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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在三国》第三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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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听了之后面无表情,吕风却是一怒,这少女实是好不讲理,此事错的明明是她,到现在竟然还敢不依不饶。其实在这个时代,让一个卑微的下人磕头道歉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吕风也估计到少女的来头不小,一般来说在别人的地盘上能够大事化小那是最好。

可是少女低估了周泰在吕风心里的份量,对吕风来说,周泰名为护卫实为兄长,侮辱周泰比侮辱吕风本人还要让他愤怒。而且吕风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最是看不惯将人之间分出等级,虽然已经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可是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格格不入,还是无法消除的。

吕风怒极而笑道:“好,好一个大人有大量!我若是不愿呢?”

少女见吕风杀气滔天,被吓得嗫嚅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你不愿就不愿呗,人家又不是当真的,干嘛这么凶!”

吕风三人闻言,又好气又想笑,没想到这少女被吕风击败后,竟然连性子好像也被驯服了,再也不敢杵逆吕风,这时那少女又道:“小白脸,你们想去哪里?这金城我可比你们熟多了,本小姐可是热情好客的,我带你们走走怎么样?”

吕风玩味地一笑:“如果你不再叫我小白脸,我到愿意和小姐交个朋友。”

那少女立即兴奋地跳过来,欣喜地道:“真的?那公子怎么称呼?”西凉儿女豪放直率,这少女见识了吕风的厉害,加上吕风的容貌实是俊秀,不觉已对其产生好感。

“你叫我吕大哥即可!”吕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作为朝廷的将军,跑来和反贼谈生意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

那少女扭捏地道:“我单名一个秀字,吕大哥叫我秀儿吧。吕大哥好像不是西凉人呢,你这是要去哪呀?”

“我们是江东来的商人,想找韩大人谈点生意,我看秀儿乃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知可否为大哥引荐一下韩大人?”

秀儿点了点头:“吕大哥你可是问对人了,这金城还没有我不认识的名人呢!”

当四人来到韩遂的府门外,以秀儿的名义通报了来访的目的后,秀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见众人都不解看着她,不禁满脸通红地道:“吕大哥,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进去吧。”说完不等吕风三人回答,便转身快速离去。

“哈哈哈,原来是名震江东的吕家少主大驾光临,韩遂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远远的,吕风便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文士大笑着而来,结合情报上的描述,吕风知道此人正是那名传千古的韩遂。韩遂一脸温和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敌对双方见面时的那种紧张,走到吕风身边亲切地拉住他的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少家主年纪轻轻就已经位居偏将军一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

吕风赶紧回了一礼:“韩先生过奖了,小子怎当得先生如此称赞。今日小子前来与军旅之事无关,乃是以晚辈身份前来拜访,先生称我飞扬即可!”

“好,好,我们还是入内叙话吧,飞扬请!”韩遂亲热地拉着吕风的手走向内堂。

一边走吕风一边暗暗佩服,这韩遂果然不愧“黄河九曲”的称号,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局面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中,单看他接人待物,就能让你产生莫名的好感,实是一个老于世故的圆滑人物。

“爹爹!”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后堂响起,随即一个俏丽的少女跑了出来,抱住韩遂的手臂撒起娇来,还不时向吕风做鬼脸。

韩遂向吕风歉然一笑:“飞扬,这是小女韩秀!唉,都是老夫平素太过于宠惯这丫头,以致现在都不知礼仪,让飞扬见笑了!”

而吕风正目瞪口呆地指着跑出来的少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竟然是你……”

韩遂奇道:“飞扬认识小女?”

吕风刚想开口,那韩秀突然在韩遂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双大眼睛中明显充满着警告的意味,意思就是如果吕风敢把她今天的“恶行”告诉韩遂,她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吕风微微一笑,他自然不会将大街上的事说出来的,毕竟自己主仆三人也曾把这丫头修理得很惨。

“呵呵,如果不是秀儿小姐帮忙,飞扬初来乍到,还没这么容易找到韩先生的贵府呢!”

“哦!”韩遂回头怀疑的看了韩秀一眼,根据他一直以来知道的情况,这刁蛮的丫头不跑去欺负别人就是好事了,怎么会好心帮一个陌生人?

韩秀被韩遂看得脸色一红,调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娇羞地道:“爹!吕大哥风尘仆仆而来,一路舟车劳顿的应该很累了,你还不让人家进去!”

