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说幸福可以弥留,那么,悲伤呢?是否也会如此挥之不去,谁都无法预计友情,爱情的时间以及质素,季可晴和许京烨之间呢?是什么?爱情,友情?亲情?或者只是陌生人,那么她和张惟之间呢?只因有着相同的伤痛,只因同是寻找归属,寻觅属于自己那一方小天地的人?季可晴知道这样的关系是理不清的,自己在抗拒张惟温柔的同时,又向往那样的细致,心在不由自主的靠近,那么,自己对于许京烨隐忍了这么多年的爱恋呢?只是某种不真实,不现实的感觉?是的,只是这样,他可以对郝嘉温柔,他可以为了郝嘉奔波,那么自己呢?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坐在太太这一职位上,这样的婚姻,自己还有必要守吗?一连串的问号,在她的脑海里流转。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在此期间,许京烨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是很晚了才来,那时,其实她是醒着的,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背着身,在他的沉默中静听他的呼吸声,她不需要道歉,她知道,道歉的话语从他的口里说出,自己的痛处会被撕裂得更淋漓,她不需要这些,她需要这个男人的爱,哪怕是一丝也好,一个温暖的怀抱,人群中一个简单慰人的眼神,这些足够让她心安的去等待,这些,好像从许京烨那里得到过,又好像都从他那里失去,患得患失,也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感受。
“太太,我们进去吧!这里风大。”周嫂上前准备推动她的轮椅,她抬起头看了周嫂片刻,轻声的开口。
“让我再呆一下,哦。对了,下午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吗?”她的意思是指张惟,这段时间,他来得不多,她不知道他是刻意的,还是工作太忙,或者,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她是许京烨的太太,这样的异性朋友少来往些,终究是好的,虽然许京烨的花边新闻从未让她好看过,但她也不愿自己生出什么事端,一方面是保护自己,一方面是为自己的爱保持了一片净土。对于张惟这样的行为,她的心里是难过的,唯一一个算是靠得近她内心的人,现在又这样慢慢的走出自己的世界,说不难过那只不过是自欺的方法,可是,她又能怎样呢?想留却不敢留,不能留。
“太太,周嫂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张先生这样,要是记者抓住点什么,你也知道,他们总喜欢捕风捉影。”周嫂是好意提醒,她说的季可晴怎么会不懂,只是,许京烨呢?他这样又算什么。
“是啊!许太太。”她嘲讽的笑了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卑微。“好像处处是在遵守着自己的道德,那么他呢?又置我于何地呢?难堪吗?”
周嫂低下头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周嫂书读得少,不懂得说话,要是说错了什么希望太太多包容。”周嫂知道自己不该乱说主人家的是非,虽然她是好意,要是他们两个之间弄出什么不愉快,那她真是感到罪大了。
“你看看,你和我之间,总是那么客客气气,从来,你就是把我当成客人。”她轻轻笑了,她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周嫂总是帮着许京烨的,连刚才那么样的劝慰也是站在他的立场。
她走进了他的生活,可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的人都不接受她这个不速之客,他的父母,他的朋友,甚至他的佣人,她知道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配不上他的,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需要一个同样的女子来相配,比如说林漫,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林漫,她始终觉得,许京烨和林漫是最配的,她见过他们的默契,以及共识,一切的一切,好像配合得天衣无缝。
“太太说笑了。”周嫂的头低得更低了。季可晴从自己的晃神中回到现实,她不想继续辩解这个话题,不管对方的话说得多么的委婉,她是知道的,事实就摆在那里,不增不减。
夕阳斜照,轻微的和风,逆光中一道带着七彩光芒的身影,慢慢的向她靠近,她能凭着感觉分辨出那是谁的身影,是张惟,这个人,越长的相处,越觉得他的似曾相识,或者说,他们之间无须似曾相识就已是那般熟悉。
张惟走到她的面前,露出很好看的笑容,他的光芒未曾消褪,她看不清他的面孔,却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你来了。”她轻声的说。
“是的,我来了,好点了吗?”他不顾周嫂在一旁,径自推动着轮椅。
“周嫂,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自己回去。”她支开她。周嫂沉默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我下来走走。”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她又不是什么重病,又不是不能行动,偏偏就让她这般被人照顾着,像是囚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浅浅的笑了,笑自己之前的幼稚,以为这样就是为她好,那么留她独自一个是为她好吗?由始至终,他顾及的只是她的感受,其余的人,与之又有什么相干,他只是想靠近她,照顾她,温暖她。
