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戾男子激动地抓住尸体的衣领往下用力一扯,只听“吱——”的一声响,尸体衣服的前襟被他一下全撕破了,坐地虎的整个胸膛、腹部都露了出来。
当阴戾男子双手抓在坐地虎的胸口上时,发出了一声失望而愤怒的嚎叫:“啊——,我的疾电剑法呢——”
他的双手慌乱地在坐地虎胸膛、腋下、腹部不断地搜寻,嘴里慌乱地念叨着,“疾电剑法呢,疾电剑法呢,我知道你是把它贴在胸口处的,我见过的,一定是在这里,世上只有我知道你的这个秘密,别人不可能知道的,一定在这里……”
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就算他将坐地虎的衣服全剥了,将尸体的头顶到脚底每一寸肌肤都摸遍了,就是连尸体的口腔和肛门都被探查了很久,却依然没有找到疾电剑法。唯一的收获就是亲眼看到了太监是一个什么样子。
过了好久,阴戾男子才不得不悲哀地承认:疾电剑法已经被人取走了!
恼羞成怒的他狠狠地拍出一掌:“你这老匹夫,老子叫你藏,你他玛的藏啊,藏到最后还不是好了你的仇人?滚你玛的蛋!”
看着脑袋被拍碎的尸体,阴戾男子似乎还不解恨,又推出一掌,只听轰的一声,尸体一下飞了起来,飞起一丈多高坠落在六丈开外的杂草丛里。
如果坐地虎在阴间看到这一幕,看到自己的爱徒如此对他,不知道有何感想。也许会庆幸自己没有将疾电剑法全部教给他吧,或许还会庆幸剑谱被那个少年取走。
阴戾男子气呼呼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但很快又朝尸体跑去。他认真地审视着坐地虎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当他的手指在几个窟窿里插了几下后,脸色的疑虑越来越重:“这是哪门子兵器?这到底是棍子还是铁棒,他为什么不用刀和剑呢?他又怎么知道疾电剑法贴在这老王八的胸口上的?……”
沮丧地他无奈地站起来。想了一会,他跑到那块躺满尸体的地方,捡起一把大刀后,再返回去。只见他轻轻地挥了一下,脚狠狠地踢出,坐地虎破碎的脑袋立即与身体分离并飞了起来,落入遥远的灌木丛中。
之后,他又从其他尸体上找了几件衣服,胡乱地套在坐地虎这具无头尸体上,并在它上面覆盖了一层杂草、碎叶。
忙完这些,他顺着山路疾冲而下,心里发誓道:“贼子,你偷了我的疾电剑法,我今天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跑了好久,他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就在怀疑自己追错的方向,准备返回去重新选择追击的山路时,他看见前面一个全身血污的男子斜躺在路边,心里不由大喜。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自己追寻的目标,至少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听到脚步声,李晌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朝阴戾男子笑了一下,脸上也呈现出一丝喜悦:有人来就好。这么久杨桂花都没派人来救自己,杨桂花自己肯定也没回去。
可惜他的笑实在难看,加上那张扭曲变形的血脸,在阴戾男子看来,完全是嘲笑。
阴戾男子本已经心急如火,见路边这个山民装扮的家伙还嘲笑自己,心头更怒。他双脚一用力,人瞬间就跃到了李晌身边。他伸手抓住李晌的衣领,连甩了五个耳光之后,吼道:“你狗日的活腻了吧,竟敢嘲笑老子?你给老子好好听着,本大爷要问你话,如果你不老实,给老子掉花枪,老子活剐了你。听明白了吗?”
重伤在身的李晌完全被打懵了,心里气得直吐血:“我糙你老天的,今天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先被罗延志那个小屁孩暗算,现在又被这个疯子狂殴。”
李晌在湖东村村里的村民中可是武功第一的高手,虽然大家不耻其为非作歹助纣为虐的行为,但因他武功好的原因而敬畏他,加上他又是全村最富裕的杨家护院,平日在村里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遇到过今天这种狼狈事?
