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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在三国》第十二章 河间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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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邺城,离开了这个牵挂着我太多思念的城市。这里,给我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这里,我认识了一个永远深爱的女子。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从我的不辞而别开始,我想我就没什么资格再说什么了。你明白我的苦衷,处处为我作想,可是我,却无法给你你想要的。我不是无情的人,却将你伤得最深。

晚晴,你阁楼屋顶的暗间里有一万两白银(放心,都是没有标记的),我想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的,忘了我吧,出来后找个爱你的人……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

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虽然迎著风 虽然下著雨

我在风雨之中念著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问我何时归邺城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夏季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夏季

晚晴,短歌一首,寥表寸心,歌名《大约在夏季》。”

锦绢悄然从手中滑落,成串的珠泪顺着如玉般的脸庞滑下,恨他吗?不,其实早两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深深的明白他的无奈。可是为什么,爱了却会心痛?

有一奇怪的消息,襄阳太守风煜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邺城最富有的十大豪门遭窃,从此,河北流传着一个窃富济贫的侠盗传说。不过此时骑在马上的周仓却是纳闷,主公缺钱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背后有荆州几大豪门支持的他要说缺钱的话,天下人早饿死了。可是不缺钱为什么要让自己陪他去偷呢,哦,不,应该是借,主公说了以后会还的。汗,当初自己做强盗时不也是这么和被害人说的吗,怎么混来混去回到老本行了?

郁闷中——

在河北名士的相送下,风煜众人缓缓地离开了邺城,当那高大的城墙随着地平线消失时,风煜狠狠的扭过头向前冲去,马蹄后落下了两滴晶莹的液体,洒在路边的野花之上。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人,是悲哀的吗?也许有时候是吧,几十年的时间,总有瞬间的阵痛,有的成了过眼云烟,有的成了生命烙印。众人中唯有郭嘉注意到了风煜的眼神,看着风煜的模样,无由来的,郭嘉突然想哭,他知道自己的主公深深地爱着那个女子,可是为了天下大业,他注定了要失去一些东西。

不归楼是河间郡乐成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平时人来来人往,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即使如今到处战乱频繁,但作为河间郡的治所所在,生意还算兴隆。这天客人不少,楼下每张桌子基本上都坐满了人;而在二楼由于环境比较好,所以有钱上来吃饭的人比较少,总共就两桌人。角落靠窗的一桌上,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和一个威武雄壮的中年汉子。而邻桌是一个一身白衣的潇洒年轻人,桌边倚放着一把亮银枪,桌上还摆着几个酒坛,正独自一人买醉。

“义父,人人都说江湖丰富多彩,我也正想领略一下燕赵侠士的风采,可是到现在我怎么没看见什么打斗啊?这江湖,到底在哪啊?”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河间寻找张合的风煜,此时他正和义父黄忠在不归楼用膳,顺便领略一下北地风情。上次在邺城太仓促,没呆两天就离开了,可是饭都快用完了,风煜还没见到所谓的江湖械斗,不觉大为失望。

“呵呵,重光,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江湖是无处不在的,可以说,江湖就在你的身边,你要用心去体会。而且,不是每个江湖人都是争强好斗的,一般都是有化不开的仇怨才会到动武的地步。”

黄忠笑着向风煜解释,没人的时候,父子两个人都是很随便的。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咦,这话怎么这么熟呢?风煜心里想着,对了,这不是前世武侠小说里的一句话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因为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黄忠突然悄悄地向旁边那个白衣年轻人指了指,传音道:“你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武功不入,应该就是江湖中人。”

风煜本来就对那人有点兴趣,现在更是兴起了接近的念头,正在思考怎么上去打招呼时,进来一对衣着破烂的父女俩。那老者十分精瘦,鬓发皆白,但仍颇为精神,背着一个二胡。那少女的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肤色微黑,小尖脸儿,眸如点漆,浑身透出一股子健康的气息来。在这战乱的年代,像这种无家可归的流民随处可见。

只见那少女扶着老人,对风煜他们一拜道:“几位大爷,打扰了!我父女俩漂泊多日,身无分文,想给几位大爷拉一曲,搏两个小钱,大爷可怜一下我们吧。”

风煜向黄忠点点头,站起来向旁边那为白衣公子拱手道:“这位公子,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白衣公子赶忙站起还礼道:“不敢当,不知这位公子何事?”

