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老师听得目瞪口呆，她说：“天啊，这样的待遇听都没听说过，唐东是什么样的人才呀？喂若水，小伙子长相怎么样？”

高部长抢话说：“我见过一面，相貌英俊，身材瘦高，虽不修边幅但潇洒大方，一看就是不同凡响的名士风格，姜小姐，我描述得准确吗？”

“哎呀，真不错呀！但我看呀，他比咱们若水，还差点，他去你们公司以后，你们还得让他更上一层楼呦。”周老师挤眉弄眼地抢着说。

“那是那是，将来公司帮助唐东开门立派，那票子面子，还不是海海的嘛，姜小姐从政也好、搞学术也好，唐先生都可以做好后盾啦。”

若水始终面带微笑，见两人越说越热闹，就打断道：“高部长，我今天听到两个好消息，一是你们赞助我母校，二是邀请我朋友加盟，这两件事并列关系吧？”

高部长被若水一点，有点不好意思，说：“是，两件好事，赞助的事我今天请示，后天就可以和周老师签协议。”

“谢谢，谢谢。”周老师冲高部长欠欠身说。

“唐东加盟的事，有没有先决条件，比如是不是要把壶盖从孤舟横大师那儿要回来？”

“这个嘛，最好的这样，但也不是先决条件，要是有困难，也就……要不，我请示一下，再答复姜小姐。”刚才谈笑风生的高部长有点张口结舌，他知道，这一条，是千鹤公司的底牌。可底牌怎么被姜若水给揭了呢？

“高部长，你也许不知道，唐东是一个淡泊的人，这件事我要和他好好沟通一下，我今天就要回上海，我们可以约在下周，你看？”

“好，下周，我给你打电话。”

2、

若水回到家时，芸窗穿着睡衣、翘着两片脚丫子，正在水榭里吃早点，她边吃边把咬一半的火腿片扔进池塘，惹得大小鱼儿翻滚着抢夺，给她逗得挺开心。

“你喂小狗呢？”若水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怎么了，出去被谁欺负了，不会吧？”

“我可能遇见当年到我家偷壶盖的那伙人了。”若水没有说千鹤公司想让唐东加盟的事，是怕给芸窗压力，毕竟，收徒的事，芸窗的爷爷两天来没再提起。

“真的假的？你可以报案的。”

“我没有证据呀，再说，当年也不是他来偷东西的。”

“你今天到底见到谁了，干什么的？”

“等我搞清楚再告诉你，我这次回学校，要去成都出差，估计一周才能回来，你看，唐东怎么安置？”

“我让我爷爷赶快收他做弟子，但就不知道这个浑球肯不肯？”芸窗显得没把握。

“唐东也做了好几年紫砂壶，前天看爷爷对那件树瘿壶仿品的鉴定，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只是这家伙太木，不会表达，我看，他没问题。但爷爷要收徒，毕竟是件大事，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和许多人的感受，阻力也很大，你五师伯、范大师他们不是都反对吗？我建议，让唐东在爷爷身边做一个帮手，但不必急着给弟子的名分，这样大家都好接受一些。”

“中庸之道，好主意，但过了这个热乎劲，像唐东这样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的，时间长了爷爷能受得了吗？要是不高兴不提收徒的事了，可就把唐东耽误了。挣不到钱，也出不了名，你能舍得？”

“你还不了解他呀，他把什么看得都淡。再说，我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呵，赵芸窗，告诉你，我这样建议，可是对你好，爷爷要是收他做弟子，他就成你师叔了，你要是有什么企图，就乱了辈分啦。”

芸窗尖叫一声抓住若水的手，过来又要咬她的手臂，若水赶忙躲开，两人笑着追逐。

芸窗说：“好你个姜若水，你太自信了吧，你的东西都是好的？谁稀罕呀，又穷又傻，还邋里邋遢的，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姑娘，你问她要不要唐东，保证是NO！不过，我看他跟你倒是一对，多有戏剧性呀，一精一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对，《天仙配》，哈哈。”

两人笑累了，若水说要回上海，在门口要了出租车。上车前，若水避开往车上放东西的妈妈，小声对芸窗说：“我担心这几天要有什么事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