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枕戈待旦,积极地筹划战前的准备的时候,只见覃东波却在一旁闷着头继续写他的诗歌,好似一位心如死水的得道的高僧,中文6班的班花潘小雨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具红颜骷髅,因此大家谁也没把他当作潜在的对手来认真地研究和对待。
第二天一大早,覃东波就神色慌张地匆匆地出去了,回来后就剩一脸的坏笑,众人问他原因也不肯明说,只跟我们打哑谜说:“你们就等着瞧好戏吧。”
中午刚放学回到宿舍后,覃东波郑重地向210宿舍的全体舍员宣布:“同志们、战友们,经过本人的一番不懈地努力,今晚终于约到了潘小雨同志,算是和平解决了‘班花事件’。以后这为班集体争光的事就不劳大家了,我一个人就足已应付,这些日子让大家担心了,本人真过意不去。”
我今天非得去看校医不可了,耳朵看来真的有毛病了,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听到霹雳声了,还夹杂有些心碎的声音在里面。
同我一样,宿舍里的另外四个人也不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一个个的站在原地那儿掏耳朵,一定也以为耳朵有毛病了。
见到大家都不相信,覃东波提高了一个音度,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让大家听地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看来我的耳朵没问题,是覃东波的脑子出了问题,像潘小雨那样的女孩子什么可能看上他呢?这不是笑话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自认天下第一帅的覃琼可恼了:“覃东波你开什么玩笑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啵。”
在覃琼的潜意识里,只有他才配得上潘小雨,潘小雨应该是属于他的,不可能属于别的男人。
覃东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得意地说:“副舍长大人,我知道你很优秀,可这感情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覃琼。
覃琼接过纸条一看,差点就晕倒在地,但看到一个学期没打扫过的宿舍地板马上有清醒过来,颤危危地把那张纸条递给了身边的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分明写着:
“晚上,九曲桥上见,不见不散。小雨”
我无力地把纸条又传给了下一位。
这回真相大白于天下了,覃东波在我们准备发动进攻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进攻了。
这招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真是歹毒呀,把我们全给骗了。
这要是在跑步类运动比赛中是绝对禁止的,叫“偷跑”。没想到还被他小子捷足先登了。
像覃琼这样没大脑的人上当就算了,而我这样一个集人类智慧于一身的人居然也受骗了,我不得不佩服覃东波在整件事上的老谋深算,处心积虑。
覃东波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把事件的原委详详细细地跟我们说了一遍。
原来这小子就是靠着情诗来打动潘小雨的心。
说到得意处,覃东波把自己的诗作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给我们听,直到后来,只要他一开口,我们就全散开,他才住了声。
大家全是惊愕了,没想到潘小雨这么漂亮一个女孩仅凭一首歪诗就被打动了,这没有天理呀,早知道我们也写诗算了。
据210宿舍的权威人士后来分析,可能潘小雨长得太漂亮了,大家都和我们一样不敢追她,以至于一直没有男朋友,覃东波一出现就把她给打动了,他的话应该是没有道理的,可我们也找不到批驳它的真理。
见到心爱的人将要投入别人的怀抱,副舍长覃琼紧急招集210的全体舍员,开了一次覃东波的个人批斗大会专场,大家对他的个人主义作风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指正,要他正视自己的人生观、爱情观。
可恶啊,覃东波竟用邓小平改革开放的“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算好猫。”理论来为自己的无组织性做辩解,他甚至还说,“如果这也算是错误,我也愿意天天犯这样的错误。”
这下还了得,与会者群情激愤,纷纷质问覃东波把组织的纪律放到哪去了,要求组织给予覃东波严厉制裁。
覃东波完全不理会我们的质问,将我们的质问置之不理,全然不顾组织,没有一丝的组织性,一毫的纪律性,还放声大吼着自编的《泡妞歌》“……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去泡妞……”
面对着即将失控的场面,舍长林军誉只好出来打回场:“通过本次会议,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看到了覃东波同志所犯下的错误,但鉴于覃东波同志,在这次‘拯救班花行动’中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就算是将功补过吧。”
最后,批斗大会成了传经大会。
会上,覃东波提出要在我们当中选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作为贴身护卫前往赴约。
我非常荣幸地成为他爱情的见证人,
没办法,谁让我是全宿舍五大男子中唯一完全符合这一先天条件的人呢?这就叫“天生智勇难自弃”。
覃东波见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后如释负重:“全宿舍这么多人,也就只有你看比我差一点了。让别人去了免得他们喧宾夺主,反客为主,我只对你有信心。今晚的约会全靠你这样的绿叶来衬托了。”
靠!我有那么差吗?
气得我直想撂担子,他又是说好话,又是陪不是,再加许重诺,这才让我回心转意。不过在这里我最后还要强调一点,我是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才应下来,对他许的重诺——吃大餐,丝毫没表现出一丝的兴趣。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事成之后有重谢,太空洞了,我不要。到时不吃到他吐血为止,我不叫莫高帅,就叫高帅得了。
晚上,我随着覃东波一同赴约。要做绿叶,我也要做最绿的那一片,也进行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在镜子前多站了一分多钟,检查自己的装备是否带齐了。
明明是去做电灯泡,不知怎的,我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这不是在说胡话吗?心不跳,那不是早死了,还赴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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