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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区里这次拿了合星一队的钱还真没有白拿,批准了合星一队改造计划后,物质保证送上门不说,还派来水利工程队4抬推土机和县建筑工程队两个施工队60人,帮着一队建五十栋新房。图纸是地区拿来的标准三正两偏一拖一小院的南方农民小院。每个有200平方米建筑,50平方米小院,按人均二分田给的自留地种菜养鸡、养猪。每户小队补贴一万块,以物资为主、工钱为辅。一队搬迁户一看白墙、黑瓦、小院,有电灯、自来水的新房就高兴的合不拢嘴,欢天喜地的忙起建新房来。一万块在那个时候可是个天文数字,建这么个占地300平方米,建筑面积200平方米还要不完。何况去年是五角分值家家有余粮,今年听说不少于一块,成为全县首富,更是放宽心的忙了起来。
新建工程是十一月三号开始的,到了十二月底五十栋新房就进入了粉刷阶段。坡改梯已经完成,只等三天后树苗一到就栽树。水田改造已经完成路、渠和空地、空田的工程,等着五十户一搬走就开始最后机械化施工。
武厚民和黄家娣检查完自来水站后,就坐在水库的堤上,一边晒着十二月的太阳,一边看着忙碌的一队对黄家娣说:“黄家娣,机械化就是好啊!你看才两个月就做了这么多事,要是光靠我们一队人工,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黄家娣一笑:“还不如说钱好。没有钱就没有个来?莫说机械化,就是请工都没有人来。”武厚民一看自己坐着,黄家娣站着。他说话要仰起头,说得累还要仰视她,就对黄家娣说:“你坐下说。站着我说话吃亏。”黄家娣小嘴一揪:“我不。站着好看风景。”武厚民一笑:“你还敢和我犟嘴!”说完抓起黄家娣衣服就一扯。黄家娣没有防备,身子一歪就倒在武厚民身上,出于本能一把就抱住武厚民颈项。黄家娣一入怀,少女的清香一下子就唤起武厚民的潜意识,他自然的一把抱住黄家娣,大嘴巴就自己吻向正在咯咯笑着的黄家娣那小嘴儿。黄家娣刚用手捂住武厚民的嘴,说了句“你耍流氓、、、、”就突然脸一红,把手拿开,把嘴儿自动地迎向武厚民的大嘴。黄家娣边吻边在武厚民怀里扭动,两人急喘喘的在水库堤上打起唇舌仗来。也不知道打了好久,武厚民的手已经摸进了黄家娣了胸脯,搓揉着黄家娣的那对大,把个黄家娣搓揉得红脸八赤娇喘呤呤眼睛里可以滴出水来。黄家娣只是被动的受着,一双手在武厚民身上乱抓,抓着抓着可能是武厚民把她捏疼,突然身子一硬说道:“武民儿,不行。这大天白日的人家看得见呢。”说完就挣扎出武厚民的怀,坐在一边急喘。
武厚民也一惊,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得意忘了形。”说完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就说:“是我不好。我们走吧!”黄家娣跟着站了起来,整整衣服后就说:“武民儿,刘平已经搬到知青点了,你一个人住,晚上我来。”武厚民忙说:“张妈耳朵灵呢。我们再说,有机会我喊你。”黄家娣嗯了一声,两个人这才走了。
眼睛一眨就进入了1996年。一月八号那天中午,天气格外晴朗。武厚民准备到建筑工地看看后,就想喊黄家娣到他那里去。因为今天张妈出去走人家了,是武厚民难得的好日子。所以心里十分高兴,边走边唱着他自己简化版的《喝茶就喝茶》的民歌:
喝茶就喝茶呀,你啥这么多话,
我的那个爹妈呀,出门走人家。
喝茶就喝茶呀,你啥这么多话,
我的那个妹妹呀,已经上学哒。
喝茶就喝茶呀,你啥这么多话,
我的那个弟弟呀还是个小娃娃。
喝茶就喝茶呀,你啥这么多话,
妹妹我的年纪呀,刚好一十八。
蹦蹦跳跳,哼哼唱唱的武厚民刚走到大队暴屋,就遇见老徐和老李满脸泪水的指着收音机说:“周总理,周总理逝世了!是今天上午九点五十七分去世的。”武厚民心里只有,对周总理等还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朱委员长去世时,他反应都没有,所以在听到周总理去世后也没有和老徐、老李那样,而是哦了一声。老徐就急着说:“是不是把高音喇叭打开,让全队都知道!”武厚民说:“可以。我让人喊安哥来。钥匙在他手里。”老李就建议:“收音机说全国都在自发悼念周总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搭个灵堂啊?”武厚民随口就答应:“可以。那你来负责这个事。但不能影响施工。我们要用实际行动来悼念周总理。”老李、老徐一起应道:“放心。我们肯定搞得好。”武厚民就说:“那你们准备,我去喊安哥。”他刚要走,安哥就来了。安哥一听周总理逝世,脸一下就阴了,听到收音机里沉痛哀乐和播音员播报后,马上眼睛水流了出来。安哥边流泪边接上高音喇叭,那沉痛的哀乐和悲痛的播报马上传遍整个一队。
武厚民看到安哥这么悲痛,就忍不住的问:“安哥,周总理对你有情是吗?”
