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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有人惊呼,众人寻声顺其人的目光瞧去,只见地上沈万四走过处凹出一串脚印来。这大殿内一色由比寻常青砖大三倍的地砖铺就,似石非石,乌油油地闪着光,但踏上发涩,决不滑脚。只从表面看,便可猜知其质地必定坚硬非常。沈万四不动声色地走过,竟能将脚齐崭崭的踩下去,如印脚模,内力之强,端的惊人。
众人满以为武皇决不会容忍其如此挑衅,定要还以颜色,岂料他却象睡着了一样,对之全无反应。
卢云天想道:“他花费心机借赵三威树威慑众,对沈万四这样的举动更应该毫不犹豫地应以强硬手段才对,怎么竟听之任之,如此先前所收到的效果岂不大打折扣?沈万四武功再高,与他单打独斗也不一定能占得上风去,何况孤掌难鸣。他为什么甘受其辱?莫非他想到对方敢这样做的背后必有深意?
“作为沈万四,他自该知道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对方一旦震怒,自己孤身犯险,必逃不了好去。看他有恃无恐,定有强援作后盾无疑!”
正思忖间,就听沈万四语带嘲弄道:“武皇这地铺得也忒不结实了,这里有银票一张,送与武皇作改造用。”说完,手上的银票已缓缓飞出,就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着,在空中慢慢慢慢向前移去。若能化轻为重,将之象掷重物一样掷过去,众豪许多自忖可以做到,但如此手法,不要说做到,听都没听说过,均瞪大了眼睛,嘴里啧啧称奇。
堪堪到了台前,曹总管迎上去,伸手一接,忽地“噔噔噔”连退了三步,差一点坐倒,原来这张银票在如此柔缓的运动下,竟附注着极为强劲的内力。其先长白山雪莲老祖和崆峒阴千岩相斗时,曹总管出面解围,连雪莲老祖都不得不让其三分,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想不到一张薄薄的纸片,竟把他弄得如此尴尬。
众豪顿时鸦雀无声,都被他这手功夫所折服。独淳于姗姗心里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卢大哥保准也做得到,怕不比这还厉害!”众人都望着大殿门口的沈万四,她却只崇敬地凝注着卢云天。
曹总管气得肺都要炸了,依他的功夫,上边附注的内力再强,他也尽自接得住,只因全无防备,致受如此大辱。他浑身发颤,转头看着武皇,只要其一点头,他便飞身上前,与沈万四斗个你死我活。
武皇目光如电,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众豪从他的目光中似乎能看出他怒气填膺,一触即发,那时必将是狂风骤雨,潮涌浪翻。他怒中却不失冷静,抬抬嘴巴示意曹总管看看手中的银票。
曹总管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目光转到银票上“一……”蓦地脸色大变,声音激愤异常,说出了后边的“两”字。原来这张银票上仅标着一两银子!
对方这是有意来捣乱无疑,哪家票庄会开一两的银票!是可忍,孰不可忍,武皇猛地站起来。
这时,就听沈万四朗声长啸,如鹤唳九天。声音未落,外边传来啸声回应,却是低沉如虎啸山林。
武皇肃声道:“哪位前辈高人光临,容某拜见!”
“你何德何能,怎配见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小心了。老夫李北海。”
众豪一阵耸动,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他就是昔年武林“黄池煮酒论剑”,夺得榜眼的“剑神”,乃沈万四的业师。不由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沈万四敢如此嚣张,感情背后站着这样一个大强援!
卢云天想道,“剑神”李北海前辈大宗师,武功已臻化境,当世能与他相抗的人可谓寥若晨星,他徒弟邀的他来,自是怀更大目的,瞧沈万四对武皇的言语举动,二人极象是专来对付武皇谷的,只不过到头来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沈万四发现对方不可易与,难操胜算,故又放弃了,只示之以威。
沈万四哈哈大笑,身形起处,已没有了踪影。武皇手下未得号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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