“夕阳真好,风也很温和,这样的天气,适合去旅行。”她脑海里划过多年前的那个傍晚,属于她和许京烨的傍晚,岁月静好,现实安稳。
“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回到那个小镇走走。”他许她这样的许允,她自是愿意回到那里去的,那是她唯一幸福过的地方。
“如果有美好的一天,温和天气,一张柔软的大床,一段没有负担的时间,可以不用再担心任何奇怪的梦,那么我一定可以睡好久好久吧!”很久不曾有那种暖心,踏实的感觉。
“是的,可以很踏实,还有一个有温度的怀抱,一颗和你靠近的心。”张惟和她并排着走,一起望着远方,各自憧憬着一段这样的美好。
“好像,爱和不爱,我都从他那里得到过,又好像都失去了,最后,我不知我抓住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守住的是什么?”这样的话语,也只会说给他听,其余的人也不见得会懂得,许京烨更是不明白她这样,卑微的,抽象又沉重的爱意。
“哭吧!把你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他的话语犹如揭开她爱许京烨的外壳,看见里面早已经血肉模糊的疼痛,一分钟,两分钟,她终于忍不住的呜呜哭起来,这些年,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爱,所有的痛,在这一刻,毫无负担的托盘而出。
“你爱他,爱得那么小心翼翼,爱得那么隐忍,他看不见,可晴,值得吗?”所有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他自己明白,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任何举动,无须言语,你都会一清二楚,只因你在处处关注。
“从来没有人这样,直视着我的心底,他从来就不会这样,或者是,他抱着无谓的态度,我托付的深情,他回应不了。”张惟对她的了解出乎她的意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她对张惟是没有要求的,反而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那么,以后让我靠近你,靠近你的心房,可晴,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黑暗中,能够照亮彼此。”张惟抓住她的手,他是真心实意的,从来就没有如此冲动,想要和一个人就此度过余下的半生。
她注视着他,良久,缓缓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爱情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不能轻易退让,不能轻易转移,好像看起来很委屈,却心甘情愿,这是我所选择,就该承受,不是吗?”淡淡的话语,却深刻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愣住了,随即笑了,轻微的点点头,不管好坏,都是她自己所选择。他们静静的往回走,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张惟忽然停住了脚步,犹豫着一些话语,踯躅了半天,还是开口了:“其实,关于许京烨和郝嘉不并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季可晴回过头来,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其实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我和他之间隔得太远。”
“不管你们隔得多远,你一直在努力靠近,而且,你是介怀的,你希望他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你为什么不开口问呢?”张惟一语道破。
“开口问?我自问是没有那样的资格,或者我自是不愿,不愿连自欺欺人都不能。”这些年心里的疑惑,恐惧,绞痛,她不期盼他能懂得。
“你怎么没有资格,你是他合法的妻子,你没有资格,那么谁有呢?如果你害怕,你不敢去试,那么让我告诉你,他和郝嘉,我们所见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的事实。”张惟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季可晴,这也是他那日退让的缘故,许京烨简单的向他道明真相,他才放心的把她留在病房里,他才放心的让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人是许京烨,他以为许京烨会向她解释,可是,真么久以来,他们都暗着步子,谁也不愿往前跨步。
“只是这样吗?”她自是愿意为这样的解释而感到欣喜,许多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她只愿此时的心情好过一些。
张惟看着她按捺不住喜悦的神情,神色暗了下去,也只是瞬间,收起了那丝不悦,终究,她笑了,便是他开心了。
“你看,不管他多伤你,你还是只为他笑。”带点嫉妒,更多的是羡慕,他羡慕许京烨,他在季可晴心里扎得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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