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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女与二手男的揪心情路:十年纠缠》77.别了,一九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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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一九九九年九月四日。

刚刚扇凡瑞涛那一巴掌的左手,隐隐作痛,莫依依出门打了辆车,不知道去哪里,漫步边际地走,最后发现司机把车停在了木鱼岛,才记起自己恍惚说了这个地点。

她一个人站在江边,想跟自己做一个告别,她已经是二十五的人了,伤不起。六年多的时间,恍如一片云,经风稍稍一吹就飘走了,除了狼狈不堪,什么也没留下。不过她仍然感谢这段成长,至少她已浅浅明白,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像他一样傻傻去爱。

别了。

那些踉跄的情感。

寝室依旧是冷清,初秋将至,竟然有了淡淡的霉味,任盈卧室门紧锁,她搬出去了,据说每天下班后都在医院陪父亲,这对未曾亲密过一刻的父女,现在却有了不依不舍的感伤。

对于任盈,莫依依是没有恨的,她何尝不是另一个自己,苦恋对每个女人而言,都是不公平且有伤自尊的事情,坚持下去,需要勇气,她只能说,任盈比自己更适合拥有凡瑞涛。

她突然释然,想把房间彻底地打扫一遍。拖地、抹灰,将门口的鞋子摆放整齐,将屋子里凌乱摆放的东西分门别类,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她忙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所幸的是,两个小时后,屋子里干净整洁,宽敞明亮了许多,她竟然有些欣喜,拿出相机,给客厅跟自己的卧室拍了美照。

算是给自己的礼物。她站在阳台上,淡淡地说。

临睡前左羽给自己电话,让她下,莫依依刚说不去,就听见李烨命令的声音,“下,快点。”

莫依依以为是部门要加班,顺便带着左羽,又猜想可能是知道了自己跟左羽是同学,让她最近少跟左羽联系,免得误了她高考,于是上车后,惊慌失措地看着李烨。

左羽挽着莫依依的胳膊,嘻嘻笑道,“怎么,见到领导紧张了?是约你出来玩儿呢。”

再看李烨,穿着豹纹低胸连衣裙,硕大的银圈耳环更添*,莫依依禁不住凑上去看她的妆容,这哪里是白天风风火火,一副男人干劲的李主任?“哇塞,主任,您太牛了!”

李烨耸肩一笑,有点恶作剧的窃喜,又像是笑莫依依少见多怪,发动车子说,“歌厅还是酒?”

“歌厅!”左羽勒住莫依依的脖子,人来疯似地兴奋地跺脚。莫依依也跟她一样发疯,“唱歌?好啊,耶耶耶。”

三人去了大地飞歌,李烨要了一箱啤酒和满满一桌子小吃,着急地奔到点歌机,生怕被其他两人抢了话筒。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赵鹏的《闪亮的日子》,李烨的声音有点蔡琴的沧桑和伤感,屋子里突然很静,只有她那仿佛从远处传来的歌声,莫依依碰了一下左羽的杯子,一干而尽。她并不想买醉,更不想喝的痛苦流涕然后宣泄出内心的感情,只是她不喜欢那满满的淡黄色的液体,她迷恋将杯子回归透明的成就感。

“彻底分了?”左羽懂她,莫依依并不喜欢喝酒。

“嗯。”

“你还是处女你难过什么?”

莫依依笑笑,“是的,我很失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处女。”

“女人,一旦认真就活的很苦,看我姨,四十岁了,未嫁。”左羽喝了口酒,靠在莫依依肩上。

“为一个男人。”莫依依笑了,“原来主任这么酷。”

莫依依起身点歌,点了一首《深深的海洋》,她说,我来给你们整个美声唱法,有品味的。

美声需要气息,莫依依不够,于是挺胸收腹,站直了身子,煞有介事地拿着话筒唱:

啊别了欢乐,啊别了青春

不忠实的少年抛弃我叫我多么伤心

不忠实的少年抛弃我叫我多么伤心

唱到这里,她有点哽咽,先前的气势全没了,她笑着摸摸眼睛说,“到底不是专业啊,唱不好了。”说完仰起头,流下两行泪水,在头顶旋转的花灯下,似一串散落的水晶。

六年之后,她会用一首自己并不擅长的歌曲来结束一段天真烂漫的恋爱。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单相思,那不值得悲伤,她笃定凡瑞涛是爱自己的,只是志向远大,为江山弃美人,她能理解。她恨他是一个谨慎之人,在没有确定能给她幸福之前,不向她索取任何东西,她宁愿他是一个自私霸气的男子,占有自己的处女之身,满腔热烈地许下空头诺言,给她买大束的玫瑰,亲热地叫她“老婆”,哪怕是昙花一现,虚假可笑,但至少能留下充实的片段,与她而言,都是永生的瑰宝,而不像现在,回忆起来淡寡稀疏,了无生趣,她的脑海里,只残留着他们轻轻的牵手,浅浅的亲吻,淡淡的拥抱,在即将爆发的时刻被死死摁住,留下不伦不类的残局。

隔靴搔痒的滋味太不过瘾了。莫依依苦笑,这些回忆哪里够撑她一生?

左羽说,从头开始,像我。我们还年轻,还输得起。

嗯,不错,好。

别了,一九九九,我灿烂的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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