风煜笑道:“在下想请这两人拉奏一曲,不知会否打扰公子用餐?”

那年轻人立即答道:“不妨,不妨,在下正好借公子的光一享耳福。”

“那就多谢公子了。”风煜笑笑坐下。

老者见几位贵人愿意欣赏,非常高兴,于是解下二胡拉揍起来。只听那曲调哀伤,充满了飘零流离之情,而且音声中暗含悲愤,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哀意。风煜不由停筷,黄忠也停了下来。二胡之音本就主悲,传来这乐声更是凄婉悱恻,笼着浓浓悲意,让听者心头也顿生哀伤。那边的白衣公子也停下筷来,侧耳倾听。

正到**的当口,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漫骂声,一群人气势凶凶的跑了上来,为首一人怒骂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在干什么?不知道老子正喝得高兴吗,吵什么吵,把老子惹火了给你放放血。”

那老人见了赶紧上去打招呼:“对不起,几位大爷,我们也是为了混口反吃,打扰了你们奴家在这里给几位大爷陪礼了。”

那大汉不耐烦地把手一推:“哪里来的叫化子,滚一边去,别打扰大爷的酒兴,再不走打死你。”那老人怎么是那强壮的大汉的对手,当下站立不住,往后倒去。

那少女赶紧冲过去想扶起老人,可是她的反应却没那么快,要看老人就要摔在地上,突然身后伸来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老人的身子。风煜眼睛一亮,刚才那个白衣公子身形一闪,人就已经到了那老人背后,好快的身手!

那白衣公子对父女招了招手:“两位如果不介意,就和在下一起用膳吧,正好在下点的东西太多也吃不完。”

那老人赶紧拉着少女跪下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便想坐过去。

那领头汉子觉得很没面子,粗声恶气道:“***,哪来的臭小子,敢管大爷的闲事,你活腻了?你可知道大爷我是谁,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断魂刀’彭老虎,识相的赶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那白衣公子把父女两人拉到位子上,轻轻一笑道:“我不认识什么老虎,我只知道这里有条狗在乱吠。”

此话一出,那少女“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风煜和黄忠也不禁莞尔,感觉这白衣公子有趣得紧。那彭老虎可受不了了,他在乐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当下大吼一声,一拳朝那年轻人后心打去。

“啊!小心!”

那少女的惊呼出来,只见那年轻人看也不看,身形一晃就已经让开了那汉子的猛拳。

“咦!”

风煜和大汉同时惊叹一声,想不到这白衣的公子身法如此奇妙。不过感到丢了面子的他恼羞成怒,恶狠狠的道:“好!就让老子来称称你的斤两!”

说着,接过后面人递过来的大砍刀,手腕一翻狂劈而下,大有不把那白衣公子斩成两半誓不罢休的意思。

只见那年轻人冷傲一笑,随手抽出桌边的银枪,右手一挥,手中长枪枪芒暴涨,如闪电般泻出,枪气化作一道惊虹从空中划过。随着枪影闪过,鲜血飞溅,大汉的手腕已经被银枪穿透,这一手功夫把其他几个也想扑上去的大汉给镇住了。

“你,你是,修罗枪……”

大汉不由得大骇,连手上的疼痛都忘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认出了这正是“修罗枪”赖以成名的“追魂枪法”。

白衣公子不再理会他们,塞了几块银子给了那两父女,拿起银枪转身走出了酒楼。

“哎——”

