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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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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虽然停止了哭,可满脸的不满,这样的架势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伪装的人就算被人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芳芳,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侮你了?”晴母亲看到后关心的询问,这可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芳芳知道这件事又要弄得全家皆知了,她没有停下来对晴母亲解释,一个人头也不回的朝房里走去。大概每个女孩生气的时候都会这样吧。晴母亲没有太多的理会,继续做她该做的事。

虽说没有人敢怎么得罪芳芳,可小吵小闹还是有的,以前东森就为此打过不少的架,以至芳芳受欺侮的机会越来越少,再加上她现在的一身功夫,像今天这样带着泪痕回家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他们家的家世别人想巴解都来不及,哪会自找麻烦去得罪她。

晴母亲一边做事一边注意兰琳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能再让东森为这些小事烦心了。

他们的生活表面上是非常平静,可谁都明白,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表现。

晴母亲没事的时候便到芳芳门外听动静。看她的情况严不严重?为了东森的事,她现在变得疑神疑鬼,生怕他们的生活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也让她适应了不用去上班的生活;在家随时待命,让一切不利的因素在开始的时候就消失。

芳芳房里自然不可能发出什么摔瓶砸罐的声音。

晴母亲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芳芳挺有分寸的,有什么事该交代的她自然会说。她要是不愿与别人分享,即使你再怎么问也没用。这些事晴母亲早就心里有底,不像东森那样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无论大事、小事都不告诉任何人,让他们干着急,每天的生活又几乎是一模一样,让人想发现他的不同之处都不行,也许让她一个人静着才是最好的吧,因此他们也没有变着法的让他变回以前那个东森。

今天东森虽然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呆在房里,可他并没有在想他的事。那些事他想来想去都是这样,再想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还不如把注意力移到其他的地方。如果今天芳芳见到了那个安信,就表示那个人百分之一百的有问题,在他刚想结识他(安信)的时候就辞职,这也太巧了。

他在考虑安信为什么能够接受跟芳芳来往,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他。不搞清楚这些他是不会放过安信的。

他打算一直在家等到芳芳回来,以免被他们发现后惹芳芳生气。

东森试着闭上眼睛去感知芳芳现在的情况,如果运气好他可以知道芳芳的一举一动,只是现在他什么也没看到。

很久以前每当天黑的时候,东森便一直躺在床上,希望以此可以入睡。可他即使一整夜都闭着眼睛,也能够清楚自己并未睡过一分钟。反而在脑子里出现其他人的事,这些事他刚开始的时候也的怀疑是自己胡思乱想,可久而久之他发现这根本就是真实的情况。只要一闭上眼睛,试着去想别人的事,就会发现那人的身影,在干些什么,说什么话,都能让东森看到,让他清清楚楚的听到。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从铁他们难堪的表情上可以发现他们是多么的不希望东森再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如果他们再也找不到借口糊弄东森的话,东森好怕会惹到他们。

其实东森很想去找芳芳,一看究竟,那个安信对他的吸引力是他这些年从未产生过的。已经不只十次八次的打算起程了,都被芳芳落寞的表情吓回来。他跟芳芳的关系虽没外人看上去的那么好,但也不能产生裂痕。他不能再失去芳芳这个在他心中略有份量的人。这个下午是他心情起伏最大的时候,从没想过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踌躇不定、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希望芳芳快点回来告诉他发生的事,又希望她晚点回来那样他可以知道更多的事。

在心脏跳动的陪伴下,东森总算舒服一点了,眼看就要天黑,芳芳回来似乎是近在眼前的事。

难不成又没见到他,看到芳芳红肿的眼睛时,东森心想。

他知道晴母亲在担心芳芳因此没有立刻去找她,希望可以在她的安排下去安慰芳芳,那样就不会让其他人感到不开心。可他等了一会儿,晴母亲还是没有去找他,他从不出门这一点晴母亲是清楚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姥姥不想让他多点烦恼。东森只能是自己出发了,他有把握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知道芳芳哭泣的原因——要是有什么问题他还可以像芳芳一样躲到床底下,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有隐身的能力,只是这只是怀疑而已。

东森一直躲在角落里直到晴母亲离开!

