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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突然很希望冷江寒在身边。
如果在的话,自己一定会笑给他看,哪怕就这一次。
只可惜他现在只能笑给一个人看了。
那个人正站在远处。
和他一样矗立在风雨中。
白狐像是一块石头,坚硬而刚强。
那人却像黑色的幽灵,漂浮不定。
便是那风雨,竟似也要闪避开去。
那黑衣人叹道:“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笑。”
白狐道:“是吗。一个朋友说过,偶尔笑下也无妨。可惜我只笑给朋友看。”
那笑容便已从脸上隐去。
剩下的仍然是那般高傲孤独的面容。
黑衣人道:“朋友,原来你还有朋友。恩,那一定是红狐了。”
红狐,听到这名字,白狐心中竟升起了一股亲切。
他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连这也知道。”
黑衣人大笑:“哈哈,可惜红狐已经死了。”
雨中白色的身影猛的颤了一下。
白狐淡淡道:“你到是聪明的很,以为这话便能使我分神吗。”
他心中自是不信。
可是,却为何升起一种恐惧。
黑衣人叹道:“若说是我杀的,你必然不信。只可惜,那红狐此时已然躺在泰山谷底,至于那杀他之人,你自可去那阴曹地府寻他。”
心凉是什么感觉。
白狐不知道了。
他很茫然,只觉的心逐渐往下落去。
空荡荡的,竟似没有底。
黑衣人看他这般模样,道:“你若是把那物件给我,我便将那人姓名告予你,也省去你在地府寻觅之苦。”
言罢,桀桀怪笑,竟拿白狐当成了死人般。
白狐道:“你既要,那便给你。”
伸手走怀中掏出一物掷了过去。
那人一愣,显然未曾想到白狐竟真的给了他。
左手一抬便欲去接。
那白暂的手却已从腰间摘下了折扇。
物件到,那把淡黄色的折扇也到。
握扇的手白暂细弱。
折扇却是带有万般杀气。
白狐已是孤独一掷,他全身暴露,居然毫不防备。
显然已是将性命抛去。
目的只有一个。
此击必要取对手性命。
却不知那是何人,竟逼得白狐用这手段。
黑衣人双眼微睁,面色凝重,伸出手去。
白狐的厉害自是不能小看。
只是手却是伸向那物件。
难道那物件竟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吗。
划飞过夜色的身影可是那流星。
白色的光芒刺透了雨的缠绵。
这一扇,连那独脚鬼的铁杖便也曾被掀飞出去。
什么东西能挡住这锋锐迅疾的一击。
何况是人的**。
没有人能挡住。
除非他是幽灵。
这一扇居然落了空。
黑色的身影竟不可思议的贴着扇尖滑了开去。
仿佛就是空中的幽魂。
两个身影交错中,发出轻微的哧一声。
白狐心中震撼,低头看扇。
扇尖上飘动几丝黑线。
黑衣人肩头却也被划出了一条细缝。
那人抚掌大笑:“果然是白狐,确也不能小看了。”
缓手却将那物件收入怀中。
白狐道:“阁下也好本事,此般胆量到也少见。”
黑衣人笑容一敛,右手竟从身后抽出一把剑来。
剑体通黑,长两尺,宽三寸,与其人到甚是般配。
那剑极是沉重,目光中,漫天飞雨在它面前竟显的无物。
白狐深吸口气,叹道:“好剑。”
黑衣人道:“剑虽好,却不如人。你那把扇,虽是凡物,到得你手,却也成了利器。”
白狐道:“扇无名,剑却有名。玄铁剑五十年前名动天下,未曾想落入你手,只怕要凭添许多无辜了。”
黑衣人大笑,道:“你那扇下莫非便未曾有过无辜。”
白狐不语。
那人说的倒是没错,自己扇下冤魂便当真都是该杀的吗。
夜更黑了,黎明前的最后一刻,那黑夜竟似舍不得离去。
惟独那风雨却开始消退。
它们可是也累了,倦了。
或是不忍了。
重剑挥出,却没有声息。
与那黑色竟溶为了一体。
剑很沉,沉的连那残雨也被卷了起来。
化做满天杀气,扑过去。
折扇已被打开。
扇面上居然画的是一幅女子赏花图。
女子白衣,花是红菊。
在这风雨中,竟让人生出一种眷念。
扇轻舞,花落雨纷飞。
万般杀气竟都化成了烟雨柔情。
只剩下。
那把玄铁剑。
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黑剑斩落在了扇身。
黑衣人眼中透出奇异的光芒。
那把扇竟然接住了这一击。
这一剑他已施出了全力。
他内心中可会也升出恐惧。
便是幽灵也当有了。
白狐脸上却露出苦笑。
因为……
那扇骨上隐现的裂纹越加变大、变深。
顺着圆弧扩了开去。
啪嗒一声,断为了两截,落入水中。
声音虽轻,却如重锤敲在心头,让人心惊。
扇断了,花碎了。
那心可也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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