天!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韩遂看着韩秀那难得的小女儿态,沉思了一下后恍然大悟,难道这丫头……秀儿已经十四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呵呵,这丫头终于开始长大了!

“对,对,我们还是进去详谈吧!”

这是一个晴朗的春日,张掖郡番和城外的大草原已经一片碧绿,突然,远远的地平线上传出了阵阵雷声,紧接着一支火红色的骁勇骑兵跃现在守城将士的眼中。

迎风飞扬的火焰旗遮天蔽日,仿佛从西方绵延而来的火烧云,马蹄声滚动如雷,仿佛从碧空倾泻的瀑布。数不尽的兵马宛若汹涌的浪潮,卷动着血红而狰狞的浪花,从天边呼啸而来,当头的一杆大旗上,火红色的“阎”字正随风招展。

“血焰军团!阎行!”

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惊呼起来,飞快地奔向自己的岗位,虽然西凉兵以悍勇闻名天下,却不擅长行伍军阵和守城,番和城的守军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将领们高声地呼喊着自己的战士,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人马。

“怎么会这么快?快……快关城门!”王承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让他情不自禁地扯着嗓子大叫,声音嘶哑而带着死亡的气息。

十几个西凉兵强忍着颤栗,推着沉重的城门,准备将敌人和内心的恐惧一起关到城外。从去年春开始,阎行之名已经响彻整个凉州西部,因为他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攻下了敦煌、酒泉、西海三郡。阎行如同他的血焰军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据说到目前为止手下几无一合之将,行军更是烈如风雷,一年来敢于反抗的人都被其狂暴地摧毁。

“加速!加速!”阎行见敌人想关城门,不禁大吼起来,为了减少空气的阻力,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汗血宝马的背上,血色的钩镰枪刺向苍穹,直指前面的番和城。

“杀!”

阎行麾下的将士齐声大吼起来,拼命的催马奋进。一年来,阎行每战必身先士卒,以神勇无敌的形象带领着他们舍生忘死的厮杀,西凉人渴望战斗的天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士气高昂的他们现在渴望被鲜血洗礼,渴望以手中的兵器去摧毁一切敢于抵抗的东西。

“阎晏!”

“在!”

“我命令你率五百铁骑前去东门五十里处埋伏,给我将所有溃军逮住,若是少了一人,提头来见。”阎行高声道。

“得令!”阎晏洪亮地吼道,眼中一片狰狞的血色,随即拨马偏向一边,“右侧五百骑跟我来!”

“阎芝!跟紧我,全军突进!”

“血焰必胜!”

剩下的二千五百名士兵在阎行的带领下,宛若出闸的猛虎,一边高呼一边疯狂地朝着番和城飞扑而去。数千人的呼喊此起彼落,宛若惊涛拍岸,震耳欲聋,令天地为之色变。

番和城的四周有一条颇具规模的护城河,城的四面各设有一座吊桥,当血焰军团风驰电掣而至时,西门的吊桥正在缓缓地拉起。

“给我落下来吧!”阎行一声长啸,两支利箭已经搭在了弓弦上,开弓如满月,接着两道寒光一闪而没,只听“啪”的一声,吊桥的缆绳同时被射断。

骑射!精准的骑射!

便是胡人,在颠簸不稳、飞速奔驰的战马上,想从百步之外射断缆绳也是很难的,阎行厉害的不仅仅是他的枪法,作为一个西凉男儿,他的骑射也不比任何人差。

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阎行和阎芝和并肩催马冲过了护城河,紧随其后的十几名神箭手,也在阎行射断缆绳的同时,射杀了想要关门的十几个士兵,势如破竹地冲入番和城。

守城士兵目瞪口呆地站在城墙上,张口结舌地看着面前气势高涨、如狼似虎的血焰骁骑,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无法与之对抗的无力感。甚至有不少人已经腿软筋麻,软软地跪倒在地,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冲入城内的血焰骑兵在阎行的率领下,沿着横穿城池的大街浴血冲杀,队伍两侧的士兵高举着闪亮的弯刀,犹如死神一般逢人便杀,见人就砍。而中间的士兵则依靠高超的骑术,藏头缩颈地躲在马腹之下弯弓杀敌,一支支夺命利箭从他们手中射出。