安哥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啊!肯定是大队的王老告诉你的。”
武厚民忙说:“王老从来没有说你的事。我看你这么悲哀,就这么一猜的。”
安哥擦了把泪:“武民儿,周总理真是个大好人、大善人啊!你知不知道我爹?”武厚民说:“知道。城都军区副司令。可你妈和你就是不去,要在队里住着,前几年我还听说余司令回来看过你们,还给你婆婆上坟。”
安哥象没有听见似的,只管自己说着:“生我那年,我爹就跟队伍走了,是从聂家河走的。走后六个月我妈才生我。因为我爹,我们家被抄了。妈就和爷爷、婆婆带着我到处躲,吃着千家饭,住着万家屋(乞丐)。我10岁那年突然病了,只好回来。幸亏枫香树,就是现在合星大队,住着国民党一个团。团里有个军医叫彭官正。就是给你看好风湿疙瘩那个。是他从天老爷那里把我夺回来。我命虽然捡回来了,但背驼了,眼睛瞎了半只,就成今天这模样。到了解放那年我20岁,因救了我彭官正才捡了条命,现在在前进大队受管制。
武厚民打断他的闲扯:“说周总理。不要扯远了。”
安哥脸一红:“我们农村人没有文化喜欢跑题。好、好。我讲正题。我25岁那年,北京来了两个人,把我和我妈、我婆婆接到北京,我爷爷刚解放就死了。周总理请我们吃了顿饭,当时吃饭时有几桌,都是失散后找回来的人。周总理都亲自来敬酒,喊着我们家每一个人名字,说着我们家的事。还说我们是革命的功臣,要我爹好好对待我们,就想对待革命一样。我就是周总理给找到爹的啊!我家里还有我们一家人和周总理的合影。我拿来给你们看。”
武厚民手一摆:“不用。我们相信你。安哥,那你为什么没有跟你爹去啊?”
安哥说:“我妈不去。我婆婆也不去,我就当然不去哦。”
老徐说:“你傻啊,你爹是高干。”
安哥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妈听说我爹在队伍上又有了人,就不去了。我婆婆怕我一个驼子和半瞎子受后妈欺负,也不准我去。在队里多好,没有人欺负我,还都尊敬我妈和我婆婆。多亏周总理啊!三年自然灾害,队里都吃猫儿泥了(一种白色软性的土),吃了屙不出来用手抠得屁儿血流哦。我们家因为是周总理特批的粮食才没有挨饿,才没有吃猫儿泥啊!”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安哥开扩音器时忘记关话筒了。话筒把安哥的讲述全部传了出来,就连安哥的哭泣。等安哥讲完,暴屋门口就围了一群人在抹眼睛水。老徐看到后说:“安哥讲周总理往事,就是对周总理最好的悼念啊!”说完就对门口人喊道:“社员同志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用实际行动来悼念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都干活去吧!”
武厚民也随门口人群走了,把喊黄家娣的事忘记到九霄云外。
周总理去世了,武厚民觉得县里气候也变了。原本定好了的新居搬迁,县里来王书记主持搬迁典礼的,到搬迁那天突然来通知:取消典礼。平淡搬迁。但社员们对搬迁可是当天大的事,依然敲锣打鼓、放鞭放炮,热热闹闹的闹腾了一天。
二月中旬县里突然来了紧急通知:要武厚民到县里集中学习小靳庄。什么小靳庄?武厚民蒙蒙懂懂的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是改田的关键时刻,四月初就要栽早稻了,三月中旬田一定要改完。但县里通知急,他只好交代又交代后走了。
到了县里才知道小靳庄是革命旗手同志树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农民的文化典型。再一看内容就是农村文化活动,就不与为然了。再一看来学习的人,都是喜欢写或者搞文艺的积极分子。整个姚店区来了五个人,四个公社一个公社一个,加上区里宣传委员。三天后人人要表态、个个要过关才能走人。武厚民想:这算什么,搞文艺我们合星有几十个知青,还有老袁他们上十人的土剧团,没有哪个赶得上。于是,他最绝,提出个超过小靳庄计划,把县里管宣传文化的副书记吓了一跳。他跟县委副书记说:“我们五一公社别的不敢讲狠,但在学习小靳庄上,我们可以保证超过小靳庄。一、我们保证在一个月内,每个小队长、大队长,也就是所有干部人人上台表演节目,而且都是自编自演的新节目。二、每个小队都有三个以上节目。每个大队有个思想宣传队,有一台两个小时的节目,而且是全套。我们合星大队思想宣传队计划60人,全套器乐,全套服装都超过县里的宣传队水平。我们计划准备三套两个小时节目,既可以整台演出,又可以下队分散演出。不拿全地区第一名,压住县宣传队,我们合星就输了。”哗。全场掌声。县委副书记害怕武厚民瞎说,当场定下:50天后在县剧场做首场演出。他负责邀请地区领导。问武厚民敢答应否。武厚民雄心万丈,豪情满怀的答应道:“没有问题。”
每天二章。上午9点,晚上8点传上。请多点评!多投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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