芳芳知道,他们就在外面。如果她再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晴母亲就该打电话催兰琳他们快点回来了。到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已经准备好了要整理好心情,只要有人敲门,她就去解释说没什么问题,让他们不要担心。

晴母亲知道时间也不早了,她打算再下楼等等,如果再等不到,她就要打电话查行踪。东森来到门前,他不知道是敲门还是直接喊人?芳芳去他房间都是自己开门进去,可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最后轻轻的敲了几下。他说:“回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你好像不开心,你那位朋友今天又没来?依我看你下次还是别去了,再结识几个就好了,我也可以帮你介绍。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是没有人会十全十美的。”

芳芳发现是东森有点回不过神,他来登门造访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以后再也不去见他了。不就是一个穷小子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么说,他今天来了。”东森猜想一定是他说以后不要见面才惹芳芳生气。“他把你弄哭的,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儿?”

芳芳刚刚整理好的心情又没了。

“他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了,还说我们本来就不该成为朋友。”东森后悔没有去找他们,说:“你没问他去哪里?”

东森带有一点点责备的语气让芳芳控制不住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这么委屈过。安信的事她再也不要管了。这让东森平静下来——现在还是先哄芳芳比较重要——对她说有空陪她去玩。又是递纸巾又是夸她漂亮、可爱、动人、无人能及让她破涕为笑。

晴母亲让人上来告诉他们该吃饭了,最多是吃饭的人回来了,他们习惯以此将他们骗到客厅。芳芳提议让东森先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等她心情好点,化点妆什么的也就没事了。东森顺从的帮她拖延时间,让她在大人面前尽量把不开心的事忘掉。

“哪有哭啊,只不过是沙子进到眼睛里去了,有点难受。”芳芳带着笑容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芳芳表面上没什么事,可心里还在想着安信。这件事只有她和东森清楚,东森很想帮她,可他唯一用得着的神奇能力在重要的时候总是派不上用场!

就在东森为此头疼,芳芳无精打采在校园里闲逛时,她看到安信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什么。“你在看——”她朝着安信看的方向瞅,好像是在看东森和其他人打篮球的地方。“你为什么不近一点看。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一起打。”

安信看到芳芳并没有多大的惊奇,他本来就是来跟芳芳告别的。“芳芳,那个人就是你的东森哥哥,真的和你很相配!”

芳芳不知道为什么不生他的气。“安信,你就不能具体一点告诉我你的事吗?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神秘?”

安信转过头看着芳芳,即使这样他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打球的情形,现在应该跟芳芳好好说话。“芳芳,”他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想要再看他们一眼。“等一下我就要走了,我希望你们以后的生活都快快乐乐的。”

芳芳竟然把他的这番话当成遗言。“安信,你回来的时候会来找我吗?你去哪里?可不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或者告诉我地址?”“我不会回来了。”安信说,“你要记住,好好的和东森一起生活,让他尽可能开心的度过每一刻。”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芳芳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她是真的不想安信离开。“你认识东森,你好像比我更加关心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信很想再陪她好好的说说话,可惜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安信,我们该走了!她是你朋友,话说完了吗?”