以阎行为锋利的箭头,坚不可摧的血焰军团将番和守军撞得东倒西歪,跟在后面的骑士姿势优雅地从马上探过身子,长刀轻盈地掠过那些仓皇避让的士兵的脖颈和腰身。头颅和鲜血在半空中肆意地飞溅,大街上很快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就在这时,阎行突然听到一阵锐利的破空声,猛一偏头,一枝狼牙鸣镝擦面而过,紧接着身后传来不少血焰士兵的痛呼和堕马声。

阎行冷哼一声,随手抽出三支利箭搭在弦上,大喝道:“仰射。”

血焰军团的将士闻言,快速奔行的队形丝毫不见停滞和紊乱,在同一时间整齐地举起弓,向着城墙之上抛射出一蓬箭雨,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无数守城士兵的尸体宛如冰雹一般落了下来。

阎行大军从西门杀入,横穿了整条大街,飞快地往东门杀去,转眼间已经有数百名敌人倒在了他们的铁蹄之下。只要能杀出东门,面对己军势如破竹的进攻,城中的士兵肯定会士气低落,整个番和城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时候只要再挥军一击,番和城唾手可得!

其实番和的守军本来没有这么不堪,因为大家都是西凉人,而且军中也都有不少擅长骑射的胡骑,就算是郡国兵,战斗力也同样不弱。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就崩溃的原因不外有三:

第一就是血焰军团已经摆脱西凉人只擅长单兵作战的弊病,经过阎行的训练,这些士兵对军伍行阵的运用已经不逊色于中原的士兵;第二就是守军竟然舍长取短,西凉骑兵最厉害的地方在于野战,现在他们龟缩在城内早已失去了马背上的优势,因此只能被动挨打;第三则是阎行的到来实在是太快,出其不意之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王承一把抓住手下,惊慌地问道,看着血焰军团那不可阻挡的雄威,他有点不知所措。

“将……将军,我们还是突围吧!”那个士兵同样紧张得双腿发抖。

“突围?”王承突然苦涩地一笑,“现在军心涣散,而且城中的士兵已经被拦腰切断,你让我如何组织将士突围?”

沉默了一下后,王承缓缓地道:“其实从我拒绝归顺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知道这个结局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是我,是我害了全城的百姓……”

“大人小心!”正在王承悔恨不已时,一枝利箭突然带着锐利的风声扑面而来,转眼间就到了他面前,而王承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好在他旁边的一名亲兵奋不顾身地扑来,一把将王承推开,自己却被一箭穿胸而过。

阎行一箭没能射杀王承,眼看大局已定,便勒马停下,笑着对阎芝道:“现在王承一定很有兴趣和我们谈一谈。”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承已经下令城内的守军放弃了抵抗,在气宇轩昂的血焰军团士兵嘲笑的目光中,王承亲自卸甲来降。

半日之后,阎行查点完今天的战况,扭头问旁边的阎芝:“骊肝那边的战事怎么样?”

阎芝立即将战报递给阎行:“听说两个时辰前已经结束,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华雄都尉率领三百精骑进入武威郡追杀刘雄去了。”

“那个混蛋!”阎行大怒,随即站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高声道:“阎晏,你率一千铁骑前往骊肝驻扎;阎芝,番和就交给你了。你二人一切听从贾先生的调遣,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只需提防显美的敌军来袭,谁再敢不听军令轻敌冒进,军法从之!”

“亲卫营,跟我来!”阎行一马当先,带着几百亲卫向武威驰去。

武威郡显美,吕风带着三百骑兵正往张掖行来,刘晔憋了半天,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飞扬,你可是对那阎行很感兴趣?”

吕风点了点头没有答话,此刻他即激动又紧张,他对那阎行岂止是有兴趣这么简单。在历史上,那阎行本该是韩遂的女婿,武艺高强到是不错,可是他敢肯定原来的阎行和现在的阎行并不是同一个人,或许,他和自己一样,说不定也是一个穿越者呢。

自前日从韩遂那里了解了西凉的局势后,吕风便快马加鞭地赶来,只想会会那虽未谋面,却让韩遂评价甚高的人物。吕风这次来是有私心的,如果他能和那阎行成为朋友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自己可以放着刘备、曹操不杀,却绝不会容许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存在,而且那个存在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可是当他遇到一个可以和自己沟通的人时,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吕风现在很害怕,害怕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揭露出来,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裸的感觉!

人,总是带着面具在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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