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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胡亦乐。”女孩子微笑着跟我打招呼,“我胆子小,正好不敢住在这里,瑶瑶提出要跟我换,我就同意了。”胡亦乐不好意思地笑了。乐瑶在一旁猛点头,我摸了摸胸口,乐瑶,人家巴不得往外搬,你倒好,硬要进来凑热闹!
“小胡,你快进来吧。”乐瑶急不可耐地帮我把东西搬进屋子,宿舍里的另两个人不在,想想也是,刚刚才发生过那样的事,能不回来就不回来,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除了——我和乐瑶。在房间的门口就是卫生间,往里是两张分别靠在左右两边的双人床,再往里是四张书桌和柜子,外面有一个晒得到太阳的阳台,而我的床就在进门靠左的上铺,那里就是姚姗姗曾经的床铺。我仰头看着这张床,想着当时的情景。突然,我竟然看到一个女孩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惊得后退了一步,她穿着一件棉质的睡衣,及腰的卷发微微有些零乱,她抱着膝盖,愣愣地看着前方,我甚至听到她嘤嘤地抽泣声,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好像怕吵到什么人,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抹去满面的泪水,然后,她转过脸望着我,确切地说是望着我这个方向,但是眼神没有在我这里聚焦,而是往向更深更远的地方,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盈盈的翦瞳,俏丽的鼻子,红肿的嘴唇,她的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大得吓人,瘦得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她呆呆地爬下床,我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出一个位子,她并没有看我,而是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木然地跟着她走进了厕所,她俯下身在水池边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庞,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大闸蟹在地上爬行的声音,她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应该是不肯定是否有声响,她关上水龙头,让厕所保持绝对的安静,我也忍住呼吸,倾听那细小的声音。这个声音从小到大,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是从马桶里传来的,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马桶的冲水槽。慢慢地,慢慢地,看到一只没有指甲的食指从冲水槽里探了出来,接着似乎是其余四指攀着槽壁的声音,它以极慢的速度爬出了冲水槽,我终于能看清这只手的全貌了,瘦骨嶙峋的手上骨骼清晰可见,手指的纹路间卡着黑色的污垢,每一根手指上都没有指甲,光秃秃的,它似乎非常用力地弯曲着,每一个骨节都尖锐地突出,而且都已经发白了,它爬出冲水槽,向那个女孩子的方向爬去,虽然没有指甲,但是它用力抓住地面的时候,我的心里被挠得发毛。因为全神贯注于这只手,忽略了身边的女孩,此时,她已经瘫软在地上,嘴巴无力地张开,双手紧紧地把住水池边缘,困难地呼吸着,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我看到她嘴巴在动,似乎说着什么,但是我却听不见,她突然抱住头,嘴巴动得更快了,那只手不慢反快,一下子跳起来勒住她的脖子,她伸出舌头,痛苦地挣扎着,可是却丝毫没有减轻痛苦,我冲上去想要帮助她,却扑了一个空,怎么回事?我不明就里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挣扎的双手垂了下来,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我看着女孩扭曲的脸庞,继而发现她纤长的脖子上并没有爪痕,难道她不是被勒死的?对了,法医说死于心肌梗塞,那么那只手代表了什么?
“小胡?你发什么呆?”乐瑶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我突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你干吗站在水池这里发呆啊?”乐瑶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站在厕所的水池边,刚才的那些莫非是……
“乐瑶,我问你,姚姗姗是不是长卷发?”
“没错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那么刚才的场景就是姚姗姗死时的情景?为什么我听不到她最后的呼喊,她是在求救吗?
“喂,你又在想什么?”乐瑶把手放在我面前拼命得晃,对于我老走神,她不太乐意。
“没事,待会儿不是还有节课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我摇了摇脑袋,想把刚才一幕暂时从脑子里除去,然而姚姗姗垂死时的眼神却总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我和乐瑶匆匆赶到教室才发现已经上课5分钟了,乐瑶站在门口,像是在酝酿感情,随后沮丧地说道:“小胡,进去的时候,记得低着头。”为什么?但是没机会问出口,乐瑶推开门走进了教室,教室里异常地安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们,被看得好不自在,灰溜溜地找了最后一排位子做好,只听到讲台上的老师用极缓慢地语速说道:“有的同学啊,上课老是迟到,我已经三番四次地说过了,不要迟到……”这个老师念叨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正题,我长舒一口气,问乐瑶:“这个老师一直这样啊?”
“是呀……”乐瑶还想说什么。
“有的同学啊,上课老是要讲话,我已经三番四次地说过了,不要讲话……”又是这个老师,我忍住笑,心里暗道,你这老师也不换换句式!不过幸好有他,不然刚才宿舍里的事会把我弄得焦头烂额的。晚上我得找美女胡谈谈,也许她那里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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