风煜刚想打招呼,那人已经没了踪影,不由气馁地重重坐下,自己还想结交他呢,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

这时的张郃正在冀州刺史韩馥帐下任军中司马,此时还默默无闻。风煜心里也不能肯定此时自己去招揽张郃,他会不会跟随自己,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态还是带人来了。

傍晚带着礼物来到到张郃家,此时张郃已经回来。闻襄阳太守风煜来访,觉得很奇怪,心想自己从不认识这风煜,而且也无名气,不知此人来此何干。

风煜刚带人进去,见张郃已经迎了出来,等到近处一看,两人同时惊呼出来:“是你?”

原来张郃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不归酒楼见到的那个白衣公子,两人同时放声大笑,风煜扬声道:“南阳风煜见过张司马,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张郃连忙还礼:“不敢,不敢,郃拜见风府君,白日和府君一见,便已经被府君的气度所折服,不知府君远来,郃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风煜哈哈一笑,掺起张郃道:“张司马如果不介意,我还是称呼你表字吧,俊乂不必多礼,风煜来得唐突,还望俊乂莫要见怪才好!”

张郃谦虚道:“得见府君,是郃的荣幸,府君能来,当使寒舍蓬壁生辉。”

风煜让手下把礼物财帛交给张郃府中下人,携张郃到堂中就座。

张郃仔细打量风煜及风煜身后的黄忠众人,不由一惊,心想风煜此人极不简单,除了白天所见的那个中年人,背后所立众人皆虎狼之士。

风煜也在打量张郃,想此人在三国中如此本事,能令诸葛亮甚为忌惮,当不顾一切让其为我所用。

张郃开声道:“府君由襄阳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风煜微笑道:“煜狂妄,此行欲请天下英才为我所用。”

张郃心想这是招揽我来了,自己去不去呢?在韩馥手下不得重用,而且,看韩馥也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跟着他也没出路。可是如果自己就这么答应了,会不会被眼前这个少年瞧不起呢。

一边思索,张郃一边道:“闻府君在荆州大破宗贼,又开设粥场救济灾民,可知府君英雄了得,仁义无双,何来狂妄之言!”

风煜心想,你张郃这种人心高气傲,怎会把破宗贼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不由微微一叹:“宗贼虽众,却不成气候,此俊乂深知,何足道哉!”

张郃道:“府君太谦了,王使君多年未能解决之事府君却是翻手灭之。”

风煜淡淡一笑,神色间丝毫没有骄傲,当下直接说出自己请求:“煜此来,极望将军能随我去襄阳,不知俊乂心意如何?”

张郃道:“韩刺史待郃极厚,郃安敢弃之!”

风煜笑道:“煜本不愿背后议论他人,今俊乂既然说起,那煜也说点自己的见解,还望俊乂见谅.想那韩馥无识人之明,以俊乂如此大才,却不能用,何言其待君相厚!”顿了一顿道,“而且,韩馥据冀州此钱粮充足之地,而不思进取,其人碌碌无为,久后必为他人所图。”

张郃心想,此时自己在韩馥手下郁郁不得志,而风煜此人虽年幼,观之却比韩馥强了许多,而且自己此时寂寂无名,人家竟然亲自上门来请,不如赌一把。如果此人乃是沽名吊誉之辈,到时再弃官而去也不晚。

想到这里,于是跪下拜道:“郃惶恐,今府君亲至,安敢不从。”

风煜心里喜极,却有点纳闷,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甚至都不一定成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当下高兴地说道:“今得俊乂,如久旱逢甘霖,如此快事,不如我等去城中摆宴庆贺一番!”

