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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林大吃一惊,有什么大事出?随口就问:“什么大事?”
跑来的几个中一个口齿利落的说道:“昨天半夜宜都知青突然对我们发难,用几十个人包围我们几个人,把我们所有的武汉点都剿了。我正在外面搞鸡子,刚走到点外,就看见我们点7个人被他们捉了。我就跑到别的点求救,可每个点都这样。早上到了红花套才逃过他们追捕。他们几个也是一样的。”
眼镜一看陈松林气得青筋直抖,怕他暴怒就看着武厚民问:“能说说吗?”
武厚民淡淡的说:“算你是有头脑。”刘平笑道:“他是刁德一。”武厚民一笑“哦。那刁参谋长,当敌人强大到我们不能正面抗争时,我们应该怎么办?”
眼镜听得眼睛一翻:“这好像不算英雄所为吧?”
武厚民哈哈一笑:“我是英雄吗?我可是五一公社有名的混混野物哦。”
陈松林这是也冷静下来,很光棍的说道:“说这些有用吗?武厚民算你狠。我过去真是小看了你。提条件吧!”
刘平眯着眼说道:“解放,你也是条汉子,耳朵也没有聋。条件我不是刚提了吗。”眼镜拦着刘平的话:“刘平。你也是道上混的,也知道规矩。哪有把自己人交到公安局的道理。人一交,我们今后还混个屁啊。”
陈松林可不理刘平,只是看着武厚民不做声。武厚民被陈松林看得直发毛,心想到底是成名英雄,连眼睛都是武器,想到这里就决定不再装了,万一把他惹毛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武厚民咳了一声才开口:“解放。我一直敬你是老大哥。你的名声让我崇拜你。但你我见面后几次行为让我觉得你名不符实,特别是这次为叶少龙这个水啄木出头。你的英名和武汉知青的好名声都在这次完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我犯我、我必犯人的。本来我是来单人独马把你们一锅端的,但今天看在都是知青的面子上,看在眼镜还是同道人的面子上,就不把你们一锅端了。”
武汉知青一听火了:“武民儿,你个板板养的。老子们可不是电力那帮草包,十几个被你一个赶得象燕子飞。老子们不信你个板板养的可以把我们十几个灭了。有种的你就试试?就是用人堆也要把你压死。”
武厚民哈哈大笑,拿出把刀子就说:“刘平你不准插手。”刘平一笑:“我不插手是忽你们的,哪有打架被我看见了,不打之理。算我一个。单人独马。你是单人,我是独马。没有犯规矩。”
陈松林冷冷一笑:“你还真想灭了我们?算了吧。武民儿我们交过多次手,你自己也知道就我一个,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你们两个制服。”
武厚民笑了笑:“那是摔跤。我们现在可是拼命,用命来搏怎么样?”
陈松林血性被激起:“好。我喜欢。你划道,我接招。”
武厚民说:“就这把刀,你先砍我三刀,地方随你砍。砍完后,我再砍你三刀。我们就这样砍着,那个先哼一声或者先倒下,就输了。”
陈松林说:“可以。但输了怎么讲?”
武厚民说:“我输了无条件放人,我们一共抓了你们150人。再公开认错赔礼道歉。还向所有知青保证今后什么都听你们的。我赢了就反过来,加一条:叶少龙由你们或者由我们砍他三刀。”
陈松林很响亮的答应:“好。你先砍我。我年纪比你大,资格比你老。”
武厚民刚要争,眼镜说道:“有意义吗?砍翻那个都是知青的损失。都是争一口不必要的气。谁听谁的有什么意义?我看你们双方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没有必要砍去砍来。是不是?”眼镜边说边对其他武汉知青眨眼睛。武汉知青马上会过意思来,纷纷开口劝解双方。还是陈松林年纪大先明白过来,对着斗鸡公似的武厚民说道:“我是大的,先提个条件。一、我不是怕死。二、眼镜他们说的有理。三、你那条件我本来就同意,所以不必砍去砍来。”
刘平一听就不相信。解放可是个从不认输的主。有一次他被宜昌老三届三十几个知青围着打,被砍成血人都没有哼一声,还在拼命,最后把宜昌知青自己吓跑了。这次这么干脆认输肯定有什么阴谋,所以刘平想都不想就开口拒绝。
武厚民可不这样想,认为解放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不然怎么号令武汉知青,所以当然的相信解放肯定是看清了形式,所以才决定就此罢手。于是武厚民一把扒开刘平,对着陈松林说:“你的大局观让我看到了真正的解放。我就凭你敢于认输,还是认你这个大哥和知青的总头。这样吧我们前冤就结了。我们双方马上放人。叶少龙你们武汉知青自己砍不砍,我们不管。双方就此罢手闭嘴,谁说出这事,带来麻烦归谁自己解决。怎么样?”
