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琳呢喃着要水,这些天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还老是做梦。东森给她倒了一杯水,用手贴近茶杯,测量了一下水温,还算合适。兰琳在他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将水一饮而尽,“发生什么事了?”她看着邻床熟睡的严法问道。
东森先是问她要不要再喝水,却自作主张的又给她倒了一杯。这个时候正好是其他人疲累到极点的时候。他答应他们说只要有人醒来便会告诉他们,可东森现在不想打扰他们——看样子兰琳只想和他说话。他要回答兰琳的话实在不宜让芳芳听到,她现在还没有怀疑东森的身份,最好瞒着她,以免她挂心。
快点告诉我。
从兰琳拒绝再喝水,可以知道她现在很急。
东森在她旁边坐下,慢慢的讲诉发生的事。从她的飞机撞山崖开始,详细的讲解到他们搬来这里。包括献羊为此冒的险。
原来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在救晴母亲的时候,献羊和安信已经失去了救人的权力,即使他们不在乎那点灵力,也没办法救严法。太阳人只有一次造人的机会——如果强行进行第二次,结果就跟国巴一样。他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可并不是完全清楚,直到东森和安信出世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当时隐山生这么大的气,国巴也有预感自己是没得救了。
献羊和安信并不想招惹飘,跟她在一起,你必须要多加小心,这样一来就不能全身心的去摧毁光池。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宁可多等一些时候,也不愿将这头随时有可能吃人的母老虎放在身边。
之所以能够为了兰琳妥协,很大的原因还是献羊并不是很确定毁了光池之后严法能够活过来。如果他能够存活,救严法当然没有问题,可他活下来的可能应该说是他们能够毁了光池的千分之一吧。至于对安信说的,光池的能量发散出来可以救严法,就更是没有多少可能性。相比之下,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跟飘合作——为了表示诚意,献羊甚至让飘暂时封住了他的灵力。
兰琳听说后,从内心感谢他们。
其他的事东森没再说了,他对于跟自己有关的事总是希望能够避开。见兰琳有点累了之后,示意她再休息一会儿,明天严法也许能够和她一样开口说话了,看了严法一眼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本来就是没多少清醒,知道了想知道的事自然是重新调养身体。“睡吧!”
看他们两个睡得这么香甜,东森产生了不曾有过的羡慕,据说人在睡觉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想,像他们现在这样安静的躺着,没有一丁点的烦恼,更加不会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们,东森可以想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难以忍受。只有把心思放到他们两个身上,他才有片刻的宁静。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逃避方式。
有点希望他们就这样一直躺着。
能够将他的注意力牢牢的吸引住。
可是,东森还是控制不住的要想他的事,那些事并不是他不想就能消失,他们现在可是时常关注着他。
相比以前,东森现在的生活更加错综复杂。
什么都知道了。明白了以前为什么对未来那么的没有信心。原来他根本就没什么未来••••••他只有这二十年的时间••••••可怜他身边的这些人现在还不知情,还在盼着他能够做个普通的地球人。
他现在宁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起码不需要看到安信他们的无奈。
他不想见到他们,更大的原因还是怕以后会见不到他们,他不知道光池的力量有多强大,但明白他们这次去,回来的机会非常渺茫。当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以后没什么平静的生活。因为他不是普通人,在这天地之间本是不该存在的人,他的出世完全是一个意外——毫无预兆就来了,也许有一天也会这样的离开,即使他们毁了光池又能怎样呢?除了可以活下去之外,似乎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一个不会流泪的怪物就算过着极为平常的生活,还是改变不了他的身世。
由于他们两个一点反应也没有,东森一直在想这些问题,直到天亮。他洗了一把脸,希望可以再装得自然一点,前些日子是因为太担心他们两个了,铁他们才没发现东森的变化。
严法快可以开口说话了,东森不是很清楚他知道不知道东森恢复记忆的事。
他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两人都醒了。现在的他们,喜欢在天刚亮的时候保持清醒。芳芳和晴母亲也喜欢乘着这个时候陪着他们,让他们多吃东西,或者陪他们说说话,给他们讲有趣的故事——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着,由于铁的关系,他们两个可以无限期的在外面实习,再加上东森的生日快到了,他们一致同意东森和芳芳可以不去上学••••••在家分担晴母亲的工作。
兰琳在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由于付出了太多的艰辛,因此更加珍惜好不容易得到的相聚。硬是要拖着虚弱的身体照顾严法,害他紧张,常常做一些超出体力的事。等到两人都可以勉强自由活动的时候,便赶走了所有照顾他们的人,自称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为了是争取两人独处的时间。除了不能让他们做很多的体力活之外,其他的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现在开始准备东森的生日,虽然身处郊外,可他们还是觉得应该办得热热闹闹的,哪怕只是他们几个人。孙妙山夫妇这些日子本来就够忙,铁又不识时机的偷懒,让他们无心再为东森举办盛大的生日派对。他们其实也早就知道东森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日——因此对他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都没问题,还有就是明年20岁的生日一定会办得比往年更加隆重。
这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东森虽然对身边的事不太关注,可他还是分辨得出什么样的生日才是他想要的。一家人在一起稍微的庆祝一下就好了••••••以前那些根本就是在受罪,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快乐。
生日蛋糕自然是由晴母亲亲手准备,这样的活她是求之不得••••••这里所有人生日的蛋糕都是出自她的手••••••
她在严法和兰琳恢复过来之后已经轻松很多了。
他们将房子简单的装扮了一下,这个时候干活的变成了很少沾这些东西的铁,经常出差错的样子,让其他人倍感开心。
东森的生日在看似寻常的晚饭中进行!
除了大蛋糕之外,并没有准备多么丰盛的饭菜,大鱼大肉并不适合严法和兰琳现在的状况。今天没有邀请任何的外人,孙妙山夫妇还以为东森真的没什么节目。
铁他们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并没有要求东森做这做那。他们知道东森并不想这么麻烦,对他来说跟平常的时候真的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桌子上多了一个蛋糕而已,生日的喜悦同样没在他身上表现出来。
他并没有许愿,现在根本就没什么愿意好许的。如果能够得到当然最好了,不能得到的你许再多的愿意也没用——那是他前些年从无聊的许愿中得知的。
愿望成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安信一直远远的看着他们,他希望东森在这个时候可以开心一点,哪怕是像以前一样只不过是伪装。可如今铁他们没有勉强他,芳芳没心思纠缠他,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东森的生日,除了看到他们吃蛋糕之外,没有一点过生日的气氛。所有的一切都没用,他现在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为什么不过去找他,应该有些话要说——错过了也许就没机会了,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吗?最起码也要过去一点。”
其实献羊以前也经常呆在这个角落,两人的情况还颇为相似,他们只想这样远远的看着,不想去打扰,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
尤其是国巴出事的前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跟石头一样的立在这里。
安信看了看身边的献羊,去跟不去其实没什么两样。
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国巴和晴已经走了,他们两个也该有各自的命运,不适合自己的强求也没用。东森现在只想做铁的儿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珍惜的?他已经知道他要什么样的生活了。在严法出事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什么对他说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东森只是在担忧他们。
献羊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如果没有美好的结果,短暂的相聚只会徒增伤感,或许渴望见面的意识会让自己存活下来。“那我们走吧,明天的太阳也许会早一点升起,也许会被阴暗笼罩。”
安信点点头,迟早会面对的事早一点去解决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肯定。
前面等着他们的是最明亮的地方——却掩盖不了要用黑暗去形容它——没有人性的东西再厉害也会遭到反击,它的第一次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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