“你再等一下,我马上就跟你去该去的地方。我要和她走了,芳芳。你记住我刚才的话,好好保重。”

芳芳非常的不舍,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睁睁的看着安信一步步走远。她有一种感觉其实安信是舍不得离开的,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走。她很想叫住他,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认识还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对彼此的了解又是相知甚少,只能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朝着更加偏僻的地方越来越远。

“芳芳,”东森叫道。“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怎么不过去。”

芳芳扑到他怀里。“安信走了,你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安信来过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现在去哪了?走了多久了。”东森急得不顾芳芳现在正在伤心,他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安信了。芳芳甩开他的手,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说:“你们都不在乎我,只知道关心其他人的事。”

太过份了。芳芳本想伤心一下就算了,可东森的反应太让她失望了。

“不是这样的。”东森甩甩头,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只有让芳芳安静下来,他才有机会见到安信。“芳芳,你那位朋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先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芳芳强忍住眼泪。“你又不认识他,找他干嘛,已经走了一会儿了。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告诉你又怎样?安信都已经走了。她最喜欢的两个朋友全都没有在乎到她的感受,特别是东森,跟以前那个差得太远了。芳芳一来搞不懂安信的话,更加不满意东森现在这个样子,一副懒地理他的表情。“你就那么想知道吗?东森哥哥,告诉你之后是不是马上就不理我了?”

“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芳芳虽然很生气可她就是看不惯东森现在这个急样。他的一颦一笑都能影响到她,即使她现在为另一件事烦心也能够被他的情绪感染到。芳芳看着东森迫切的表情指了安信离开的方向。

东森走后芳芳就躲在角落里低声的哭泣,像被所有人都抛弃一样怎么都止不住泪。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引人注意。

献羊拗不过安信,只好放手让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就算真的一命呜呼——那也是他自找的,献羊已经没耐心再跟他耗了。如果他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醒悟的话,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他要做的只能是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不要让这小子的任性连累到其他人。

献羊很清楚这样做有可能让安信真的丢掉小命,但他别无选择,国巴向来都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他不能让安信背上恶魔的罪名。

他看到铁和严法正在聊天,他们今天的工作完成的特别顺利,此刻正感到轻松。他们现在在商量去学校了解情况,顺便看看东森和芳芳。他们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去查成绩,他们两的成绩只要一出来,校长就会立刻打电话给他们报喜,用他们前几名的成绩从孙妙山那里得到多一些好处。

正当他们准备好要出发时,宁霞接到一个电话,公司的一个部门出事了,要铁去处理一下。

他们本想取消计划,可严法这会儿特别想芳芳,铁的事他又帮不上忙,因此决定他先去,铁处理完事情后再去。

严法和铁一向都是同进同出的,可这会儿他们两都觉得严法应该先去。

没多长时间严法便到了学校门口。他找了一个停车位将车停好!

一路上都在兴奋见到芳芳和东森时的情形,他今天可以和他们在学校里好好的玩。刚停好车,他就迫不及待的要进去,可是一个人却挡在他面前,严法抬头看他,不禁吓了一跳。

都十八年了,献羊的模样没有一丁点变化,还是以前那个有着少年气息,眉宇间透着天真和活泼,只是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这张面孔背后的冷漠,这个时候的献羊没有丝毫的亲近。

“你是献羊,”严法笑着说道,希望以此化解他的冰冷。“你找我有事。”

献羊还在犹豫要不要警告他?安信虽然常常惹他生气,可毕竟共同度过了十八年的时光。难道是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严法,你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管他们两兄弟的事。”

说完后便闪电般的消失,他实在是不想安信就这么离开他,他的坚决以及无所畏惧都跟国巴一模一样。

对于严法来说刚才似乎只是恍惚了一下,他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见到了献羊?自从那一次抢夺之后,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献羊能够清醒。像国巴一样愉快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特别是安信,总觉得对不起他,让他一个人跟着献羊在外面漂泊,自从东森改变以后,他们更觉得愧对国巴和晴。

严法好长时间都不能缓过神来!他希望献羊能够再出现一次,让他知道这是真的。不停的向四周看,希望能够找到他,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就不见了——让他难免以为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很难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严法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怀着忐忑的心去找东森和芳芳。当想到东森的时候,突然跟献羊的话联系在一起!该不会是东森出事了吧!因此加快了脚步。见到人便问东森和芳芳在哪?他敢肯定学校有八成以上的人认识他们,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的却是寥寥无几。