眼镜一听大喜过望,对着陈松林就说:“解放,武民儿真英雄也。”
刘平心里天大的不服,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点头。
陈松林一步跨了过去握着武厚民手说:“我不如你。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打死在沙滩上啊!就这么定。我陈松林要是还做为混账事出头的人,就是天理不容。叶少龙我一定砍他三刀,赶出我们队伍。今天我要请你喝酒!真正认你这个小弟兄。就希望你和刘平能给我这个面子,喝三杯结义酒。”
能这样风波不惊的结束双方打斗之事,是武厚民求之不得的结局,当然毫不犹疑的接受了。在回去后的酒桌上,一干宜都知青都不解的问武厚民为什么解放就这样轻易认输?武厚民一笑说:“实力决定一切。没有宜都知青的团结,没有道义上的站住脚,没有我们端了他们五个区的知青点,捉了他们150人,他解放会认输?不把我和刘平打个残脚跛手,就不会放我们过手。”
罗二毛领悟后说道:“看来团结就是力量没有说错啊!***,这次就怎么算了。我们还是实力不够啊,只能阴着来。要是打得过他们,何必要武民儿冒这么大风险去救刘平,去谈***什么判。”
武厚民端起酒杯说道:“好了。喝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自己也要谨慎,再不能在外面随便惹祸。喝酒!”
武厚民回到水利工地才知道自己又做了件害人的事,虽然自己是不经意之间为了解闷好玩,随便逗了下一个疯子。可那知道这个疯子是个一根筋,在接到武厚民的跑三圈只指示后,就真的抱着头跑围着三队跑了三圈。第二天又抱着头跑三圈,而且天天如此。疯子到不要紧反而很乐意这样有事做,但他家人就不高兴了,跑到合星一队工地上找武厚民。可武厚民一连几天不见人,就又找到指挥部艾恒齐哪去。艾恒齐一听也觉得武厚民无聊,你没有事逗疯子干什么,就忙着对疯子的家人说他去喊疯子,要疯子不跑了。可疯子哪里会听他的,不仅不听他的,所有人的话都不听,就听武厚民的。艾恒齐火了就要一队人把武厚民找来。可一队人到哪里去找武厚民,连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艾恒齐更是火,一个堂堂的小队长,工地上自己手下的一个排长,假都不请一个,说不见了就不见了,还有没有组织纪律?如果都和他这样,他还当个屁的指挥长,放羊子算了。他就给一队下了个命令:等武厚民一回来要他马上来见我。
武厚民一回来当然就在第一时间来到了指挥部找艾恒齐报道。艾恒齐一见到武厚民就自然的把武厚民乱骂了一顿,还要武厚民做深刻的检查。武厚民先是和艾恒齐开着玩笑,看艾恒齐真得火了才觉得事态严重,于是马上改变态度,对艾恒齐说什么就答应什么。当然这个答应也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特别是逗疯子玩。艾恒齐见武厚民软了,也就把态度换了,对武厚民改为写个检查贴在指挥部宣传栏上就算了,先去把疯子安排好,不能让疯子再围着三队每天跑三圈了,最好到疯子家里道个歉。武厚民转身就走,还真到疯子家里道了歉,检查当天就贴在了宣传栏上。艾恒齐很吃惊,对武厚民这么给他面子很是满意,所以在最后几天施工中,对一队好得很,特别是在一队任务提前十天完工后,就没有象先说的那样加任务,这让武厚民很是感谢。
在别人还要在工地上搞二十多天的前提下,艾恒齐把一队放了回去,很是让一队人自豪和高兴。毕竟水利工地很苦,没有在家轻身不说,起早摸黑的,天寒地冻的在野外劳动还真不是人干的活,所以一队人一回队就家家请武厚民喝酒。武厚民带着刘平本来就不喜欢做饭,当然就来着不拒,天天和刘平两个喝的二麻二麻的,就是拿神仙也不换。
武厚民酒还没有喝几天,就被王老喊回了大队。大队接了个运输的活,要一队手扶拖拉机和大队那台手扶拖拉机一起搞,所以就没有机务员打米磨面了,武厚民就只好顶上操打米、磨面的老本行了。王老倒是真高兴。武厚民来了,他就轻身了,每天就可以都在家里引孙儿,喝小酒,不用操心了。武厚民本来还想借到春耕前的空回去一趟,现在好了回不成了,也就安安心心的忙起打米、磨面来。这一忙就忙到了三月初,桃花开始打葆子,青草开始发绿,动物开始发情的春天。那天武厚民正没有事,在听打完米的老袁教黄色歌谣:
鸡连鸡,鸭连鸭;猫子日逼屋上爬。
牛捅肺,马捅胛;狗子日逼拴疙瘩。
人日逼只有三寸八。
老袁唱完眯着眼说:“这歌听着很流,但把祖宗们想告诉我们的乖(有用的经验)告诉我们了。所以应该算普遍真理,就和人之羞不知足,牛知足不知羞一样。你看牛可以在大众广亭下搞逼,但只要一怀孕就坚决不搞了。可人”正说着黄家娣突然跑来说:“武民儿、武民儿,快回队。安哥喊你回去,地区老徐他们来了。”武厚民哈哈一笑,拍了拍老袁就跟黄家娣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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