如果说被罗延志狂殴情有可原,毕竟主子杨桂花招惹人家在前,罗延志又狡猾地利用主子做人质,自己着了那个小屁孩的道,挨打并不很冤。可现在这个疯子凭什么打我?我只是想请他背自己回村而已,他怎么能冲上来就打呢?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就是泥人也有几分土性,更何况自恃武功不弱的李晌。听了阴戾男子的吼声,他假装很虚弱的样子点了点头,而暗地里将丹田真气全部驱动到右腿上。趁阴戾男子放松警惕松开他衣领的那一刻,李晌的右脚狠狠地朝对方双腿之间踹去——
阴戾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飞上半空连翻几个跟头后重重地摔倒在三丈开外。
虽然阴戾男子的武功高强,但猝不及防的他感觉到对方出腿时,他只来得及将下身偏移一点点。李晌的右脚扎实地踹在他的左腿膝盖上!
吃了丹药、内功修炼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李晌精力恢复了不少。他这用尽全力的一脚,竟然踢碎了阴戾男子的左膝盖骨和小腿骨。
用力过猛的李晌不顾嘴里喷出的鲜血,哈哈大笑起来:“王八蛋,你也不去湖东村打听打听我李晌是什么人,竟然敢甩老子的耳光,这下舒服了吧?哈哈……”
阴戾男子慌忙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塞进嘴里,连点腿上几处穴道,又驱动丹田真气疗了一会伤,这才盯着李晌冷森森地说道:“湖东村的李晌是吧?好,我记住了,算你有种!为了感谢你这一脚,我会好好照顾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亲自活剐了他们。”
看着用右腿一下一下跳过来的阴戾男子,李晌的狂笑嘎然而止。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那种无穷的杀气和逼人的气势,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一直透到头顶。他知道自己今天完了,刚才偷袭得手的喜悦一扫而空,代之以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他此时才觉得这是一种报应:以前跟在杨桂花身后欺男霸女、对看不顺眼的人百般折磨,让那些弱小者噤若寒蝉,现在被欺凌的对象终于轮到了自己。
虽然他看不出对方的武功等级是多少,但他知道对方的武功远远强于自己,就算自己不受重伤也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落在他手里,绝对生不如死。想到这里,李晌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拳,朝自己的太阳穴猛击一掌。
“嗵!”李晌的脑袋往左边猛地一甩,一股夹杂脑浆的鲜血溅起一尺多高。
跳到半途的阴戾男子见此大怒,吼道:“我糙你玛!你竟敢自杀!”说话间,他飞身上前,对着李晌的尸体就是几拳。余怒未消的他最后还狠狠地踢了一脚。
李晌的尸体一下飞了起来,呼啸着摔进路边的草丛里。独腿站立的他也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左腿的剧痛和心头的怒火让他的脸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难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懊恼地坐在路边石头上运气疗伤。等伤痛减轻之后,他在路边用剑斩断一根树枝当拐杖,一瘸一瘸地朝湖东村走去。他心里发誓道:“我一定要疾电剑法。”
杨桂花听到身后的脚步,惊喜地转身,一边喊道:“李晌,你的伤这么快就好……,咦——,你是谁?”
这次阴戾男子汲取了刚才的教训,准备好好地与面前这个丑陋的家伙套套近乎,他愤愤不平地说道:“小的是来这里收山货的。可在昨晚夜宿山上时遇到了一群土匪。结果山货担子被他们抢,他们还打断了小的的腿。你看……”
对于湖东村这种偏僻小村,平时很少有人来,就是串门的亲戚一年也没几个,因为村小人少,谁家有什么亲戚、亲戚在哪里,邻居们基本都清楚。陌生的人进村一般不外乎两种人:一是上门收购山货的货郎,一个就是为土匪摸底的探子。只是货郎每个月都有几拨,而土匪探子几年也难看到一次。
阴戾男子是在土匪窝子里长大的,自然知道如何掩饰身份。殊不知这次他运气很不好,现在的杨桂花宁愿看到土匪探子也不愿意看到的来山庄收山货的货郎。
因为土匪探子进村,都是小心翼翼,在大部队没有到来前,探子不会动手杀人以免打草惊蛇。而收山货的来了,那周小婉家的尖鳍鲵不就危险了吗?也许眼前这家伙就是专门来收购尖鳍鲵的。即使不是来收购尖鳍鲵的,他肯定知道现在尖鳍鲵值钱了,这消息如果传到周家的耳里,还不给自己增加无穷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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