于是一帮人到酒楼中大吃大喝,没多久张郃和风煜手下众人就混熟了,张郃见风煜人大方又没什么架子,不由庆幸自己得遇明主。

风煜让张郃派人多带金帛去河间安置家人,张郃留书弃官随风煜而去。一路西去,风煜众人与张郃相处甚欢,风煜时时与张郃讨论军务,张郃极善行军布阵,风煜所得良多,而张郃也从风煜那里学到不少现代的行军知识。与风煜相处越久,风煜的博学多才,宽厚仁义,让张郃深信自己遇到一个好主公。

一点关于张郃的资料:

张郃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曹操部下“五子良将”之一,先从韩馥,后投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战中多有功劳。

200年,官渡之战时,张郃受郭图陷害,率众投降于曹操,此后随曹操出征乌桓、东平东莱,均为先锋;破马超、收杨秋、讨张鲁,屡立战功。

后来,张郃随夏侯渊驻守汉中,在夏侯渊被杀后暂代主帅,维持败兵。

魏明帝时期,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张郃任司马懿先锋,奉命救援陇右,在街亭大败蜀将马谡,导致诸葛亮撤兵;此后,在诸葛亮的多次北伐中,张郃先后随曹真、司马懿前往对抗,多有表现,连诸葛亮也叹其勇。诸葛亮五出祁山时,因粮尽退兵,并于剑阁设计埋伏,张郃追至木门,与诸葛亮军交战,被飞矢射中右膝而亡。

张郃从军47年,为曹魏政权的建立,北方的统一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战将。

张郃被派去与夏侯渊守汉中时,刘备军全力打击张郃,导致夏侯渊分兵给张郃,偏偏又中了法正之计而被黄忠打败杀害。然而张合在军中威望高,很快就被手下推举为大将,并迅速重整因失去大将而混乱的军队。而刘备听说黄忠杀了夏侯渊,只说:“要杀就该杀张郃,夏侯渊算什么。”

由此可见刘备所忌惮的是张郃。

街亭一役是张郃一生最成功的战役,诸葛亮的先锋马谡在山上屯军,被张郃截断水源而惨败,蜀国失去重要据点,南安、天水、安定等郡响应诸葛亮,也被张郃平定。

不久后,张郃又被调到荆州与吴国作战,这时诸葛亮又再出祈山,魏明帝急召张郃至魏、蜀边界的南郑,说:“不要迟到,否则陈仓就要被诸葛亮拿下了。”

张郃却说:“放心吧,诸葛亮的兵粮撑不过10天,等我到了他早就退兵了。”

果然,当张郃赶到南郑时,不出所料,诸葛亮粮尽兵退。

后来,司马懿被派到上邽为大将,代替曹真与蜀国对抗。司马懿见诸葛亮在卤城有退兵的迹象,想要围城,张郃又说:“诸葛亮兵粮不多,迟早要退兵,但是如果大军围城反而会使诸葛亮坚守卤城,攻不下还会大失民望。”司马懿不听,围城又不战,加上诸葛亮百般挑拨,使得将领士兵都不服领导,瞧不起司马懿。然而张郃的真知灼见,《演义》为了衬托司马懿而被删去了。

终于,诸葛亮退兵了,而张郃就是在追击时中伏身亡。《张郃传》裴松之有注:

亮军退,司马宣王使合追之,合曰:“军法,围城必开出路,归军勿追。”宣王不听。合不得已,遂进。蜀军乘高布伏,弓弩乱发,矢中合髀。

从这段文字可以看出,张郃早料到诸葛亮有伏兵而不想追击,司马懿却硬是要张郃去,张郃无奈上阵,果真中伏而死。

张郃通晓应变之术,擅长布置营寨,预料战势、地形,一向准确,即使诸葛亮都对他有所顾忌。陈寿对张郃的评价是:“郃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

这样的智将,在朝野内外有着崇高声望,为敌人所惧怕的同时也难免为猜忌多权变的司马仲达所忌惮。

更明显的是,此战中张郃所料皆如计,而司马懿先有上邽之失,后有祁山之败,这便势必会动摇他今后的统帅地位。于是,在魏国胜局已定的情况下,木门口追击战很有可能成了司马懿借刀杀人之法。

唉,一代名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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