他因此感到更加的紧张,快速的找了他们的教室和寝室,在各个活动场所来回的跑。在几乎快要发狂的时候才想到打电话给他们。他平时跟着铁都是一些观察以及费劲的体力活,很少用到手机,经常欠费甚至弄丢都是家常便饭。幸好现在两样都没发生。

东森在芳芳指的方向上朝各个地方找。他现在除了找人之外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理,严法的电话铃声自然吸引不了他,平时没事打电话给他的人不止一两个,以前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哪个电话需要接,哪个不需要,可是现在他根本就听不到铃声。找不到安信他就像是被夺去所有一样难受。

严法按捺住极大的恐慌打电话给芳芳。幸好等了几十秒后,听到了芳芳带有哭腔的声音。这让他冷静了一点。迅速的打探到芳芳现在的位置!打不通东森的电话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常常和严法一样不知将手机放哪儿。

芳芳还在角落里抽泣。这个时候接到严法的电话让她更加忍受不住委屈。她才管不了父亲马上就要看到她现在的这副模样。想哭就哭个够,犯不着勉强自己。更何况严法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对于哄女儿比他那个事事都要强人一点的老婆还要高出一点。这也是芳芳肯告诉他她在什么地方的原因,如果换了兰琳,她有可能连电话也不想接。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她靠近。严法比芳芳想的还要快的出现在她面前。看到他之后,泪水也渐渐止住了,哭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该停下来了。

严法让自己像往常一样沉着,芳芳只是在哭没有找他们说明问题并不严重。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他先尽可能的止住芳芳的眼泪,让她把事情说清楚。

“东森去找你的朋友安信,”严法听完后说道,“他们的样子很奇怪,都不理你。好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去找他们吧,你在这里哭是没用的。”

芳芳觉得严法说的有些道理,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根筋的理解也只有有着一根筋基因的人才会认同。他们两个也沿着安信离开的方向找,他们可没有像东森一样要多快有多快,对自己充满信心,没有放过一点可疑的地方。

“东森,”严法大声的叫道,他希望立刻就找到东森他们,那样他的宝贝女儿才能真正的不哭泣。“你确定他们朝这边来了。这里可是全校最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又没有出路——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安信跟着飘来到她认为最近、最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这个地方让安信实在放心不了,离东森这么近,万一引发东森的超能力就雪上加霜了。可飘斩钉截铁的表示一点问题也没有,东森早就认定安信不是普通人,一定会穿墙到外面去找。安信想了想,无论他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于东森现在恢复记忆来说似乎意义都不大。

他表示愿意在这个地方!虽然明知道飘不过是等不及了,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他。“现在可以告诉我穿越时空的方法了吧!”安信看着她说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姨婆,毕竟我们还是有这么一点关系。最好别让我出手伤你。”连安信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还要等一会儿!”飘故意吊着安信,她跟献羊不一样,凡事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做。

严法和芳芳在被一堵坚实的墙挡住去路后,停了下来,无奈的互望,他们一同转身靠在墙上,一个是四处走,有点腿酸了,一个则是哭得有点虚脱——都渴望停下来休息一下。突然间身边的墙像是消失了一样,让他们摔倒在地上,芳芳朝四周看。说:“安信,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到过这里。我记得刚才我们明明是靠在墙上的。”

严法扶着芳芳起来,他看到安信后差点停止了思维,今天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又让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碰上。

虽然只见过安信一面,但严法一眼就认出了他。“你是安信,你怎么在这儿的?”

安信怒视着飘,说:“找他们来做什么?你到底想干嘛?不想告诉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很好玩吗?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飘的表情十分镇定,解释道:“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必须找人帮忙,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严法虽然一点也摸不着头脑,但对于国巴的朋友需要帮忙,他还是义不容辞,紧接着飘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安信即使有一万个不情愿也要这样做,不让他们帮忙又会浪费他很多时间。“严法先生,你记得在关键的时候拉安信一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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