕颜主权的同时一块对徐宪仲采取行动。于是又有人说,颜主权被抓,看来三陪这回可真的要变成实实在在的三陪了。

公安人员在徐宪仲的门前拉了一条警戒线,又问林巧玉这房子可有后门进出?林巧玉摇了摇头说没有。这时,徐宪仲回来了,他远远就嚷嚷说,我又没犯法,你们公安局凭什么封我的房子?公安局的人说,你可要瞧清楚,咱们给你的房子贴上封条了吗?徐宪仲说,那你们想干什么?公安局的人说,没想干什么,我们只是想到里边看看有没有你替别人放下的东西。徐宪仲神情显得有点紧张的说,没有,没有,这么小的一间房子,我连自己的东西都放不过来,还会替别人放东西?公安局的人笑了笑说,别人给你一头牛你肯定想放也放不了,可要是别人给你的是一些小本本大的东西,你会放不了?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把门打开吧。徐宪仲支吾着,不大愿意动手,这时霍金鑫也赶过来了,他跟公安局人员打过照面问清事情的缘由后,对徐宪仲说,你若是真的是替你舅舅放着有啥东西,就主动的交出来吧,争取公安局的宽大处理。徐宪仲说,霍镇,我真的,真的没有替我舅舅放有啥东西。霍金鑫说,那你就打开房门,让公安局的同志进去看看嘛。公安局的人也说,霍镇长说的对,你若是替你舅舅放着有啥东西,现在主动交给咱们,咱们是不会找你麻烦事的,可要是不主动交出来,而是被咱们找出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孰重孰轻,你自己就看着办吧。徐宪仲听了这话,口里仍然说,我实在是没有替我舅舅放有怎么,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们,如果我骗了你们,我就甘愿坐牢。公安局的人说,咱们办案只重证据,而不是其它什么东西。霍金鑫见徐宪仲还是不想动手开门,对站在身边的李经民、屈共志等几个年轻干部挥手说,你们几个上去,把他的门弄开!徐宪仲指着屈共志大吼说,姓屈的,谁不知道我舅舅就是因为你跟三两肉助理暗中使坏才被抓的。你小子也可别太得意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屈共志听了徐宪仲这话,新仇旧恨直涌心头,他冲上徐宪仲的门前,端起脚,用尽全力猛地一踹,“嘭”的一声门就被踢开了。徐宪仲见状,猛地从旁边抓起一块石头,发疯似地冲向屈共志,好在公安局的人手快,跑了上去紧紧的抓住徐宪仲的手,并把他手里的石头给缴下来,说,你可不要对旁人行凶,别无端端的再给咱们另添一摊事情来。霍金鑫也跟着喝道,徐宪仲,你再这样的态度下去,公安局不处理你镇党委政府也要处分你!

公安局的人走进徐宪仲的房间,略约搜查了十几分钟,也没发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其中一个人先走了出来,对徐宪仲说,你明知道这样,又为何不主动配合公安机关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值吗?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问徐宪仲,你结婚了吗?徐宪仲还没回答,霍金鑫就在一旁说,他大婚还没有结,小婚就不知道他了。公安局的人说,他没有结婚?那里边的那些东西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霍金鑫问,怎么东西?公安局的人从里边拿出一大把女人的胸罩、内裤,问徐宪仲,这些从哪里来的?徐宪促耸拉着脑袋,小声地说,这是,这是,我前段时间从外地批发来的,想转买给别人,后来没找到买主,就一直放在房子里。公安局的人说,你说大话也得睁大眼睛,这些东西明明都是旧的,难道你是个专捡女人这东西的破烂王?大家听了这话,都不由得大笑起来。屈共志心里说,怪不得以前李海含总是三头几天丢这东西,原来全是被这小子偷去的。

虽然在徐宪仲的房子里没有发现有颜主权的赃物,但他地地道道也是一个专偷女人内衣内裤的盗窃犯,不过因为所涉及的失窃物价值比较底,公安局人员只给他进行了一个严重的口头警告,告诫他要早点悬崖勒马,别痴迷于干这个见不得人的变态勾当。在场有的人又偷偷的笑说,好在他不是偷了龚二仙的内裤,要是偷了龚二仙的那条破内裤,他起码也得坐几年牢。有人不解地问说,龚二仙的那条破内裤就是丢在大路上狗也不会嗅一下,还会有人把它当作是宝贝偷去?先前说话的人说,龚二仙的破内裤它本身当然是分文不值,可问题它是一条闻名于全直河的破内裤啊,它代表的是咱们直河县全县干部工作作风大转变的信物,你说,这样的的破内裤还能分文不値吗?旁边有人听了这话,打趣说,是啊,二仙他整天都哭穷,可他身上天天穿着一件意义非凡且价值连城的宝贝却浑然不知,真乃可悲可叹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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